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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0

「你跟她,都是这样没有火花的吗?」洪妃妤此时很冷静的笑笑,大半夜真有点y森森。

「是。」孙凛人低声说,有了点睡意又被她一句话打消,实在有点郁闷。

洪妃妤手指触上他睡衣领口厂开处,缓慢的攀上,孙凛人慢慢的呼吸变得有些不稳,但也只是瞬间,毕竟现在这双灵巧的手是伊朵的。

「这样呢?」她得意的笑着。

孙凛人微微扯扯嘴角,又冷又好看的笑了,「哪样?」

洪妃妤整个上半身都爬到他x前了,她扬唇,用伊朵的脸笑出妩媚,还真有种纯真的魅力,「我们都要结婚了。」

孙凛人脑子里炸裂着什麽,「是啊。」这话说得极为压抑,这女人是个小人,真真切切的小人,拿伊朵的外在去骚扰他的理智,他又默祷起来了,他得把持住,一定要。

「你是不是想着坏坏的事?」洪妃妤轻笑,「要让这女人对你信任破灭那麽容易,是吧?」

孙凛人恼火了,冷冷的斥:「够了!」然後不犹豫的推开她。

这是洪妃妤,该死的,他坐起身,低低的看她一脸玩味,「我没有耐x,对你,洪妃妤,我警告你不要威胁我。」

「我对这女人也没什麽耐x,」她笑起,没在怕的样子让孙凛人怒得想去庙里拿圣水洒她,「我可以选择这人的命运,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但先说,你若想用任何极端手段赶我走......」

「程伊星说得没错,」他冷哼,「你是无耻。」

「但若无耻可以得到你,又有什麽关系?」她笑得从容。

是夜,孙凛人默默躺回去,任洪妃妤摆布,没做越界的事,只有带着极度压抑的不悦睡去。

****

曾莙莙只知道孙凛人要闪婚了,意志消沉是必然,更多的是躁郁。

吴梓铨在一边火上加油才是重点。

「人家女友好不容易出院了也给了他一记震撼弹,这婚当然是结定了嘛。」小七的冷气依旧很强,正夏中吴梓铨凉凉的说中了曾莙莙心中的痛。

「我知道,」曾莙莙拿了果汁,又放回去,连喝饮料的心情都没有了,「我都知道。」

正因为都知道才更加难受。

「你原本照顾的那个车祸患者醒了吧,」吴梓铨的八卦是发达的,「听说,跟孙凛人女友那边的黑衣女在一起了,真是错综复杂。」

曾莙莙皱眉,「你倒是理解的很清楚啊。」

小七新推出了巧克力,吴梓铨高高兴兴的搜刮了几条,顺便拿一条给曾莙莙,「真要说这样就是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几个常在医院碰面的,自然就在一起了。」

「他们是旧识。」曾莙莙想,近水楼台论就对她不管用,真凄凉。

「旧识?那更合理了,」吴梓铨的巧克力还悬在空中,没人想接,「唉呀,这年头虽然灾难多但闪光也是一波一波的。」

「嗯。」曾莙莙一种预感,怪怪的。

「你啊,」吴梓铨思量片刻,停顿使人烦,「跟我......在一起试试吧。」

曾莙莙被告白的默默无语,趁人失恋的时候告白是多大的风险他也真有自信冒着。

「那不然,参加婚礼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吧。」改口之後吴梓铨更坚定的看着她哑口无言。

「为什麽我要跟你一起啊?」曾莙莙此时说话倒有女流氓之气,「我要跟徐诗怜一起去。」其实,搞不好她连参加都不敢。

吴梓铨无比认真,「因为全世界只剩我们单身了。」

曾莙莙总觉得再这样对话下去她会想去举报这男人是假医生,太蠢了,真的太蠢了,脑子构造不一般啊。

「你有病。」她只能这样说。

吴梓铨摇摇头,「我清楚的我是没生病的,你好好考虑吧,明天给我答案,怎麽样?」

曾莙莙正要反驳,他又笑,「你总需要一个人,不管是不是心上人,陪你走过去吧?失恋是多大又多小的事,我可以陪你的,我不是你心上人,但我是好男人。」

曾莙莙有点被说得犹豫了,吴梓铨潇洒的拿过一罐柳橙汁,早就已经记得她的喜好,结帐之後拿给她,然後转身离开。

明天要给我答案,他要她记着的强调了遍。

☆、chapter 19 - 囚 (3)

