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听见母亲这阵子还是有在关心我,关心得相当周全,」孙凛人笑色不改,唇的弧度却是冷而坚定的,「但我绝不同意拿她当逼婚的藉口,她还活着,活在我身边,是我这生唯一的妻,还望母亲尊重。」
「这次回来是孙承欢打给我的,我想也是时候换我帮她带小妹,」他补充完便抱着一头雾水的小妹转身出门,「不会再有下次了,请保重了。」
「你像你爸一样,愚蠢。」门後孙母拔尖的声音回荡着,歇斯底里,孙凛人入耳不闻,只抱稳了怀中的小娃儿,迈开修长的腿往车的方向去。
孙承欢随後出来,一脸歉疚的说要搭便车,孙凛人应承了,让姐妹俩坐宝马後座。
「我真的不知道哥跟阿姨吵那麽凶。」孙承欢惊魂未定,以往都优雅冷漠的阿姨居然可以恼怒到这种程度,不当乡土演员太可惜了。
「见笑了。」孙凛人扯扯嘴角,发动车子,「安全带系上。」
「别听秋兰阿姨乱说啊,我可没胆逼你跟我结婚的喔。」孙承欢小声的澄清,虽然她也几度肖想过车前那x感优雅的男人,但她知道他脾气,邻居兼玩伴当那麽久,不会不知道他的脾x。
他是那种看上了什麽就非要不可的假随x。
「我当然知道。」孙凛人叹气,「我送你到西街,我再带茵茵到别处绕绕。」
「啊哈,果然还是哥有空最b最方便了。」孙承欢欢呼,茵茵也跟着欢呼了,最喜欢大哥哥了!
☆、chapter 22 - 鳥 (2)
「等等我还得办些事,孙承欢,让你给你妹准备的口罩?」孙凛人说。
孙承欢晃晃手上的绿色口罩,然後给茵茵戴上,「跟着大哥去医院要安静点,乖乖的,听话,姐姐只是去买点东西。」
孙茵茵乖乖点头,看姐姐欢天喜地的在西街下了车,血拼去了,不亦乐乎。
来到医院,孙凛人先带着茵茵上楼,承诺她等等就带她去买玩具。
进入伊朵的病房,孙凛人食指抵着自己的唇,怕打扰伊朵的告诫小妹,「大姐姐在睡觉。」他不想提到「昏迷」,小孩会愣住,他受不了小屁孩问东问西的挺麻烦。
茵茵笑笑点头,看起来很乖巧的样子,让孙凛人放心了不少,他到伊朵床边,见她嘴唇又乾裂了,不急不徐的拿了床边摺的整齐的毛巾,去厕所洗热,等等好帮她擦脸。
「阿姨......姨......」茵茵自顾自的叫着。
「她是姐姐,不是阿姨,姐姐。」孙凛人忍俊不禁,蹲下来跟茵茵解释。
「妈妈!」茵茵噘嘴铿锵的念出来,小脸蛋上很认真。
「是姐姐,别乱认呀,茵茵,妈妈会哭的喔。」孙凛人这下笑不出来了,如果真是妈,那爸是谁?他要解决了他。
「妈......」
孙凛人放弃沟通,皱眉,「我去洗毛巾,乖乖坐着等,不要乱叫。」看,他对小孩耐x不过如此。
孙凛人进入厕所,水声哗哗,茵茵迳自爬上病床,坐着多无聊啊,她坐上床,甚至好奇的爬到伊朵大姐姐身上,对着她叫:「妈妈。」
然後她拍拍伊朵的脸,用那白白胖胖的小短手儿拍着,像是要叫醒人一样的坚定。
「妈,妈......」小丫头很认真的错乱了,但望着伊朵的眼神很清澈,很认真,小手触在伊朵苍白如纸的脸庞上,一下一下的拍抚着。
孙凛人在厕所里将热毛巾摺了下,转紧了水龙头,听见茵茵又「妈」,「妈」地叫,忍不住叹气,跨出厕所门时边纠正,「是姐姐,姐姐--」
接着他愣住了,站在门边,狠狠的愣住了。
只见小小的茵茵很高兴的挥舞着短短手,整只像小宠物一样趴在病床上,高兴的改口着:「姐姐......姐......」
然後,伊朵的手正轻轻的拍在茵茵背上,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久违而艰难的笑。
