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这数年来,倚仗着圣上宽仁,身教失范,使得逆子萧图内恃圣眷,外拥重兵,圣上却不疑不忌,更不加罪;而今老臣细思种种,愧悔无极,惟有求圣上开恩。”
赵给他这篇话弄得发懵,顿了好一阵,拾出威严,道:“朕知道了。舅舅这番话……应当同表兄好好说说。”
萧凤渡依旧深深叩首下去,道:“老臣已得兖州十万兵马,愿交还圣上。”
赵略略有些动心,板着脸,却又竖起耳朵听下去。
“只为我那逆子,求圣上开恩。”
“说说看。”
萧凤渡伏地不起,沉声道:“丹书铁契,死金牌。”
赵皱了皱眉,道:“朕记得,先帝不是已经颁赐过了么?”
不提起还不想起,想起来便恨得牙痒,若没有这个东西,他自认说不定早砍了萧图十遍。
数声低笑在空荡的凉殿中嗡嗡回荡。“呵,圣上不会不知,先帝赐的那一道,附了一个条件。”
赵勉力想了想:“哦,无嗣?”
“不错。若有后嗣,则死之约自破。”
赵暗暗冷笑了一声,道:“这个么,舅舅想必明白,先帝的许诺,朕也不敢擅自更改。”
“圣上误会了。老臣不敢求圣上更改,但求将这道密契公诸于众。”
赵立在卷起了一半的竹帘子前头,笼着手。一面凝神瞧着外头,一面喃喃道:“你说,太师这是什么意思?”
全恩忙垂首道:“依奴婢的小见识,这是要将先帝与太师的那道密约告诉给端州王听,也好叫他知道利害,晓得皇恩浩荡,不要负了先帝这一番信重。”
“这哪是你的小见识?这不就是太师的原话么?”
全恩哭丧着脸道:“圣上哟,奴婢哪懂得朝堂上的事……”
赵横了他一眼,微眯起眼,盯着帘外的天色不语。半晌,眉心拧了个疙瘩。脸上神色越发奇异起来,低道:“全恩,你瞧着……那像什么?”
这时候才过了晌午,却迷沙一般,成了个黄昏的光景;云里泛出一股乌气来,天顶上,黑云红云乱绞一气,隐隐压着一圈黯淡的金边。
全恩伸着脖子看了又看,缩回去道:“奴婢瞧不出。”
“像不像……黑龙压红龙。”
全恩虽胆小,却并不傻。本朝属火德,色尚赤,若被黑龙压了,如何了得?这话若是换个人说出口,直接就好拖下去砍了。
“奴婢,奴婢真瞧不出……”他双腿软成两股饴糖,颤声道:“奴婢只晓得,若是在奴婢的家乡,老人们就说,这是要下冰雹子了……”
窗棂上白晃晃地闪了一闪,屋中的人却没一个注意到。
汤团大的冰雹砸下来的时候,一根木头玩意儿正在青砖地上一路当啷啷啷地滚过去,三个人都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木呆呆地盯着,一动不动。
原来彼时萧图心上正忿闷不平,秦攸又窝在阮雪臣怀中暗地里抬眼斜他;也不知怎的,两个半真半假地互劈了几掌,居然真起了兴致。
阮雪臣原是揉着眉心由他们去,过了一阵,见还不歇,不有些上火,喝了几声“萧图你住手”“秦攸听话”无果。那两个都怕不小心撞着了他,反倒合心合力离了床边,直斗到书架前头。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出手不慎,把个黄梨书架子碰得晃了几晃。
雪臣着了慌,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拦,天不护佑,两人竟真把藏在书架边上的一个匣子掉了出来。
匣子落地即开,滴溜溜滚出一物。
这物件足有两尺长,乌黑油亮,圆润的顶端大如鸡卵。硕大的木制双丸一路敲出又低又脆的声响来。哒,哒,哒,哒。三人便这般僵在原地。
滚到秦攸脚下,穿着黑锻长靴的脚轻轻踩住了它。他却仍旧只是盯着,没有抬眼看阮雪臣。
饶是萧图,也怔了一盏茶工夫,终于开口悻悻道:“真瞧不出,你……胃口还不小。”
阮雪臣望望这个望望那个,几乎百口莫辩,道:“不是,你们……”
“嗯,不是什么?”
这一问,冷冷淡淡听不出情绪。不是萧图,却是秦攸。
秦攸靴尖轻轻踢了一踢那玩意儿,慢慢走到床前,半跪下`身,道:“雪臣哥哥,我不冤枉你。你告诉我,是你买的么?”
“……”
“好,我知道了。”
阮雪臣不敢正视少年明净的双眼,只听得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是你自己要用的么?”