医院另一边,伊星坐在电视机前发呆,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剩电视机上名嘴的辩论声,激动的无以复加却让伊星更加昏沉欲睡。

「你说,学长要结婚了是吗?」病床上的人淡淡的说着打消了她的睡意。

伊星转头一笑,涩声:「只是新娘子不是我姐。」这样说起来真有虐剧经典的发展潜力。

「嗯,」邓夏杰微笑,酒窝微现,「我好像彻彻底底变成他们的局外人了。」

听他突然这样一说伊星脸色一顿,又缓下,「怎麽说啊?」

邓夏杰伸手在眼前望着,想抓住什麽虚无的样子,「没发现吗?现在我关在这个鬼地方,无法接近,无法自由,什麽事都变成各种听说,我听说我敬爱的人要结婚了,我听说伊朵被附身了,我听说这一切的一切混乱的像灾难,但我能做什麽?」

「你不需要做什麽的。」伊星缓缓的说。

「你也不需要为我做这麽多,」邓夏杰笑起,苏醒後的他变得成熟沉稳,不再是以前那横冲直撞的傻男孩,「整晚守着我干嘛?我现在情况稳定的。」

伊星毕竟是女孩,有心事的女孩,虽年轻就经了不少大风大浪,她还是揪心了。

望着他的笑,她也跟着笑,「我只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

邓夏杰不笑了,那双澄澈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神色,抿着乾燥的唇,沉默不语。

伊星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递过去,长长的棕发遮住她带有哀伤神情的半脸,她很快的又转过身回去看电视,看着电视应该比较好说话,她想着。

「姐姐煎熬,我看不下去,孙医生犹豫,我更看不下去,」她说:「他们因为一个疯女人陷入囹圄,鬼打墙一样彼此见不着彼此还要结婚,这太离谱了,我受不了。」

「可是回车队?」她笑得淡,「现在没有心情玩车,加上几个弟兄还在帮我处理洪七林的後续,大家忙,我也想不到有什麽理由可以脱身去玩自己的车。」

「回台南?难不成告诉爸疯女人附身的事?这更荒谬吧?」她不转身,不想看邓夏杰,「当个局内人只会更加无能为力,我只有在这里才能忘记一些我无法帮上忙的破事。」

邓夏杰良久後才回应,「我想,你在这里是好的。」他只是这样说。

伊星回头,看他,「我也觉得,有你在这里很好。」说话时尽量保持自然。

这话一出,伊星後悔了一秒,很希望自己可以维持点比较好看的笑,但她笑不出来,反是邓夏杰先笑出来了,无声的。

「那你就多来照顾我吧。」他只这样爽朗的说,让伊星有莫名吃鳖之感。

那你就多来照顾?

没有什麽理由就老缠着这样不是她习惯的,都已经把话说了,他可不能就这样打哈哈的笑过去。

「你,还爱我姐吗?」伊星费了番力气问出她总没勇气面对的。

即便她一手解决了那麽多大事,说到底,还是一颗很平凡的玻璃心。

邓夏杰挑眉,想弄不正经,却有些轻佻的样子,「我还爱你姐吗?」他挤眉弄眼一下後,又敛了开玩笑的神情,「这问题好复杂欸。」

伊星只觉得心脏有些快承受不住他的拖拉,「你认真回答好不?」

邓夏杰沉默了下,然後貌似漫不经心的微微耸肩,「爱。」他说的清楚,「当然爱,我想不到有什麽理由不爱她。」

伊星眼下一暗,而男人又说了,「但是。」

「我不觉得我应该要爱她,」他苦涩的笑了,「我自己的理直气壮,并不构成爱她的必要,爱是两个人的事,所以换个说法,我喜欢她,喜欢,就是一个人的事了。」

伊星听着,不知该笑该哀,不知所云。

「你啊,」邓夏杰微笑是那样纯净,「是喜欢我吗?」

喜欢是一个人的事,和爱不一样。

他喜欢着她姐姐,她没有办法取代的那个姐姐。

「我只能选择喜欢。」伊星也微笑,突然冷静了,或说是一种狼狈的自嘲。

「我不会说你是好女孩,你生来就是坏女孩,」邓夏杰说:「但你对我的喜欢,搞不好不是那种喜欢喔。」

妈的,伊星有想骂脏话的冲动,「我几岁了还用你说!」

「你二十?」邓夏杰歪歪头,声音里有点无辜。

「我就算十岁也懂得分别,」伊星很不想再耗,要嘛,就快点结束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糗,「算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坦承把我十秒前的想法说出来,你随便听听,现在起那不成立了。」