孙凛人不能自已的发了颤,蹒跚的走向中央洁白的病床,走向她,走向正苏醒过来的她。
「伊朵?」
伊朵眼神清澈的,和一旁的茵茵一样,漾着浅浅愉悦的笑,用乾涩的嗓子说:「我什麽时候......变成妈妈了?」
伊朵终於醒了。
醒来後一个月内天天都是亲友团来慰问,尤其是程刀派人天天送好东西来给她,本来女儿是有些抗拒父亲的好意的,但伊星坚持那是父亲的爱心要她收下。
那可是名牌包,那可是好的补品,那可是国外批进来的保养品,伊星一样一样的列了清单给她。
郑书蕾也带着未婚夫出现探望了,两姊妹淘抱在一起,哭得死去活来的,是说郑书蕾。
未婚夫是个很了不起又很熟悉的人物,孙凛人不认识甚至对那俊美过分的男人有敌意,因为伊朵一见到他就全身紧绷的样子,很不自在的模样。
後来郑书蕾一介绍,才知道,原来那高傲贵气的男人是他们公司的大老板......
再来探视的是徐诗怜,吴梓铨也常来探望,虽然情场失意的有点j神不济,但还是常来陪伊朵说笑耍冷,这点孙凛人相当感激,也私下主动提议要介绍新女友给他。
当他亮出孙承欢在ig的相片时,吴梓铨眼睛一亮,当真是美女!可他要了电话之後又颓丧了,对着手机萤幕叹口气。
「你真好,认识一堆一堆的美女,」他喃喃自语的说:「但虽然我认识得不多,我认定的却只有一个人。」那人显然就是甩了他跑去搞异国恋的曾莙莙,据说她是偶然在路上被义大利男人搭讪的,才轰轰烈烈的发展了起来。
「我个人觉得曾莙莙不是去发展恋,是纯粹被你吓跑了,」孙凛人完全不留情面的当着伊朵的面戳人家,「你一定是太罗嗦了。」
伊朵笑得开怀了。
吴梓铨脸色又绿了。
「你不要以为跟我终於当同事了就可以嚣张。」吴梓铨暴躁的说着,手边也动了,删除了刚要到的孙承欢的手机。
也许还惦记着,也许会一直惦记着,孙凛人往伊朵一望,往往男人们心中惦记的女人都是这生难以忘记的,即便那个她已经跟在别的男人身旁了。
「这阵子我到底做了什麽?」伊朵等病房终於清静了,又问了这个月来询问度最高的问题。
孙凛人笑,「你跟我结婚未遂呀。」这是可以坦白的。
「为什麽未遂?」她很疑惑的看着他,而他回看只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情感,浓烈的在心头炸开。
每次伊朵问到这里他总是难以抑制自己想用力拥抱她的冲动,像现在就是,而他也真的就拥紧她,让她紧紧偎在他剧烈怦动的x口,让她小巧冰冷的脸颊也得到一点温暖。
只要一回想起当时,那个心境,那种随时都要失去她的感觉,他就无法遏止的心寒,那不是他能一再回味的滋味,他承受不住。
「因为洪妃妤中途反悔逃婚了,我把她抓回来的时候,她就气晕了,」孙凛人吻吻她的发顶,笑开,「敢情她想拖延时间,不想那麽早离开,想来我也是个功臣,让她提早离开了。」
「我完全没有印象,」伊朵无奈的说:「我只记得我一直做梦,梦到我被洪妃妤掐着脖子威胁。」这话说得极其淡定,一点也不像是可怕的恶梦。
孙凛人不忍,紧紧的搂紧她,再不放手。
「凛人,我,要窒息了!」伊朵弱弱的挣扎。
男人无视,只是低声说了句:「那我们结婚吧!」
伊朵暂停了呼吸。
孙凛人没有放弃,更加坚定的说:「伊朵,嫁给我。」
怀中的人儿顿了顿,冷冷的回应,「不。」
☆、chapter 22 - 鳥 (3)
孙凛人手臂的力道一松,被她给狠狠推开了,她望着他,很认真的说:「你不要冲动。」
「我没有冲动。」孙凛人俊秀绝伦的脸庞上一层浓郁的y影,在细碎的黑浏海下晕开一片忧郁的渲染。
她是当他说好玩的?他怎麽可能冲动?都经过那麽多事了?怎麽可能会事一时冲动?
