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那个皇上下朝回来了。
脚步声愈来愈近,“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步一步,萧楼最先看见的是一双纯黑色未有任何粉饰的靴子。
“参见皇上”,还没想好要说什么,脱口而出的先是这句话,可见昨天皇上给他形成了多大的阴影。
声音喑哑难听,渊听见这把破嗓子,眉头一皱,萧楼看见他这个反应心头一跳,心说今天他就问了个安又犯什么忌讳了。
“来人,去倒杯茶过来”,有眼色的宫人立刻去倒了一杯茶递到了萧楼面前,不小心抬眼看见萧楼极盛的容貌,低头再不好窥视。
萧楼没注意宫人的动作,看向眼前的这杯茶,不知接是不接,有些犹豫。
“给你倒的,喝便是了”,渊看着他那副想喝又不敢拿的样子,被取悦了,不得不说,美人无论做什么动作,都叫人看着赏心悦目。
萧楼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掉马了,听见这句话,宛若听见了天籁,也不顾及仪态了,接过杯子喝了个底朝天,完了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萧楼没敢再要,渊也不是过来看他喝水的。
“想清楚怎么说了吗”?
冷不丁的飘到耳朵里这样一句话,吓了萧楼一跳,打定主意这次要说实话了,在一个手段并不温和的人眼下撒谎的苦果,他已经尝过一次了,保护他、破坏剧情这样的屁话是不能说的。
“昨天奴才之所以敢来这里,您就当奴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本来奴才是想趁着今天这会大家都顾不过来,拿一些皇上的贴身之物,因奴才自进宫来,便听说,您还是皇子之时的事迹,心中倾慕不已,不知如何才能慰藉心中的思念,才胆大包天的如此行事,不过,不过奴才最后还是没有‘拿’一样啊,看见有刺客进门之后,连性命都不顾了也要保护皇上您,奴才都不敢想,若是您有事该怎么办?幸好皇上您福大命大,遭刺客毒手,咳咳”,语气之谄媚,说完还假装咳嗽了两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萧楼只能这样说把自己的行为圆了回来,说的也算是事实,吧!大概吧!
“哼”,这一声冷哼把萧楼的心都提起来了,又听他接着说,“胡言乱语,偷就是偷,掩饰什么,敢做不敢当吗?嗯?倾慕?刺客?保护我?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的保护,我就能抓到那个刺客了,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是在保护我,而不是在坏我的事吗”?
渊听过萧楼的解释,勉强说的通,跟萧楼当时的作为没什么差别,看他眼神清清亮亮,眸子中透露出的崇拜,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渊暂且信了他的说辞,只是还需敲打一番,死罪可,活罪难逃,帝王御用之物岂是随意能偷的?
还有他口中的倾慕,一个宦人,随随便便说出倾慕二字,简直是不知羞耻,这二十年来,还没哪个人有狗胆但他面前吐出这两个字的。
不过,被一个倾国美人表白,就算是他并不注重皮相,听了也是悦耳的,此时他已有些信了萧楼随口编出的奇葩理由,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促使一个身份低微的宦人,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如此行事呢?面对着对他有些一片心意的萧楼,如果是平常的宦人,凭着他从小就形成的阶级意识,恐怕此刻就得人头搬家,但是露出真容的萧楼,就算是他心极硬,也是不忍心让这样一位雾霭生花的美人香消玉殒的。
如此,既然是出自对他的倾慕之情,那就惩罚的轻一些好了,渊这样想着。
萧楼成功的利用他对渊的“倾慕”和“美貌”换取了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