「我没说你不可以喜欢我嘛。」邓夏杰又装可爱,想趁机多说点,伊星女汉子偶尔少女的样子不多见。

「夏杰哥你够了。」伊星憋气,忍耐,打病人会被报警。

「哈哈哈,」他朗声笑着,病房里回荡着他阳光的声音,「好啦,那,我们一起参加学长的伪婚礼怎麽样?到时看我表现再让你决定要不要继续暗恋我呀。」

伊星难得被人取笑,有点委屈,可是脸上还是咬牙切齿,「你不要仗势欺人。」

「我是在邀请,很认真的。」邓夏杰温柔的声音甜蜜蜜的,有点糟,伊星居然想哭了,「我们一起参加学长的婚礼,好吗?」

伊星当然是点头了,当纯情少女是件多困苦的事,几分钟之内心情跌宕的让她虚了大半,「好吧。」

「那个语尾的,吧,可以去掉。」邓夏杰对自己成为女汉子第一个喜欢的人感到有点得意忘形。

伊星剜他一眼,有种欢喜冤家的俏皮感,但大抵上这次失恋有点不失恋了,还算是平安落幕。

****

婚纱挑得很顺利,至少洪妃妤挑得相当高兴。

整个婚纱店里的女店员见孙凛人初现时都是一脸羡慕惊艳的样子,但被洪妃妤占有慾的视线轻轻一瞥,大家1寒,说不出的不对劲,也就快点办正事,找人给小俩口介绍婚礼方案。

伊朵不知道喜不喜欢这种蓝色长裙。孙凛人好几次心里想着,看洪妃妤在镜子前转圈圈就觉得困扰,也许伊朵更喜欢淡淡的粉色,但明显洪妃妤对清新的颜色无爱。

「这样好看吗?」她绕到他面前,笑如花开,孙凛人愣了几秒才提醒自己是洪妃妤,虽然真的很美,但终究不是那个她,於是他微笑几分,「好看。」

「你帮我拉上拉链好不好?」洪妃妤转过身背对他,而他照做。

「程小姐,你老公对你真好。」一个店员笑呵呵的,想那男人一看就是冰山,对爱人温柔起来真是迷死人。

「是啊。」听到程这个姓,洪妃妤愣了半秒,然後才继续笑。

☆、chapter 20 - 新娘 (1)

孙凛人不发话只是默默的坐回一边的沙发上,镜子中的他一身黑白西装,特别英挺俊雅,几个店员正大光明的看了很多眼,反正,趁着新娘发怔。

「太可笑了。」待人员散去忙其他事务後,洪妃妤拨看着礼服,嘴边勾起笑。

孙凛人感到一丝不怀好意,抬眼,「你说什麽?」

「我只是一孤魂野鬼,永远得不到真正幸福。」她说着在一件红礼服前停下,「怎麽样?我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吧?满意吗?」那语气不像自嘲反而更像是纯粹玩笑,醒悟的挺没有诚意。