「我不值得你娶。」伊朵知道他生气了,第一次这麽火大,忍不住轻声下来劝。
「我不打算娶别的女人,」孙凛人挑眉,「你嫁别的男人可以,我是娶不了别的女人的。」
「哪有人这样逼迫的?」伊朵嗔怪,「我真心觉得我耽误你太多了,凛人,我不--」
孙凛人霸道的又把女人按进怀里,不管她的挣扎,冷然道:「你耽误我的确太多了,程伊朵,尽管如此你还是想卑鄙的,拍拍灰就走吗?」
「听着,我不会让你走的,伊朵,我不管你怎麽自怨自艾,」孙凛人说:「你不可以再离开我了,听懂没有?嫁给我,对我负责。」
这就是所谓官逼民女!
伊朵闷闷的叹气了,沉默了半晌,才终於慢慢的开口,像是终於下定了决心。
「我再问最後一个问题,」声调微冷,「洪妃妤的现况为什麽没有人要告诉我?」
孙凛人沉默了半晌,一字一字清楚的说:「因为她已经不会再醒来了。」
伊朵没有回答。
「植物人。」他说:「我知道这并不科学,但已经确定丧失任何行为能力,还没有死去,但已经宣告成为植物人了。」
伊朵的双手抓紧了孙凛人抱她的手臂,柔软的肌肤触着他内心最温暖之处。
她苦涩的笑笑,「我想这是我期待的结果。」她知道洪妃妤也将永远困在某个不见天日的灰色地带了。
「不会有人伤害你。」孙凛人低头靠在她肩窝,磁x的嗓音震动搔痒了她耳畔,与心,「我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了。」
「那,再听我最後一个要求,好吗?」伊朵轻声说,回拥他的手攀附在他宽阔的肩上,她终於找到了依附,她的提问让孙凛人顿了顿,然後他点头。
「我要请夏杰和伊星做我的傧相。」她笑起,悦耳的笑声是久违的。
孙凛人也低声的笑了,疼惜的拉开伊朵後,薄唇轻贴她洁白的前额。
终於,到了这一刻。
「好。」他温声说着好,对正要崭新起飞的一切。
****
「老大,这次,孙先生说是要补办婚礼宴请宾客,希望您前往参加。」黑衣男人恭恭敬敬的给坐在天王椅上按摩听交响乐的程刀奉上喜帖。
程刀掀了眼罩,锐利的眼神来回在象牙白色典雅的纸卡上扫了扫,然後道:「拿走。」
「是。」黑衣男人觉得奇怪,反应这麽冷淡?几个弟兄守在一旁的也都困惑的面面相觑了下。
直到程刀懒懒的挥挥手,「派人去把车备好,打电话给it(上海名衣店),我晚上要包店看新货。」大家才终於松了口气,这做父亲的男人,再冷酷也是心里开心的,是要砸钱治装的。
另一边,邓家接获喜帖时,邓妈妈,也就是邓家保母,把喜帖拿到碎纸机碎了。
「喂?请问是邓家吗?」一个好听而沉稳的男声在难得的越洋电话里响起。
邓妈妈苍老的手在发颤,但还是语带笑意的问:「请问先生哪位?」她怎麽可能会不知道这男人是谁?在医院见过几次也算是熟了,但她还是决定装着陌生样。
「我是夏杰在大学的学长,」他彬彬有礼道:「是这样的,我们并不知道他的私人连络方式,只知道他移民到美国了,所以便打这支电话,若有冒犯不好意思。」
「嗯,夏杰说,他不希望你们再打扰他。」邓妈妈笑笑,「就这样了,婚礼他也说了不会回去参加......」
只是不希望他伤心难过。
只是不希望他再回去受那党黑道的罪。
只是,不希望他回台湾,和亲生母亲变得更亲近。
她是爱他的,她的宝贝儿子,要留在美国陪她到老。
邓妈妈手里攥着一张发皱的「癌症诊断」,老泪未落,就听见有人回来了,在玄关骚动着。
「妈,我回来了,」邓夏杰在玄关脱鞋,这些日子辛苦来复健得相当好,已经可以放掉最後一枝拐杖走了,跑倒还不太行,阳光洒落他棕色发上,他的笑容自从离开台湾以来沉郁了几许,但他还是那个爱妈妈的大男孩,「今天早上出门前看到邮箱里很多信呢,有收吗?」
「喔,有有,」邓妈妈绝对不会说里头夹杂了邓亲妈的亲笔信,还有刚刚被她处理掉的喜帖,「都收了。」
「有收到,什麽特别的吗?」邓夏杰缓慢的说着,边把鞋子排进鞋柜里,「像是--」
「有收到你的研究所录取通知,」邓妈妈拿出了牛皮纸袋给邓夏杰,打住他的发愣,「快打开来看看,很重要啊。」
