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痒”,似乎很不开心地翻了个身。
正如之前所想,醉时的幼宁是个乖宝宝,一旦有人做什么便立刻有了暴力倾向。
燕归彻底老实下来,安分地抱着自己的小妻子,半边身子倚在长榻,左腿微勾,右腿随意伸展开。即便才被揍过,面上也带着惬意。
“嘭”又是一阵烟火绽放,于皇城上空缓缓盛开,转瞬即逝,但刹那的极致华美已驻于每位观赏者眼中。
“陛下”石喜轻声在门外道,“烟火是不是太近吵着您和娘娘了?奴才要不要叫那群小宫女远些?”
宫中有个不成文的旧俗,除夕守岁这日宫女侍们亦可自己燃放烟火,只要不惊扰贵人、不闹出事来,这就是这晚他们的特权。
燕归未回眸,望了眼怀中安静的睡颜,微微一笑,“不必。”
他道:“带着杏儿退下吧。”
“……哎。”石喜微怔,心知陛下定是看出什么了,早就铸就城墙厚的脸皮也微微泛红,轻身出殿,转头拉了杏儿去看烟火。
“怎么突然看什么烟火?”杏儿迷茫道了句,转眼察觉出两人此时正牵着手,声音便低下,乖乖任石喜牵着一路缓行。
石喜不时悄悄回头看一眼,映入眼帘的是这位傻姑娘因害羞而格外美丽的侧脸,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欣喜、心酸交加的复杂感。
可不就是个傻姑娘,他是个阉人,与他在一起注定得不到与寻常人一样的幸福。可是……他又是如此高兴,因为世上还有这么个姑娘,不因他的残缺而另眼相待,愿意与他欢喜、与他忧,让他知晓,原来被人真心以待是件这么快乐的事。
“杏儿。”两人立于盛大绚丽的烟火下,石喜手心早已被汗濡湿,却将人握得更紧。
“……嗯?”杏儿轻轻抬首。
“我、我……”石喜惯来能说会道的嘴成了结巴,“我会待你好的!”
杏儿呆住,半晌也紧张回道:“哦……哦。”
石喜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反应,不过这一个字已经让他心里像灌了蜜一般甜,喜滋滋又道:“以后我……我什么都给你,银子是你的,赏赐是你的,命、命也是你的。”
杏儿更呆了,手脚简直不知要放何处才好,许久继续干巴巴道了个字,“哦。”
两人本一直是心照不宣的相处,没想到石喜今日突然来这么一着,打得杏儿措手不及。不过待两人真正平静下来,想起这段话,杏儿也忍不住露出微笑,倚在石喜肩头。
“我也会待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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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日,幼宁到处发红包发赏钱,命宫人们将所及的每个角落都贴上红纸挂上红灯笼,整个皇城萦绕在喜气洋洋的红色中。
今年是燕归登基第三年,亦是他的本命年,意义尤其特殊。为此幼宁特意学了些针线,为燕归缝制了个小巧的红香囊。
幼宁绣工算不上致,不过以她初学的身份来说已算十分不错,何况只要出自她手,就算真丑燕归也不会介意。
“皇、凉凉……新连好,包包,包包……”被裹成火红小团子的宝宝被抱到幼宁身前,一落地就抱住了她的腿不放,眨巴眨巴天生的大眼睛。
这是素娘的第二子,她的长子算来已有四岁,今日并未带入宫。应幼宁所求,素娘将这个才学会说话的小魔星给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