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昨晚那些事情根本就是作死。
可教主只是轻轻笑了一声,赤裸的双脚绕开他,坐到竹榻上,背后传来衣衫摩擦的声音,玄风跪着转过身去,低低埋着头伺候教主穿好鞋袜,默默跪在原地等候发落。
教主站了起来,走到浴池的用作休息的内室,卧在床榻上,对玄风道:“去将另外三人叫来。”
玄风本想替玄电和玄雷求情,可空气中那种无形的压力又出现了,只得将话回喉中,应道:“是,教主。”
片刻,花堂主温莨身后跟着玄电玄雷走了进来,玄风当先跪禀道:“教主,人都来了。”
尹湫曜此时正侧卧在榻上闭目养神,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温莨等三人立刻跪下行礼。
尹湫曜也不起来,就那么看着跪在面前的四人,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尤其对上温莨那双眼睛,几个时辰前的缠绵温存立时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令他既羞愤又难堪。
空气中无形的压力如一座山,沉沉压在四人身上,饶是温莨内力深厚,此时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抬眼去看教主,本想开口求情,哪知四目相对之间,身上倏然一轻,霸道的内力压制突然消失无踪,而方才教主眼中一闪即逝的光芒他还未看清到底是什么。
尹湫曜本想将这四人杀了,却发现自己下不了手,当面看着昨夜才跟自己数度云雨的人,实在狠不下心。
虽说这四人设计他在先,但其中的癫狂迷乱自己也不是一味无辜,何况还有最后跟温莨的那一场,自己明明是清醒的……
尹湫曜蹙起眉头十分烦恼地闭了闭眼,抛开繁杂的情绪,认真考虑处理掉这四个人的可行性。片刻,最为理智的答案浮出水面,那就是不能处置。
一是若将他们杀死在这里,如何向教众交代?
魔教四位堂主四大护法此时有一半在这里,如果要杀,势必需要一个理由,或者说,如何给他们一个必死的罪名?罪名当然不能只是一句话。动机,罪证样样都得有,总不能说一句因为教主心情不好,所以杀人泄愤?今后如何服众?
二是教中那么多事务,顶梁柱一下子死掉一半,谁来替他这个教主干活?自己接掌魔教不久,要重新培养提携四个得力属下不是朝夕之间的易事,况他尹湫曜本就没有打算当个殚竭虑的教主。
三是若让人将四人的死跟侍寝之事联系起来,得出教主因房事杀人泄愤的结论,真是不忍继续往下想……
更甚者若是昨夜之事有那么一星半点泄露出去,让人知道教主是因为让四名属下给“办”了,恼羞成怒杀人泄愤……
算了,他这个教主不用当了,人都不必做了,从此拿张遮羞布包在脸上滚回山上潜心自撸吧。
教主十分悲催地发现根本没办法处置这四个人,而自己方才一阵走神,眼前的四个作死之人此时已经抬起头来,八只眼睛带着探究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扫啊扫,那该死的玄电和玄雷还一副“教主明明昨晚上很爽,今天为什么不高兴”的表情。
玄风则是一脸让他看不懂的表情,很快又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