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玄电手里的那种药瓶他十分熟悉,是最好的消肿去瘀,清热镇痛,舒缓筋骨的药。
这种药与江湖上寻常治跌打瘀伤的药不同,炼制麻烦,效果自然也是奇好,月堂主配得不多,他也只能偶尔要到一瓶。而玄电方才共拿了两瓶,肯定不会是玄电自己用,四位护法里面最近也没有听说谁受了伤,那就只能是教主了。
但是教主最近门都没出,怎么会要用这种药?
秋堂主瞄见月堂主那张从来都波澜不惊的脸上掠过一丝促狭的笑容,略一沉吟,瞬间懂了。月堂主侧过脸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挑拣着药橱里的药材。
秋堂主出了药庐,直接去了春堂主的院子。
第十一章
温泉内室里,温莨替教主敷药,玄风和玄电玄雷懂事地退了出去。
尹湫曜闭着眼,任由温莨在他腰背上按摩抹药,哪怕抹到最尴尬的地方也没有露出半点不自在,完全一副属下伺候教主天经地义的模样。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本教主该看不该看的地方你们都看过了,扭扭捏捏反而搞得本座真像被你们这几个狼心狗肺的强上了似的,既然要伺候我,那就躺平了让你们好好伺候。
温莨试着那处火热烫手,特意多抹了些,临出去时还嗦嗦叮嘱了一大堆,尹湫曜心烦得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早饭跟午饭并成一顿,温莨亲自送来的莲子羹,配了一盘碧绿的小菜,很是清淡可口。尹教主今天也没心情练功理事,吩咐温莨下去跟三位堂主一同处理教中事务,自己不紧不慢地回了寝室。
玄风早先已亲自将屋里拾了一遍,床单被褥全都换成素净清爽的天青色,四面开窗,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沉水香。
总算还会做点靠谱的事。教主这么想着,闻着淡淡的熏香,心想这玄风是不能再用了,天天看他在跟前晃,保不准又会有第三次,何况好好一个护法干嘛要干这些丫鬟小厮做的事情。
打定注意尹教主走出房间,让守门的弟子去传春堂主来见。
春堂主三十出头,瘦高挑,高鼻深目,薄唇总是紧紧抿着,带着一股狠劲,五官如刀刻一般硬朗,放女人眼里也是十分英俊的一条汉子。
可惜教主也是男人,对这一型的不怎么感兴趣,偏爱柔和俊美一些长相。
尹湫曜在偏厅见了春堂主,吩咐他在弟子中挑两个手脚灵巧做事稳重的到自己房中伺候。
春堂主想了想,问道:“风使有什么做得不合教主的意么?”口气问得关切随意,并非质疑或是抗命。
尹湫曜倒是不好不答,想了想,道:“风使本座另有安排。”
春堂主点头领命,抱拳行礼退下,转头之间,弯起薄唇笑了笑。
当晚春堂主就领了两名身材壮长相清秀的弟子到教主房中,教主翻着手里的书,头也没抬一下,任由春堂主给两人交代每日需做的各种细琐小事。
直到说完,教主也没抬起头来,春堂主犹豫了一下,上前道:“教主,属下已交代清楚,不知教主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尹湫曜抬头瞥了春堂主一眼,淡淡道:“跟往常一样即可。”心里却颠来倒去想着昨晚的事,看春堂主这样子是误会了什么,难道他也知道了?以为我挑人过来是干嘛?我堂堂一教之主有那么饥渴?
留下的一人伺候完洗漱之后就被打发回去休息,尹湫曜又思忖了半晌,实在觉得自己不过是需求跟一般男人有点不同而已,何必战战兢兢怕人知晓?
另一个声音在心里说:总得在意一下周遭的眼光吧,毕竟像你这样的男人是很少的。
于是尹教主再次陷入烦恼。谁说魔教教主可以任意妄为的?拖出去掌嘴!
十分郁卒地抬掌扫灭了蜡烛,倒在大床上,觉得有点冷,将杯子裹了又裹,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了。
第二天,尹湫曜打算一扫阴霾,亲自去前堂理事。练完功,沐浴,穿戴整齐,霸气侧漏地朝前堂的议事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