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习惯深夜出去替他那个父亲拾那些不可控的,龌龊的烂摊子了。
路寒祁开着车去了八大胡同,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就站在八大胡同的门口,看到他的车连忙过来敲车玻璃,“路寒祁”
路寒祁从车里走了不来,那个人神色隐隐有些难堪,又有些难以启口的模样,从前路寒祁面对着别人这种神情的时候,大多会感到耻辱,但是现在,他连耻辱的感知都麻木了。他还是冷着一张脸,跟着那引路的人进了一个门。
那门里面还有一条巷子,路寒祁跟在他后面走,那个人嘴里还在说,“路寒祁,你那个老子真是荒唐,太荒唐了。”
巷子已经走到了尽头,正对面就是一个大门,路寒祁把面前的门推开,迎面的糜烂味道叫他忍不住蹙眉。
虽然每次应对的都是这么个局面,但是在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会作呕。
床上压着两具白花花的身子,下面那个身子被绑着,上好的红绫,软软透透的,缠上人的时候却叫人挣脱不得。那具身子腿上胳膊上都被红绫绑着,上面压着一个还在动作的人。
“小威是我们这儿才来的服务员,没想到才一转眼的功夫,再看到的时候,就……”
其实不消那人说路寒祁也知道,他父亲这回玩儿上了男人。也是,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不玩儿的。
路寒祁站在旁边看着,等着他父亲忙活完,然后把从地上捡起的衣服丢过去,“把衣服穿上,跟我回去。”
压在那具身体上的男人爬了起来,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就算保养的再好,也是一个身形臃肿的男人。
路寒祁站在门口看他穿衣服,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部黑透了,只有红粉的灯笼挂的高高的,挂在着屋子的四角上,引着人找到这个销魂窟。
男人把衣服穿好了,走到路寒祁身边来,低眉顺眼的模样,真是跟个孩子一样。纵然这个孩子已经年近五十。
“那个人你处理一下。”路寒祁递了一张卡过去。
这已经是他每次处理这种事的模式了。
那个带他过来的人接下那张卡,面目就隐没进了黑暗里。
路寒祁往门口走,那个男人跟在他的身后,一句话都不说,真真是跟个孩子一样。
路寒祁一点表情都没有,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早就忘记了脸上还能挂什么样的表情。
男人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