「嗯。」邓夏杰放下背包,索x坐在玄关读起通知了。
内心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说什麽也驱不走,但,或许是他多心了。
邓妈妈给他泡了杯可可,初秋展开,正适合。
「没事儿就快点进来帮妈妈搥搥背,天气变了有点疲劳啊。」她皱纹满布的脸上挂着微笑。
邓夏杰勤快的点头,笑笑,说了声好。
那些与他无缘,他无缘也无法去证明的预感,就这样过了吧。
或许,这样过去,会是最好的。
****
一结束与邓妈妈的电话,孙凛人很快地另外打了电话给人。
「伊星,」孙凛人一接通就淡静道,「你不要当伴娘了。」
此时另一端的女人正坐在山路边上,重机抛锚正等待维修,她心烦意乱之余听见准姐夫来电这一句,更是火上加油,伊星厚底靴一跺,「你是什麽意思?没有人在婚礼前三天说这种话的--」
「我把机票准备好了,」那男人冷静的声音让伊星狠狠一愣,「让你去美国,旧金山。」
「你......」伊星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在说什麽,面上一冷,对着手机说:「他不需要我去打搅,他爱的是别人。」她当然没打算跟准姐夫当面点明。
孙凛人叹气了,长长一叹,有点烦扰的感觉。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让你去。」
伊星沉默了,好个狡诈自私的医生。
「去不去?」孙凛人劝说意味隐隐带着,「他一定不知道我要结婚了,不如趁这机会,由你亲自告诉他,他的小初恋要跟了我了。」
「你这样是要害死我吗?姐夫。」伊星眉头一挑,真想一掌朝手机对面的男人拍过去。
「结局如何要看你。」是浪漫相爱或是悲离为尾?孙凛人倒是有点期待。
伊星沉默半晌,分心去看车队的弟兄修理的怎麽样了......竟发现所有人都眨巴眨巴眼睛的看着她,用一种宠物央求主人的眼神,一群大男人的突然犯起娇态是怎样?伊星忍不住骂了声chu话,叫他们通通不许再偷听她讲电话。
「我靠,看什麽看!?」
「我们只用听的啊,阿星,」其中一个男人很理直气壮,用无辜的眼神盯着她,继续,「我们最近啊,想去美国骑车......你也让刀哥给我们出机票好不?」
「你们造反,」伊星一瞪,气窘,「快点准备上路,老娘很累。」
回到电话上,想必孙凛人一定都听得清清楚楚了,她忍不住叹气。
「我去。」她说,人生第一次发现她居然也有气虚的时候。
真的,很想见他。
这次不把握点好不容易下的决心,也许以後,就真要错过努力的时机了。
孙凛人对这样的新发现感到相当满意的,沉沉笑了一声,那笑声挠的伊星耳朵痒痒的。
「别笑!」伊星又激动了。
「我快递过去台南,」对面的男人应允,「也顺便帮你几个弟兄,弄几张过去。」
****
☆、終章
这,不是梦境。
伊朵望着漫天飞舞的花办,浅浅笑起。
等在终点的男人一身高贵的黑西装,浓郁的黑色与纯洁的白色,勾勒割划着他挺拔绝伦的轮廓,他美得像是非凡的仙神,飘逸温柔又稳重,笑意三分,笑得幸福。
在众人艳羡期待的眼神相送下,她,牵上了他的手。
虽然一边的程刀明显的不想放开她的手臂,但终究是大人要有大量,淡定的放下了,放下做为父亲相挽的手。
孙凛人对着她露出了浅笑,饱含世上女人都羡慕的深情,好不真实。
终於,他们握紧了彼此的双手。
宣誓词隆重的为圣洁的爱情揭开新的序幕,然後她听见上帝的叹息,或是心中谁的叹息,温和而清晰。
这段序幕,这段庄严美丽的戏,是为了两人共同谱写的,从今以後的路虽然未知,但他既然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的爱她,那她也愿意抛开过去。
毕竟要走到这一刻,是那样不容易。
伊朵至此竟眼底涩涩,碍於众目睽睽,新娘子不可以哭的,要幸福美满的笑,得笑!
