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你能、能安慰我几句吗?随便什么都好……”言笑双手挡住脸,大概是再没办法控制,呜咽声漏了出来,言笑慌忙捂住嘴把脸埋进自己双膝间。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视线冷淡地从言笑身上掠过,最后落在院子里那一排迎风摇曳的粉色小花上。
四周很安静,除了偶尔几声低弱得一不小心便会被风声盖过的抽泣声。
言笑并没有失控太久,她拾好自己的情绪,脸上还残留着狼狈,她游移视线避开跟男人对视的可能,尴尬又抱歉地又向男人道歉。
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应。
言笑端着方盘转过身背对男人时一股兜头而下的疲乏让她差点没站住,狼狈地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在男人跟前演了场半真半假的戏,言笑本来想用自己的狼狈和脆弱来博取男人的一点同情,然而……言笑惨淡一笑,到底是男人太冷酷还是她太卑微不值得男人看上一眼?
【七十七】6916969
【七十七】
【七十七】
双肩若压上了千斤重担,面前的女人脚步虚软,未走两步一个趔趄竟是险些扑在地上。
宁宴望着那女人勉强稳住身体,带着满身凄苦慢慢出了院子。
不似作假。
宁宴微垂眼睑,突觉讽刺地掀了掀唇角。
用力捏了捏仍无感觉的两条腿,宁宴淡漠地移开视线,重望向角落的小花。
原是纯当张三李四一般的路人,直到女人有心机地敲打起架子鼓。心爱之物就这样被个愚人拿来做那不知要怎样腌脏险恶勾当的辅助手段,宁宴当时是极其恼怒的,若不是要保持自己颓废麻木的形象他早让人把女人丢出去。
让周泉去查了女人的背景,宁宴虽是心里想着女人不会简单但等他看到调查资料时还是讶异了。
与他曾有过接触的?
言笑?
陌生的名字,宁宴早忘记了压根不曾在他生命里留下一丁半点足迹的这么个匆匆过客,但显然,这个叫言笑的女人是记得他,而且,还认出了他!
对自己学生下手的寡廉鲜耻的女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个冷血堂哥竟愿意留这女人在这里,可现在她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使些小伎俩,宁晏不禁在心里冷笑,牢狱多年这女人大概是饥渴得紧!
宁宴不动声色只等言笑耐心用尽露出无耻嘴脸来,但随着时间流逝,言笑始终如一地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毫不逾礼,只是在一言一行中,那种善意的关怀体贴渐渐有迹可循。
不可讳言,宁宴对言笑迟迟未出手在某些时刻心里竟生出些愤慨来,他寻思着大概是因为他的自尊有点受伤。但既然言笑还算有自知之明,宁宴自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他还挺习惯这女人无微不至的照料的。
周泉有一天突然请示,这个言笑要不要让她走?宁宴本是有些心不在焉地问怎么了?周泉说私生活过于混乱,跟几个男人牵扯不清,这种女人留在身边只会坏事。
“几个?”宁晏冷冷地瞥了眼周泉。
周泉那是多严正端肃的人,那时却是抽着脸皮一脸无法掩饰的尴尬。
宁晏的感受有点复杂,有点揪出了狐狸尾巴的得意,又有些不知缘由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