「你能得到,」孙凛人冰霜的语气出现,还好旁无外人,否则一定会被形容是一对豪门男女无爱新婚,很言小的气氛,「但你要的幸福,不在我身上。」

「我知道,」她手顺着华丽的裙摆下滑,因为背对着,孙凛人瞧不见她此刻的表情,该有多凄苦怨恨,「但就因为我很清楚,才更无法轻易放手。」

孙凛人笑,「这就是你的顽劣,洪妃妤,我不得不说,你真是……」

「哇,伊朵!」一个满脸惊艳与喜色的年轻女子突然出现,打岔,「你真美,蓝色很适合你啊!之前还说你讨厌蓝色的衣服呢。」

孙凛人看过去,很快的站起身上前招呼,「郑书蕾,你怎麽有时间来?」

「午休闲闲没事出来晃晃,」郑书蕾很兴奋的回身细细打量新人的打扮,「这家婚纱很b,以後也想来这家筹备,呵呵。」

洪妃妤微笑,突然出现熟人她也不好放肆。

「伊朵皮肤真的白得太变态了,」郑书蕾上前mm她裸露的香肩,没注意到她脸色微僵,「只是淡粉色更衬你肤色,不然浅橙?」

洪妃妤笑道:「蓝色挺好看的,还想挑酒红。」故意的唱反调是习惯。

郑书蕾很高兴的,「改走冶艳路线了啊是不是,好啊好啊,话说你伴娘找谁啊?都不找我的。」

孙凛人先一步代答,「我们伴娘找好人了,找她妹妹。」

洪妃妤打从心里想翻白眼,她讨厌程伊星,但又不得不配合,已经交给孙凛人办了……说白话点,无耻厚颜还是有个限度的。

「这样啊,」郑书蕾可惜的说,边捧着脸颊转啊转,「伊朵你真是太美了!」

「你也想挑是不是?」一个高大男人幽幽在她身後现身,孙凛人不认识他,郑书蕾一见到他脸色就变了,急忙摇头摇头。

「这位是……」孙凛人有礼的询问,洪妃妤也忍不住转身看八卦。

郑书蕾乾乾笑起,「啊,这……这位是我老板。」然後赶快拍拍两新人的肩膀加油打气,赶在男人发飙之前把人拖着落跑。

一阵风。

原地两人没有面面相觑,只有孙凛人沉默几秒後一句:「再挑几件就回家。」像是赶小孩挑玩具的模样,简单敷衍。

到底,那两人是有奸情的吧。

事情这样拉拉杂杂的准备下来也差不多了,孙凛人没见伊朵人格回来总感到躁郁却没有表露,洪妃妤倒是感觉得敏锐,但既然接近婚礼,接近了她愿望的终点,她也没心思跟他吵什麽真心不敷衍。

当他回医院又无意间听见新八卦时,他只能心不在焉的点头恭喜。

「曾莙莙总算答应试着跟我交往看看啦!」吴梓铨自行散播消息可是不遗余力的,「我等她答案等一个月终於打动芳心,yes!」

他两手一拍压在孙凛人办公桌上,让他不高兴了,毫无诚意的蹙眉道:「恭喜。」

「嘿,死气沉沉的,怪怪的哦,」吴梓铨怪异的瞪他,「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不带你这样愁眉苦脸的。」

孙凛人冷若冰霜,「你们在一起,跟我要结婚是有什麽相干?」

「你这表情真不讨喜,之前看你恋爱的时候都还春风满面的好相处,总是嘛,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是个好例子。」

对前辈的挖苦,冰山哥点头,所见略同,但很快的说了句人家听不懂的话,「婚姻并不是爱情的坟墓。」

见人冷笑了吴梓铨也没胆再惹这冷峻无比的男人,只呐呐道:「不惹你,不讲八卦就是了嘛……」然後撒腿跑走继续在护士多的走廊上散播爱。

孙凛人拿出皮夹里一张照片,无人来扰时看着,那是之前去医学会那次拍的,伊朵在咖啡厅位子上等他拿东西回来时对窗外发呆的样子,阳光暖和,女子难得傻怔的小模样让他拿着手机拍了,再很矫情的拿去硬是洗成小相片,放在皮夹里。

爱上她的确切时间他是记得的,那时,她说,有人觉得她是喜欢他的,他听了有片刻的高兴,却因为别的事分心,隐隐的像婉拒了她的试探x表白。

爱上简单,继续携手走下去,对他来说再困难他都愿意尝试。

可她不在,他又要如何试?