孙凛人见心爱的那双明眸里水气顿生,一愣之後,笑容一抿。
「你哭什麽?」他听着宣誓词,边憋着想给她mm头的冲动。
「我没哭。」伊朵怕他嫌她不吉利也就装得淡定。
「别哭,妆花了不好补。」
孙凛人这才又畅怀的微笑起来,迷煞我也。
「孙凛人,程伊朵,愿神赐福于你们;今天,在圣堂内为你们公行神圣隆重的婚礼。婚姻是蒙福的、是神圣的、是极宝贵的;所以不可轻忽草率,理当恭敬、感恩地在上帝面前宣誓,」牧师沉沉道,「我在至高至圣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真心诚意他(她)与结为夫妇,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或顺或逆,你都尊重他(她),一心爱他(她);终身忠诚地与他(她),你愿意吗?」
他薄唇间的复诵,我愿意,与她微笑应允的,我愿意。
我愿意。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牧师温和的宣布。
众人屏息以待。
男人笑颜迷人,漆黑的瞳仁里蕴了些许罕见的激动情感,他凝望她牢牢的视线让她脸羞红到耳g子,承受不住这样的深情。
然後,他俯面,深深的衔着她的唇,大方的吻了下去,外人起立欢声雷动中大概看不出来,但只有女主角知道,这个吻,有多色情,那叫辗转缠绵与意犹未尽。
是太久没亲突然舍不得放?又当着大众叫好的面上,伊朵感到害臊又急,亲成这样小孩子是不能看的!
「孙凛人。」她低低喘了口气,挣扎的别开脸。
孙凛人倒是坏了,笑意一凛,很傲的说:「有什麽关系,牧师说过了,你归我了。」
「我......」伊朵羞得一噎半晌,孙凛人新郎熟练,朝身後大众轻轻瞥了感激的一眼,边顺手抱紧了伊朵的腰。
「现在,你逃不了。」孙凛人笑语平和的在她耳边环绕,「以後也甭想逃了,老婆?」
那声老婆还真是不切实际,但如今他握紧她的腰,眼神还牢牢缠着她,有几分霸气撒娇的意味。
这让伊朵看得忍不住笑出声。
是啊,逃不了了。
那就别逃了。
(全文完)
☆、吳梓銓番外:單戀一枝花
医院里依旧是忙得乱七八糟,这是妇产科主治医师,吴梓铨从义大利追爱失败後回来的可悲感想。
我去你的主治医师,月月赚得拚死拚活却追不到所爱的女人!窝囊!
「哎,吴医师你也别气馁了,人家爱到义大利去你也跟着抢婚去,不容易不容易。」
「也别犯单相思了,你已经努力过了,何必难受?」
「单恋一枝花的男人都是笨的,你看看哪里不是花?」
护士们很积极的给吴梓铨做心理辅导,导得他心烦意乱的,趁看诊空档出来买东西也要在小七被人奚落,嫌不嫌烦?
