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琬宜抿抿唇,轻声说,“那咱们就不提她。”
谢暨陷入自己情绪无法自拔,下额紧,“我一直都记得,她和陈斯走的那天,我到街口去求她。那么多人,她打了我一巴掌,走的头也不回……我这辈子都恨她。”
“不想这个了。”琬宜叹气,拍拍他的背,“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谢暨低头搅弄自己袖子,屋里渐暗,琬宜下去点灯,朦胧中听他说了一句,“怪不得我哥那么喜欢你……”
屋外有马蹄声,谢安回家。琬宜往外看,没听清谢暨的话,问,“说什么?”
谢暨清清嗓子,“我说,我哥脾气差,不讲理,暴躁易怒难相处……”
琬宜笑,“你说的对。”
谢暨咧嘴,过半晌,自己又喃喃一句,“可是你说什么,他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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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又飘起小雪。天气越来越冷,杨氏实在怕她冻着,把自己以前穿的花袄子找出来,不由分说披她肩上。
红底小碎花,喜庆祥和,圆圆滚滚。谢暨进门口看见她,笑的弯腰,说她自己一个人就撑起了过年的气氛,被谢安听见,提着耳朵一脚踹出门外。
昨晚杀了一只鸡,杨氏用干蘑炖汤喝,熬得时间长,骨头都要酥了。谢安今天勤快,一人给盛了一碗汤,轮到琬宜的时候,深深看她好几眼。
琬宜不自在,整了整下摆,低声问他,“你瞧什么?”
“瞧你。”谢安勾唇,夹块鸡肉,去皮给她,“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也能又土又俗成这样?”
琬宜瞪眼睛,底下踢他一脚,而后埋头喝汤不理人。
谢安毫不在意,继续笑,“不过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他低头,和她平视,挑眉,“我说的对不对?”
琬宜咬着筷头骂他,“吃饭得了,话痨怪。”
“胆子越来越肥,敢骂我?”谢安手伸下去,隔着装模作样掐她腰一把,隔着厚厚棉服,根本碰不到身体,琬宜还是颤一下,回过神再踹他一脚。
谢安默默忍受,只再看她一眼,把不小心落在她前襟的饭粒弹落在地,又去拿颗鹅蛋。
刚出锅,还烫,他指上有厚茧,倒也不觉得。熟练敲碎蛋壳,剥落后用干净勺子把蛋清儿划开一道儿,把她的碗挪过来,挤出蛋黄落在上面。
想一想,把另一半蛋清也给她,自己只剩一点儿。
琬宜故意不去看他,自己慢慢咬着吃。咸香细腻,似乎比昨日味道更好。
过年时候人总是犯懒,杨氏一早出门,谢安反倒磨磨蹭蹭,直到快中午才舍得动身。谢暨书院放假,眼巴巴等着跟他一起去城里,模样好笑。琬宜催促他,“再不去集市就散了。”
“哪儿那么早……”谢安往前走几步,回头看她一眼,又想起什么,拉着她进屋子,“等会,我有东西给你。”
琬宜应一声,坐在炕沿儿,看谢安在柜子里找来找去。
他东西少,但动作大,折腾半天弄得乱七八糟,琬宜晃荡双腿看他,百无聊赖。再过好一会,终于见他从最底下翻出一条围巾,银灰色,毛皮闪亮。
她惊呼,“这什么?”
“去年付邱闫赔给我的,欠我五十两,自己穷的叮当响,把压箱底的狐毛围巾拿给我抵债。”谢安抖一抖,胡乱围她脖子上,满意点头,“才想起来还有这东西,给你正好。”
围巾柔软,蹭在脸颊上发痒,琬宜摸一摸,眼睛亮晶晶,“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