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垂下头：“我不饿，金俊秀，我想先走。”

金俊秀扯扯领带，在开两个衬衫纽扣，明紫色的衬衫衬得他脖子下面一小块皮肤白得耀眼。我惊慌低下头。

“我送你。”金贤重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对我说。

“他要走就走，你跟着干什么？”金俊秀对金贤重说话，却吊着眼睛看我。

我手足无措，甚至也怨恨起金贤重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我不想让金俊秀更讨厌我。

“他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我送他。”金贤重不理金俊秀的话，只对我微微笑了一下，说完就拿起外套。

我推开金贤重伸过来的手，眼睛看着金俊秀。

金俊秀冷笑：“既然他身体不舒服，那你大年初一还叫他上班干什么？”

金贤重愣了一下，眼神冷了几度：“你怎么知道？”

金俊秀托着下巴，眼神亮亮看着我：“小在的事，我有什么不知道。”

我浑身好像掉进冰窖里，不知道金俊秀想说什么。

金俊秀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笑得更艳，

“金贤重，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你留下来陪金俊秀把。”我回头对金贤重说。

十七岁的少年白皙的肉河蟹体横陈在床上，我闭着眼睛，有人的手指拂过我的额头。

金俊秀，是你教我喝酒。

第20章

开车送我回家的不是金贤重，而是金俊秀。

他把我送到门口，我低着头。

“再见。”我说。

金俊秀笑，眼睛微微眯着：“不请我进去坐？”

我摇头。

他的手在我身上捏了一把，慢慢靠过来，把我抵到门上，热气吹在我脸上：“金贤重很喜欢你，是不是？”

我还是摇头。

“看你这副样子，真他妈贱到家了。”手又重重捏了一下，我痛得缩了一下。

“咚”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金俊秀眯起眼，朝电梯方向看。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站在离我们大概几米远的地方，楼道里光线很暗，看不太清楚他的脸，隐约能看出身体和面容的轮廓。清瘦挺拔，皮肤很白。

金俊秀放开我，眼神还是凉凉的，笑了一下：“我回家了，你，早点睡。”

说完，打开b门进去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他的这套房子。

他不想看到我。

剩我和那少年站在外面。

我掏出钥匙，开门，就在我要关门的时候，身后的少年忽然叫了一声：“金在中？”

我回头。

少年走近了一些，手上拉着一个不太大的行李箱，光照在他脸上，露出一张很漂亮的脸。面庞很清秀，不像金贤重那种画出来似的漂亮，也不像金俊秀那种广告模特似的致，是一张很清澈干净的脸。好像没有沾染过世俗尘烟，不谙世事的少年。

我一瞬间觉得有种自卑的感觉。

尽管我并不认识这个少年。

“金在中？”他顿了一下，又问了一遍。

我清了清喉咙：“我是。”

他笑了一下，有点羞涩，头发剪得很整齐利落，没有追求什么时髦的发型，但是配着他那张挺清秀的脸，显得很善良很老实的样子。

“我……”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很快退去，头低下去。

我不明所以：“怎么了？请问你是？”

他站在离我稍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一动不动，半天没有说话。

我走过去，见他好像很紧张，微微一笑：“请问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我叫……沈昌珉。”

笑容凝固在嘴角。

沈昌珉。

我知道这个名字。

我的父亲，在上海的私生子，沈昌珉。

“我……”

“滚。”我冷冷看着他，“我不想看见你。”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无措，手紧紧捏着行李箱的手柄，一动不动。

我不再看他，转身走进公寓，关上门。

我站在洗手台前用冰水一下一下泼着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渐渐浮现另一张相似的脸。

单纯无辜，清澈干净。

沈昌珉。

你凭什么。

我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她接通了，那边有些喧闹。

小在？

“恩。您那边在忙么？”

恩，新年party，john为我办的，现在这里才刚刚是下午，晚上我们还要出去狂欢，你不是昨天刚刚打过电话，怎么今天又打？

“您知道父亲的另外一个孩子么？”

沈昌珉？他怎么了？哈，该不会那个老头子想把家产都给他吧？儿子，你可要多长几个心眼，那老头子拼命了大半辈子，他手里的油水可不是你能想出来的。

“我没想要他的钱？”

那你想要我的？电话里那头的声音忽然高了一度，但是好像马上发现了自己的语气，又柔了几分，我在国外移民开销是很大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没什么工作，基本上都是啃自己的老底。

“对不起，妈，我很没用。”

怎么会呢儿子。电话那头叹息一声，你很听话的，现在我和那个老头子都不在你身边，你要自己照顾自己。

“恩，我知道。”

好了，我还有事，有空飞过来看我，就这样，拜。

电话那头只剩嘟嘟嘟的声音。

母亲，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祝你幸福。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窗外很亮，我看过去，原来又下雪了。

迟疑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放下听筒，又拿起，拨了他在上海的家的电话，昨天刚刚和他通过话，他不是说沈昌珉回家过年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我总觉得，有什么好像不对。