****

敬我们即将从单身毕业的学长。邓夏杰是这样玩笑着的。

晚上就孙凛人、伊星与邓夏杰一起在复健中心外的台阶吹风喝酒,给即将於下礼拜结婚的男人庆祝。

「少讽刺了,他可没一直单身着。」伊星给邓夏杰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

「伊朵不会介意我这麽说的,」邓夏杰话里带着别的意思,他笑笑,「转眼间,学长也筹备的差不多了……伊星你当伴娘会不会嫌太凶狠啊,嗯……我看,你别上烟燻妆才是。」

「你酒少喝点。」伊星这句半带威胁的关心,听得孙凛人苦笑。

「你开始复健啦?」孙凛人轻着拍拍学弟的膝盖。

邓夏杰狡黠一笑,摇摇手,「不知道後天开始做,赶不赶得上,好用走的去参加你婚礼啊。」

「鬼话连篇,醉了。」闻言,孙凛人也罕见的开起玩笑了。

伊星看不下去,起身,「我去买点东西。」那方向去,估计是要买粥或解酒汤,孙凛人便让她自己去,反正就算是在这样安静的黑夜里,也绝不会有人想去招惹她,这谁都笃定的。

剩下两个大男人,一个坐在阶梯,一个坐轮椅,望着没有月亮的天空。

「我知道学长是不会放弃伊朵的。」邓夏杰率先开口了。

「是不会。」他笑。

「我也是不会放弃伊朵的,即便已婚。」邓夏杰稀松平常。

「要跟我争得很有实力才行。」孙凛人说不出口的是,他甚至不知道伊朵会不会回不来。

邓夏杰微笑,提起往事好像很遥远其实并没有,「我怎麽也没想到居然把你们俩凑成对了,这样我哪里甘心?我曾经告诉伊朵,我要霸占你,让你永远无法醒来,她那时肯定不知道自己对你有什麽心意……她那时很害怕,求我不要那样做。」

「见她的模样我才知道自己输了,」他把玩着手中的啤酒空罐,「我是那麽狼狈的离开,为了成全你们,如今情况倒转了,学长也应该果断点才是。」

「我并不觉得,现在临时取消婚礼是个好打算。」孙凛人又饮了口酒,很豪气的敞了喝。

「你可不要白费了我的退让啊,学长,」邓夏杰拍拍孙凛人的背,「要好好把伊朵找回来……」

後来伊星回来了,孙凛人让她推邓夏杰回病房,那两人回程和谐的样子让人看了发笑,他们挺般配的,只是还缺了点帮忙。

等事情忙了告段落,也好抽空来点个鸳鸯谱,孙凛人为难得自己的小想法感到意外,但决定还是偷偷心里下了。

伊朵是不会反对的吧?

☆、chapter 20 - 新娘 (2)

****

又是一个梦境,这次,伊朵在一片白光中看见自己双脚,踏在红毯上。

沿着样式j致的高跟鞋尖往上是缀了白花的裙摆--而且是有拖着长尾的那种梦幻裙摆。

再往上是手里浪漫的捧花,然後是自己脖子上闪亮着的珍珠项链,样式很时尚,而且相当典雅,价值定是不菲的。

这身的隆重打扮,她知道,这次她是新娘。

向前看过去红毯两侧的教堂长椅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宾客,鲜花布置的相当周到却让场面变得夸张而寂寞。

唯一一人,站在漫长红毯尽头,是个男人,他站在阳光下,面对讲台--那儿甚至没有牧师,他的背影颀长而完美,挺拔的令人移不开视线,穿着西装像是王国里高雅的王子,而她或许就是这梦境里的公主。

那背影她认得的,她相当确定,却在要呼唤他的时候喉头卡住了,半点话儿都挤不出来,只能像要窒息的鱼一样空张着嘴很卖力却发不出声音。

那男人似乎感觉到身後有点动静,缓缓的转过身来对着站在红毯上进退两难中的她,笑得温柔,笑得深情,眼里却饱含了霜雪,看得剜人,剜得伊朵感觉自己心头少了半血r。

这是怎麽回事?一种,好像他们是彼此认识的,而且不是一般般的认识而已,她却叫不出他的名,招呼更是打不上,而他更是用那双漆黑的透光的眸子,拿最冷漠的眼神瞅着她,笑意仅限虚伪的嘴角。

我等你好久了,他温润的嗓子说着,不轻不重的听不出情感。

这里就是你的坟墓了--他说。

****

孙凛人听见半夜里洪妃妤梦呓中有点异样。

她不断的说着,为什麽那是坟墓?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被吵得暴躁,他起身去厨房喝冰水,靠在流理台边,镜面式的墙上映着他的倒影,一个男人,比自己近期记忆中瘦了些,清俊的脸庞上是冰冷的面具,他又武装起自己,可惜浅浅的黑眼圈宣示了他的疲劳,他所经历的毕竟都不是正常的事,压力也并不一般,累是应该,他却无怨。

