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两排脚印,心跳如擂鼓,眼中酸胀发痛。
离家五年,谢芙都快忘记和乐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陈府不是她的家,眼前这个生养她的地方又回不去。
年节将至,家家户户张灯结,每个人都喜庆欢愉,更显得她孤单落寞。
前面两个人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插曲造成的不愉快,琬宜吃好了糖葫芦,谢暨拿着木棍教她怎么扔飞镖。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笑。
谢芙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远方无云,晴空万里,只有她头顶小块浮云飘动,脚下一片阴影。
她能察觉的到,心底的那根弦儿,绷的紧紧,随时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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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早就把蛋煮上了,谢暨进门后听说了,急慌慌去捞。琬宜在后面追,“你急什么,还没午饭,怎么吃?”
杨氏不忍心扫兴,指点一下,“早上锅里剩点干饭,用水煮下,提前吃了也没什么事。”
谢暨扬扬下巴,“你看吧。”琬宜抿唇,扇他后脑一巴掌,转身去弄。
阿黄颠颠进来凑热闹,谢暨正捞蛋,被烫的呲牙咧嘴,瞧见它,还有心情分心逗弄,“这可没你的份儿。你不是和大白鹅挺好的吗,天天浓情蜜意的,忍心吃它的蛋?”
琬宜被逗笑,抓粒玉米扔他,“别总瞎说。”
阿黄似懂非懂,扭着屁股出去了。
蛋腌的时间够长,咸滋味儿浓,筷子戳破上面蛋清,流出晶亮黄油。琬宜吃的心满意足,特定时候,简单咸蛋稀饭,比山珍海味还要爽口的多。
谢暨笑嘻嘻,把自己蛋黄挖一半给她,“多吃多吃,晚上记得跟我哥美言几句。我前几天看上个弹弓好久,他不给我买。”
琬宜含一口饭,笑的眼睛弯起。她把筷子放下,摸腰上荷包,爽快,“你哥不给买,姐姐给。”她颠颠里头铜板,四五十文,干脆全扔给谢暨,“压岁钱。明年好好读书。”
谢暨受宠若惊接过,捧着发了半天呆。琬宜只以为他是有了零花儿觉得兴奋,半晌才觉得不对劲,偏头过去,看见他眼底微红。
琬宜愣住,扯他袖子,“谢暨?”
谢暨不好意思抿下唇,“我就是有点……激动。”他又提起筷子,“吃饭吃饭。”
琬宜觉得他并没说实话,却也不忍心问,便也就没再提起。
没剩几口,一会就吃完,可却没了刚才那会儿的滋味。
琬宜瞟一眼谢暨侧脸,总觉得心中发酸。
……忙忙碌碌到了傍晚,地上白雪都映上夕阳色,落日熔金。
琬宜到杨氏屋子里取暖做针线,谢暨也过来,装模作样读一会书。
杨氏出去捡蛋,谢暨瞧着琬宜脸色,偷偷摸摸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石头,光滑圆润,乳黄色,巧好看。他扔她笸箩里,厚脸皮也难得有些羞涩,“送你的。”
琬宜好奇捏在指尖端详,谢暨补充,“我十年前仙子湖拾的,宝贝的很,我哥都不给看。”
琬宜弯唇,把石子握在手心,“那你怎么舍得给我了。”
谢暨捏着耳朵,“你对我好呗。除了我娘和我哥,你对我最好了。”
他扭扭捏捏的,“我二姐原来对我也好,但是她不爱说话,总是发呆,没事就掉眼泪。谢芙……我不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