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屿道:“好好儿跟着孤王,要什么没有?要什么都有。哈哈哈!”
女孩儿好银票,也跟着笑。郭铭禧听得明白,这话明着是说给这女人听的,暗地里,是狠着自己呢。
他磕了头谢过主子恩典,刚要退去,就见一个小丫头引着个男子过来,男子约莫二十来岁,穿着一身稠蓝色武士短袍,走路的脚步声很轻,显是功夫在身。
小丫头在十步开外就停了下来,远远的福了个身,避出去了。
“殿下。”年轻男子走上前行了个礼。
周牧屿见身边几个都是亲近的,也没避讳,直问道:“宫里来消息了?”
“是。”男子在怀中摸出一个薄薄的竹片匣子,匣子有暗格,男子道:“暗哨子回报,睿亲王晋封为睿王,陛下赐云州等三州十二郡为封地。邸报想是过几日也会发送到瑞国全境了。”
周牧屿将匣子打开,取出里边的信笺,果如男子所说,只在信笺末梢,还书着一行字:非召,不得回京。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说到:“弟兄们都辛苦了。你到账房里领几封银子,就说孤王的话,本月月例双份儿发下去。”
文亲王府里的幕僚,在其他方面或许比不上旁人,月饷却一定是各府里最丰足的。再时不时再打赏一番,又岂有不思效命的。
年轻男子脸上有一道疤,听了此话也没什么表情,仿佛惯熟了。只行过礼谢了赏,见文亲王无话,便退了出去。
周牧屿将密信递给郭铭禧,郭铭禧深知他的习惯,只苦于手边没有火折子,只好依着前例,将密信放进嘴里,瞪眼吞舌好几次,努力咽了下去。
周牧屿看得好笑,指了指手边一盏茶。
女孩儿也笑着取了茶,柔声道:“郭大人,殿下赐茶。”
郭铭禧正捶着胸口,听得赶紧接了茶,也顾不得茶汤早已冷透,一股脑儿都灌了进去。
半晌缓过劲,他转了转眼珠子,恭谨道:“殿下,上回有人来求官那事儿,大人好像不怎么待见啊。”
周牧屿了笑,冷道:“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好。”
郭铭禧垂下脑袋。
他人虽不够伶俐,可也是周牧屿手下第一心腹了,周牧屿想到这,还是耐心的说了一句:“这人养着我自有用途。也不必事事都让他知晓。若是处处都有他,又怎么显得你重要呢。”
敲一棒槌,再赏一口糖,在上位着惯用的伎俩,他文亲王做着,自然是信手拈来。
看看日头都落到冷梅园的角上了,寒意有些上来,周牧屿将锦袍扯了扯,手上在女孩儿的腰间捏了一把,准备回房去了。
年轻男子带来的竹片匣子并没合上,空落落的搁在四喜茶案旁。郭铭禧看着文亲王起身,想起匣子里后来被自己吞到肚中的信,跟了几步,问道:“殿下,京里头,原先备下的银子还送么?”
文亲王在琼州大半年,再来西陲大半年,京里已预备下了近百万两银子,那些银子都是算着要打点的。文亲王手里到底还有多少,郭铭禧说不准,可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