只要你能回来就好。他喃喃自语着,仰头把水喝尽。

然後一个推门的声音,打扰了他的沉思,一抬眼,发现洪妃妤醒了,衣衫不整的睡衣滑到肩头,双眼惺忪的,一瞬间,看不见洪妃妤平常眼里的点点凶光,让他误以为奇蹟发生了--

而当那人开口时更直接印证了他自以为可笑的误会,那女人轻声开口了。

「你是不是......教堂的人,」她眨眨眼,「……孙凛人?凛人?」

只有伊朵会叫他凛人,只有伊朵。

孙凛人屏息,放下水杯,「伊朵?是你吗?」

伊朵木然点点头,两人沉默着对望了几秒,她突然望着望着,哭了,是种安静无声的落泪,忒让人心痛的哭泣方式。

孙凛人几乎是使尽了全力上前将她紧紧按入怀中,那x口紊乱而强力的心跳,熨贴着她的脸颊跳动着,是最直接的回应。

「我好想你。」他是第一次这样说,抛开了一切的嘶声倾诉。

伊朵在他用力过度的怀抱中安静的听着他贴近耳畔的嗓音,像作梦一般,温柔低沉却不真实,而这让她回想起刚才太过惊悚的梦境,那句轻声低语的诅咒。

「我是不是……沉睡了很久?」她问。

「一个月多,对我而言算很久。」孙凛人回答时又更将她揽紧了点。

「我出院了,但,为什麽又陷入沉眠?」

孙凛人沈默不语。

他不要她害怕,对这次混乱的事。

「凛人,」她深吸了口气像是依存症泛滥般的努力想要记住他的气味,他的一切,她在发颤,「我不会永远待在你身边,我感觉得到……」

「不。」孙凛人能想到的回答仅此,「你在,伊朵,你在。」此刻在。

「我的懦弱是不是又害到了谁?」或是害到了自己。

孙凛人只想把握现在,他太抗拒接受任何她会离去的可能,「没有。」

「那我……在这段昏睡的时间内做了什麽?」

「我要给你办场婚礼。」

在孙凛人说出答案时伊朵全身一僵,为什麽要举行婚礼?是她与他的麽?

这样失忆的感觉太糟,糟到她几乎忽略了身体越来越加重的铅沉感……

「我们俩的婚礼。」孙凛人并不是用甜蜜的口吻这样说的,而是平静的论述,毕竟将经历那场仪式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伊朵动动渐渐发僵的手臂,吃力的抬起手环住他,她知道自己又要离开他,「你还要我吗……结婚,是一生的事……我不是乾净的,你清楚的。」她眼里含着水气却始终没有酿成泪珠。

「你还在乎那些麽?」孙凛人直觉不对劲,口气也急了。

她担心他不要她?

「我……在乎……很在乎……」她缓慢哀伤的说着,双眼缓缓在失去知觉後闭上。

又离开了。

孙凛人将全身瘫软的伊朵抱回床上去,轻手轻脚的放下後,正要熄灯,一双熟悉细腿就慢悠悠地勾上他窄腰去。

「已经要凌晨了。」孙凛人忽视那女人的苏醒,背对着她躺下。

「你这样压着我的脚会麻。」洪妃妤口气很轻松。

「那就收回去。」

「好吧。」她不想招惹怒火中烧的冰山,冰火五重天的。

对於这厚颜的女人孙凛人决定什麽也不说就补眠,难得有空回家睡觉得把握把握。

洪妃妤倒是问了:「她刚刚回来过是不是?」那口气真有挑三拣四的嫌弃意味。

孙凛人继续沉默,不打算把事情说出来。

两人都有话没说完,直到她开口:「你恨我吗?」

「我能说不恨吗?」孙凛人也挺直接。

「是不是恨我即便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也想圆一个梦?」洪妃妤笑起,悲凉的笑,她是明白自己的做为有多麽疯狂的。

「你想怎麽去,跟我无关。」孙凛人也微笑,始终没有看向她,只望着窗外一点一点的曙光闪现。

洪妃妤咬紧下唇,这不是她的习惯动作,似乎是一种身体的下意识。

「恨我也好,我要的只是跟你在一起罢了。」她勾勾嘴角。

「恨你也好,我要的只是跟她在一起罢了。」男人毫无笑意。

洪妃妤没有说话,收起了笑,也不再去与他争论什麽。

天已亮。

☆、chapter 20 - 新娘 (3)

