串儿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而充满了一个真的被冤枉的人的求生欲,季皇后略担忧的看了看柳如颜,最终还是缓缓点头道:“你且说,是什么法子,或许这其中果真有误会。”
串儿脸上的表情忽的得意起来,冷笑道:“奴婢想起那汐月姐姐所说她娘给她的那个碧玉镯,那上面刻着一行字,奴婢虽不识字,但也知道,宫中皇上赏给娘娘们的物件儿上都会刻着一些字。”
季皇后惊讶的微微张了张口,又看了看镇定自若的柳如颜,微微恼怒的对串儿道:“此话可万万不能乱说,你这话这般说起来,岂不是在说是贤妃冤枉你,贤妃怎的可能冤枉你一个小小宫女!”
季皇后的维护令柳如颜心中略有动容。
尹淑妃脸上的笑容愈发大了起来,她道:“皇后娘娘莫要恼,此事也简单,到底是否是误会,只需要请皇上来看一看那碧玉镯是否为皇上所赐。”
柳如颜咬紧牙根,眯了眯眼,眼神中有什么在渐渐坚定。
季皇后依然犹豫:“皇上每日为了国事繁忙,岂能因着后宫这点事便扰了皇上。”
尹淑妃早料到季皇后会偏帮柳如颜,但也心知季皇后耳根最为软,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不知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当初还在太子府之时,皇上便最为恨那些阴私之事,故而妾觉得此事不能算小。”
殿内的一切都是静的,串儿眼中泛着势在必得的光,慧才人面无表情,像是个没感情的木偶,无霜跪在地上面色凝重,双腿发软,柳如颜却依然平静,静得让他人看着都心惊。
季皇后终是允了尹淑妃的说辞,派人去请了玄亦。
玄亦到了海棠宫的时候,便察觉到宫中气氛古怪,再进了大殿,看着殿内的人跪着的跪着,面带笑意的面带笑意,面色凝重的面色凝重,他便知道,这是出了事情。
殿内的人皆向玄亦行礼,季皇后更是起身去迎玄亦,柔声同玄亦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玄亦听后看了神色有些紧绷的柳如颜一眼后,点点头道:“既然这小宫女如此说,那么是不是如若那碧玉镯非朕而赏,她便认罪?”
柳如颜未料到玄亦会如此说,她皱了皱眉,仍低头不去看众人。
那串儿饶是敢在各宫主子面前伶牙俐齿,但见了玄亦依旧是怕的,玄亦这话一出,便并非是让她说话,而是直接将事情定了性,只要那碧玉镯是皇上所赐,就还她清白,只要并非皇上所赐,那她的罪便也就定了下来。
但串儿并不怕,因为她没做过此事,且她该是没看错,那碧玉镯就是宫中赏赐之物,万不可能是那汐月的东西。
她心中也知晓,定然是被发现了自己是重华宫派来的眼线,所以柳如颜才设此计来除她,她庆幸,好在淑妃及时赶到,否则她便真的要被打发去了掖庭那种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