手里拿着果汁差点没丢过去,吴梓铨尽量和平的按住自己的手,「我看到处都是花痴,也就不恋了。」这话气得几个年轻仰慕他的护士一噎,住了八卦的阔嘴,悻悻然拿了午餐去付钱不再多言。
他过得不顺,真的很不顺,想到那个在义大利过得滋润的女人,他忍不住又拿了一罐果汁去付帐。
想念都是矫情的,恨极才是真的!
「那个王八义大利帅哥凭什麽几句巧言就把我家女人勾了去?」吴梓铨几乎要把办公桌拍破了,「你知道曾莙莙对我说了什麽?就当着所有义大利人民给我中华汉子一个下马威......」
「叫你滚。」办公桌的主人是个冷男,他的话一落,还不足似的边推推眼镜边道:「而且是在许愿池前。」
吴梓铨对着男人怒声:「对,重点是,孙凛人,我***你们夫妇也在!」
那时巧得不可思议,很巧合,正好某夫妻俩蜜月最後几天玩到欧洲,来到义大利,在骚动的许愿池前一探发现是熟人,三人组的画面很经典,他们夫妻俩是吴梓铨最狼狈时的目击者。
男人抬眸,一提到「夫妇」二字,冷峻眼神倒是瞬间柔和了,柔到连吴梓铨都不认识,「对,我们都在。」这话单着听,还真有点热血安慰的错觉。
「呜呜。」吴梓铨咬牙发出受伤的怒音。
孙凛人长腿一叉,白袍穿在他身上有越来越挺拔的趋势,大概是结婚了成了真正的成熟男人,整个人都越加挑战医界全领域妇女的禁忌极限了。
「失败并不可耻,吴医生,是我要给你留後路你斩掉的。」孙凛人薄唇一挑,无奈的笑,看得吴梓铨更想打他。
「那女人也真的太伤我心了,居然误了我,」吴梓铨扶额,「可我就爱她,说我有病也好,我就是爱--」
「嗯,有病。」
「我是来讨拍的不是来讨呛的!」吴梓铨又拍桌了。
找孙凛人讨论一点意义都没有,吴梓铨有种颓丧感,在员工餐厅里排队买饭时,只买了面筋和青菜,吓得厨工阿婆愣很久,这医生平常都吃很多,而且特别喜欢吃r,今天居然连白饭都只要了半碗。
「吴医生,」一坐下就听见孙凛人的声音又飘过来了,惹得他又不高兴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这串号码存了。」
「你怎麽还不回家照顾妻小?」吴梓铨撑着额头,把手机交了出去,突然有点妥协了。
「小孩还在肚子里。」身为准人父的孙凛人闻言露出罕见的傻笑。
「你快点把数字按一按就滚回去顾孕妇。」吴梓铨痛心疾首,这男人真是世界上最该打的人。
「嗯。」孙凛人垂头认真的输入。
「喂,我看你最近明明排班排得还好,我回来了大家时间也空了些些,怎麽你还天天挂黑眼圈啊?」吴梓铨突然凑近看,「唷,黑眼圈,我怎不记得你有那麽多case好忙?忙得整个礼拜彻夜未眠啊。」这句话是激将兼酸葡萄,其实孙凛人的名气到哪他怎麽不清楚?嫉妒不行吗?
「嗯,case很多,不过我是过敏。」孙凛人露出心照不宣的含蓄笑,摆明是激回去。
搞毛?
这男人仗着自己医生,还是妇产科医生,就这麽,积极,还真是辛苦程伊朵了。
「哼,等到怀孕後期,看你还热情不热情?少装纯。」吴梓铨难过的,羡慕的咬牙切齿,夺过手机。
他也希望有人可以陪着他,有人可以给他温温床啊,呜呜。他心底发出了悲鸣。
望着手中亮着的号码,他不知道这到底又是什麽把戏。
想到曾莙莙,又想到她。
如果又冲动的把号码删了就没有人可以帮他了吧?
吴梓铨瞪着手机发呆,发了整个中午,连饭都忧郁的吃不下了。
最後他决定还是删除。
删除,反正,他不想用这种偷**m狗的方式去追女生,他要靠缘分!
既然曾莙莙那女人可以用恋的钓到金g婿,那他也要走到路上去巧遇个女人来勾搭!
握紧拳,手里可怜的手机发出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