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看着姜琦:“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我又不是宇宙的一个定点。”姜琦站起来。“他跟你在一起那么久,要走连个能交待的人都没有,更不要提有谁站在他那边了。你也觉得因为他没什么依靠、一个人,所以你就能理所应当的接手?你了不起,你拥有他?”
丁青冷笑:“妈的,谁都要来跟我讲道理。”
姜琦哼了一声,拉开门离开。
丁青还去了一趟yez,同样毫无获,他在最后一站的时候,耐心全部殆尽,把新郎店砸了,本来想杀人的。丁青就是想,杀了他们,陶一粟总是要回来的吧。康如意扇了他一巴掌,场面几乎失控,康如意说了很多话,说到最后浑身颤抖。扑克和吉哥倒是举了刀,但是面对丁青一众黑压压的枪口,功效不大。店关门了,前后都封了路,众人都屏住呼吸,吊着紧张。只有康如意在吼,丁青居然在听。
丁青意外地能听进女性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康如意全程把他叫做“严武”,说他们甚至不知道严武经历了什么,过什么样的生活,但是他们在这里,起码他还有个可回的地方。她问丁青,你就一点都没替他想过?
丁青站起来看着康如意,酒吧的人都绷紧神经。
丁青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他非常累。
丁青回到家,继续他的生活,陶一粟他是找不到的了。
他蹲在瓢虫的小房子前,试图哄瓢虫出来。瓢虫从被丁青吼过之后,再也没有开口叫过。丁青尽了最大的努力温柔地叫他:“我能怎么办呢?”
瓢虫不理人。
丁青就放弃了,正好罗大飞过来,丁青就指了指瓢虫:“把他送人吧。”
“送谁?”
“随便。”
丁青没过多久就开门“迎宾”,给他牵线搭桥的人就没断过,男男女女都有。
上床也还好,就是有一点,丁青不太喜欢他们的叫声。大的嫌声音大,小的嫌声音小,有的喘得像是谋杀,有得喘得像是打鼾,非常让人厌恶。喘得恰到好处,长得又像陶一粟的,总让丁青想吻他,亲到了味道又不一样。丁青很烦。后来丁青越发随心所欲,如果他讨厌别人的声音,做着做着就会捂住人家的嘴,如果嫌声音小,可能会动手掐人。虽说有的人会觉得很爽,有的人就不会,后来还会告诉别人,说丁青有特殊的性癖。连方木司还劝他,专业要对口,不喜欢的强让人玩这个,不太好。丁青很烦。
迎完宾,什么也没有,就只增添了多余的忧郁。
陶一粟离开什么也没带,丁青就想,要不然说人家流浪惯了呢,什么都可以不要。
丁青也不拾了,也搬离了那个房子。
等丁青的愤怒渐渐平息,更猛烈的思念就席卷过来。
丁青执拗地不想承认。
他从没有感到过这样空荡荡的感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觉得像坐在一条静止的河里。河是不该静止的,这种状态是不正常的。
任何事都能联想到他,声音、气息、肌肤的触感,恋爱的后遗症无法根治。要是他能哭一场,说不定会好一些。可丁青偏偏哭不出来,借着酒都不行,他只想愤怒,似乎他只擅长这个。
虽然他有时候还会忙,但是那些事情是有解的,花些心力,出些钱,有时候认个怂。
这件事无解。花多少心力,出多少钱,认多少怂都没用。丁青作为“人”,被陶一粟整个拒绝。
丁青想,自己是个现实主义者,可以不去细究这件事。
人多的时候就还好,自己的时候比较难熬。
他吃着饭也会想起来,洗澡也会想起来,看电视也会想起来,孤零零躺床上也会想起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