阮雪臣侧过脸去,闭目低不可闻道:“还没用过。”甫一出口,便从颊上烧红到了耳根。
秦攸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萧图。
萧图抱着臂,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肘,笑微微地接话道:“那,阮大人打算什么时候用?趁我们都不在的时候,还是干脆撇下我们。”
“……你是不要孩子,还是不要你自己的命?”
“……这回打算跟谁逃,嗯?你那个耶律殿下,一时半会儿,可来不了中原了。”
阮雪臣羞恼得提高了声音道:“我没有!你们,我……”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指头在长长垂下的衣袖里慢慢捏紧了。
他忽然发现,人口是心非到了一个地步,连自己都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话。
萧图冷笑道:“少侠觉得如何?”
秦攸面无表情地回视了萧图一眼。
二人仿佛忽然生出了默契。
53.
情急之下,阮雪臣挑了个好说话的:“秦攸,好秦攸,别跟着胡闹……”
秦攸站起身,温和道:“哥哥觉得是胡闹么。”
帐中仍留着若有若无的气息,昭示着不久之前的欢爱。秦攸伸手将他的领子扯开了一点,看了眼颈子上的痕迹,便将头搁在他肩上,慢慢道:“雪臣哥哥,你胡闹了这么久……怎么还来教训我。”
阮雪臣手足无措道:“没……”
“别说。”秦攸忍住忽然泛上来的一阵酸意,道,“别说是他迫你的。只有这个,我不信你。”
萧图已经捡了那根男形在手里,抚摩了两下,冷眼瞅着两人,叹了口气,走上前捉住阮雪臣的胳膊,一手拍了帐钩,便将人往床上带。
“好了。我见不得磨蹭。”
阮雪臣唯恐肚子出事,不敢大力挣动,只能惊慌地央求道:“萧图,你们,你们别一起……秦攸!”
秦攸已经利落地翻进了床里侧,从身后搂了他坐着,十分机警地握住了他两手腕,在他耳边沉声道:“就一起。”
萧图轻笑起来,居高临下地摸了摸阮雪臣的脸颊,道:“瞧瞧……你这乖弟弟,怎么都能给你气成这样?”
阮雪臣却没有心思听他地揶揄,只看着他手中的东西,惊恐道:“你做什么?拿下去!”
萧图一面解他原本就只是草草披着的衣裳,一面慢悠悠道:“这铺子的东西可不便宜。阮大人买来不用,难道挂着当摆设么?”
阮雪臣被两人一前一后硬是分开了两腿,仰倒在秦攸怀里,两手都被压制在胸前,动弹不得。暴露在空气中的前方被那坚硬而冰凉的男形恶意地磨蹭着,藏在双丸阴影里的小洞紧张得皱缩起来。雪臣呜地一声,立刻就觉得双腿又被拉开了些,那木头玩意儿在柔嫩的大腿根轻轻打着转。
秦攸从他肩上不声不响地低头瞧着萧图的动作,听着阮雪臣喉中发出不知是恐惧还是享受的格格声响。少年无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就看见雪臣嫩红的前方开始颤巍巍地立起,同自己脸颊挨着的地方也渐渐被汗液黏湿了。
萧图神情专注地操纵着手中的东西。略微皱着眉,仿佛他长久盯着的不是男子赤`裸的下`体,而是某种需要细细鉴明真伪的证据。当那饱满光滑的木制顶端被几滴溢出的液体弄得色泽变深的时候,它便改换了方向,有意无意地贴到底下那犹自闭合不能的地方,试探着要往里挺。
阮雪臣震了一下,似乎是刚刚清醒过来,挣扎着摇头道:“脏!脏!拿开!”
萧图厉声道:“别让他扭腰,护住肚子。”
秦攸便用双膝夹住他的腰身,两臂箍住他的胸,不让他挪动分毫,哄道:“别动。哥哥别动了。”
有种欢意,仿佛被逼到墙角的人,突然遭了火舌的包围和舔舐,根本就避无可避。阮雪臣被他们压制得动弹不得,几乎急得下泪。
“拿开,求你……”
刚刚射过的那里,又开始蠢蠢欲动,图谋着要脱离主人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控制。
秦攸一口咬住他的颈侧,感觉着薄薄的皮肤下紧张的勃动。隔了好一会儿,松开了口,舔舔自己留下的牙印,喃喃道:“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原来你宁可要死物,也不要我么。”
下面的东西,不断地作势要捅进那嫣红的、还湿软着的地方去,也不知道哪一下会是真的。萧图逼近了阮雪臣的脸,盯着他开始迷离的眼睛,口中的话却是向着秦攸说的:“呵,你不懂么?你不逼着他,压着他,他就不肯听,不肯看……明明比谁都清楚,偏要装。”
这般说着,他仿佛忽然困惑起来,拧过阮雪臣的下巴,轻轻道,“你这究竟是什么性子,想磨人到什么地步……嗯?”
雪臣微张着口喘息,红了眼睛瞪着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