电话通了，没有人接。

我放下电话，坐在沙发上沉默。

沈昌珉，你来干什么？

第一次见他，是在一家咖啡厅。父亲生日，他却没有回家吃饭。母亲坐在餐桌前若无其事地把蛋糕切开，和我分吃。我推说不饿，自己出门，我知道那个时候让母亲一个人待着或许对她好些。

就在楼下，我家楼下，咖啡厅里热气氤氲，落地窗透明，父亲坐在米灰色的软皮沙发上，桌上放着一个淡黄色的cheese蛋糕。深紫色桌布，浅灰色的餐巾纸，三杯热气蒸腾的咖啡。那天也下了雪。我只是静静看着，看着他们笑着切了蛋糕。那个少年托着脸，指着蛋糕。父亲把带巧克力标牌的那一块分给他。他接过来，笑得很开心。

那张笑脸，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过了七年。

他不再是那个孩子的样子，已经成了一个高挑的青年，我居然没有认出他。

那天金俊秀骑着单车经过我，又折回来，手肘碰我的肩膀，笑，嘿，这么冷，干嘛站在这里发呆？

我看了金俊秀一眼，笑了一下。

金俊秀脸上的笑渐渐退却，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小在，你怎么了？

金俊秀，我想变得快乐。

我这样对金俊秀说。

金俊秀认真看着我，嘿，你干嘛，怎么这么吓人。

他拉起我的手，皱眉，怎么这么冰，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走，去我家。

他一个人住，房子乱得像猪窝。

他耙耙头发，嘿嘿地笑，小在，你不来替我拾，我这里都乱得没法看了。

他把沙发上女生的内衣随手塞在靠枕后面。

我静静坐在沙发上，金俊秀递给我一瓶酒。

喝点酒，暖和一下。

我撇过头，我不喝。

金俊秀把酒塞到我手里，你不是想high一点吗？试试。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酒瓶，全是看不懂的英文单词。只有alcohol和后面的数字我能辨认出来。

打开。

金俊秀笑了一下，把酒瓶打开，慢点喝，这个可是好东西，老头子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

我接过瓶子，狠狠灌了一大口，辛辣的口感让我想一口喷出去，但还是强忍着大口大口咽下去。

金俊秀挑眉，看不出你还挺厉害的，这个可是烈酒。

我不说话。

他又凑过来，笑得暧昧，小在，除了这个，我还有好东西，想不想见识？

我的脑袋有点晕，这个酒劲怎么这么大，刚喝下去就开始有反应。

金俊秀把一张碟塞到dvd里，他把脸贴到我旁边，热气一口一口喷在我耳根。

小在，好好看，你从来没看过吧。

我强打着神看着屏幕，屏幕里血脉喷张的画面让我立刻撇开头，脸上辣辣的燥热，一种不熟悉的感觉流窜在下腹。

小在，你有反应了哦……

金俊秀的手伸向我的□，脸上似笑俊秀笑。

我羞耻地别开脸，可是屏幕里的喘息和呻吟却仍旧刺激我的感官。

酒和yín靡的欲念在我身体流窜。

小在，这酒好不好喝？

好喝。

金俊秀的手一下一下做着让我羞耻的动作，我试着把身体蜷缩起来，他却大力按住我，在我耳边低低地笑。

酒顺着喉咙滚下去。

金俊秀，够了……我喘息，想推开他喂给我的酒。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我怎么可以……和你……

小在，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他的声音比平时软了好多，他的脸有点朦胧，可是还是一样好看，还是高高在上。

呵，原来这酒有mmgi啊，老头子还挺厉害……金俊秀在我身上重重捏了一下，坐到我身上。

嘀嘀咕咕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

只是一片朦胧里金俊秀好像抱了我。

他的身体很结实，我握住他的手，好像对他说了什么。

我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醒过来的时候，金俊秀睡在我身旁，他的身体白皙柔嫩，上面布满淡红色艳丽的痕迹。我的□一片狼藉。

我蜷起身体，抱住头。

我干了什么……

他动了一下，我吓得马上躺好，紧紧闭着眼睛。

下床的声音，开门的声音，水龙头的声音。

有人给我擦拭身体，包括我最羞耻的部位。

在金俊秀开门出去的时候，我才张开眼，慌乱穿好衣服，落荒而逃。

一连好多天，我都躲着金俊秀。

即使是看见他的背影，我都吓得发抖。

直到被他堵在楼梯间，我才不得不面对他。

金俊秀气色还不错，裹着厚厚的羊绒大围巾，身上穿着圆滚滚的羽绒服，露出一张致的小脸。

金在中你发什么神经，这些天老躲着我干嘛？

我别过脸，一阵一阵发烫。

我怎么敢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怎么敢对他存了那样龌龊的念头。

我几乎每夜都梦到同样的情景。

我和金俊秀，我和金俊秀……

金俊秀笑笑捏我的腰，嘿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