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青衣文士退下,他手握着书信,眼眶渐渐湿润。
五年了!
五年前他受张老教导,来到边城,如今,他终于要回去了!
……
“子玉,你看这棋下一步该怎么走?”
书房内,顾长安宽大的衣袖拂过棋盘,她回头看向那白衣清华的青年,问道。
时光厚爱,五年的光阴并没有带走他的风华,只比起五年前更加稳重了些。
青年微微一笑,清隽的面容愈加生动,如春风拂面。他走到棋盘前,拈起一枚白子,不假思索,放下,玉石撞击的声音分外好听。
顾长安轻叹,“你总是懂我。”
青年不语。
“这一次,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吧。”
“然。”
少帝十岁生辰,也算是整寿,各国皆会来贺。自少帝继位以来,虽然顾长安手段铁血,镇住了不少蠢蠢欲动的爪子,然而帝幼众人心就不会稳,何况还有她这个摄政长公主在,连现成的造反理由都有了。
少帝年幼,长公主把持朝政,危害江山社稷,故清君侧!
多好的理由啊!
顾长安唇边浮现一抹冷笑,来吧,且让我瞧瞧有多少本事吧!
第7章摄政公主(七)
少帝登基六载,民生安康,百姓和乐。
京都大街小巷摊贩叫卖声不断,吃喝玩乐,样样皆有,来往行人绫罗绸缎,富贵安乐,端的是一派盛世景象。
“放肆!”
“啊——”
一满脸怒容的骄矜女子一把将不小心撞到她身上的女童推开,随即她唰的一下抽出腰间长鞭,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落在那女童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灰影不知从何处而来,就地一滚将那女童抄起,长鞭抽在地上,激起一地灰尘。
看到此景,灰影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将女童交给旁边急切哭泣的妇人。
“谢谢您,谢谢您!”妇人抱着女童大哭起来,“我的儿!”
“你是何人,竟敢管本……我的闲事!”女子大怒,扬起长鞭就要再次抽去。她身边的人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
“哼。”灰影单手接住长鞭,用力一扯,将那女子抓到手中,接着提着她一跃而起,向旁边的酒楼而去,“我家公子有请,各位请吧。”
留下几位下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
“跟上。”
二楼的雅间内,灰影将女子往地上一扔,冲着杨子玉行了一礼。便迅速离开,毫无留恋。
杨子玉眼中闪过笑意,他提起茶壶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到对面,声音清朗,如潺潺泉水。
“下人无礼,让提兰公主受惊了,某在此赔罪。”
“岂敢岂敢,”提兰公主拍拍灰从地上起来,混不在意的到对面坐下,一派自然,和大街上的骄矜模样完全不相同。
“提兰哪敢生如玉公子的气,被长公主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她捂嘴娇笑。
镇国长公主双十年华尚未婚配,如玉公子亦然,两人的谣言甚嚣尘上,无可禁止,而且版本甚多。
有说长公主心仪如玉公子。可惜如玉公子另有所爱,神女有意,襄王无梦。如玉公子抵死不从,长公主不想强迫,因此本着不娶我你就谁也别想娶的原则,如玉公子二十五高龄尚未成婚。
又有说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镇国长公主醉心朝政,意图安稳朝廷,无暇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如玉公子对镇国长公主情深意重,痴心等候。
平远候常常在家叹气,又每每庆幸自家不止一个男儿,不然恐有绝后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