程刀望着这片蒙蒙亮的天空,呼了口长烟。

「她要结婚这件事为什麽从头到尾没任何人告诉我?」

一边报告消息的弟兄非常恭敬的说:「似是只打算邀请几个朋友参加婚礼。」

「那我这做父亲的不用到场?」程刀笑了,几个部下表面上依旧面无表情心下却明白老大的火山要爆炸了。

「您一定要到场……」

「去联络那个姓孙的小伙子,准备机票,」他敲敲脸侧,不甚有耐心的吩咐人办事,「让他後天一早飞到韩国来见我。」

****

电话捎来时,洪妃妤刚从家门踏出,准备前往j力早餐买东西。

「喂?」因为看过来电显示觉得郑书蕾是可以沟通不露马脚的,便接听……偶尔接亲友电话是必要,这是孙凛人的要求。

「欸,我们几个给你和凛人办了聚餐,今天晚上。」郑书蕾高兴的报上餐厅和时间。

洪妃妤抽抽嘴角,觉得麻烦,但若拒绝似乎也不好,「哪些人要去?」

「就是咱联谊组啊,哈哈,周律师啊徐主编,曾莙莙他们,都认识的,之前跟他们聚餐过因为吴医生的杂志头版发行了,他拉着大家出来吃饭,聊一聊就提到你。」

「喔,这样啊……」

「来啦来啦,我们都很想给你们庆祝一下,加上前阵子你们也满衰的,一起庆贺搞不好可以沾喜气咧。」

「好啦,」洪妃妤勉强笑得灿烂,面对老朋友伊朵应该是这样笑的。「我会去,晚上见。」

「那你也转告一下孙医生哦,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空聚餐……」

「知道了,晚点告诉你。」

再转告孙凛人的时候手机语音显示忙线中,洪妃妤默默断话,继续往早餐店前进。

想想,她这样躲在她的皮囊下当着卑劣的寄居灵魂,像可怜虫,大家与她演戏,孙凛人更是连演都不需要,只施舍她几个冰冷的笑。

可他以前与她交往时笑都没笑过,所以才造成她今天这般无可救药的依存症,有一就有二,活在他身边是多麽美好的事,哪怕他见她是当那被压缩进脑海深处沉睡的女子……

她想要的,岂止是结婚这仪式而已。

但她要得到吗?

「我今天晚上不过去了。」打电话转告终於接通之後,孙凛人很果断的回拒。

洪妃妤冷笑起来,嫉妒就是这样,什麽事什麽话都能往坏处想,「你是不承认吗?」

孙凛人默了半晌,道:「没有。」

洪妃妤没有放过,「听着,我就要去,你别指望我不去,就算我自我揭发我也去,我要当个可以取代她的人。」这句话是歇斯底里,两人彼此心中明白。

「你不要胡闹,洪妃妤,我今天晚上是真的没空。」孙凛人不确定自己还有多少容忍的力气。

「我就是爱你,即便我已经半只脚踏进坟墓里了但我就是爱你,婚礼後,我不会离开的,除非你找人来驱逐我,否则我要跟你耗到底!」

挂了电话,洪妃妤气得把手机按进包包最底层,思及此,她笑了,他哪里会主动打电话给她?她还怕他打来争辩吗?

「不重要。」她自嘲。

一只求人不得的鬼,哪里有什麽紧要?

晚上的聚餐,大家对洪妃妤一个人到没什麽意见,抱怨几句孙凛人的不够意思,也就彼此间c科打诨起来,这次选得是比较热闹的台菜餐厅,大家交杂起来起哄谁与谁听在洪妃妤这外人耳里都是陌生。

「欸,什麽嘛,老周你也差不多求婚了吧?」吴梓铨有点醉了,看来酒量不是顶好,「你太太是不是上海人呀?听名字好像家世底子够硬啊!」

「百里她不是上海人。」那叫周上余的律师文质彬彬的样子,面对醉汉有点疏远,虽说两个人好像是交情不错老朋友了。

曾莙莙和吴梓铨是全场洪妃妤唯一心下归类为认识的人,他们自爆是刚在一起不久,曾莙莙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太想承认,这畏畏缩缩的态度让吴梓铨大喊着很伤心,大家笑了,洪妃妤也拿伊朵的脸笑笑。

「没想到居然要结婚了,」一边的徐诗怜,杂志主编,给洪妃妤敬酒,「想之前我还试图勾搭过你老公呢。」她咧嘴笑,没什麽大不了的耸肩。

洪妃妤笑而不语,举酒饮了,感到微微晕眩。

伊朵,这女人,酒量并不好,她现在才感觉到。

「伊朵,改天给主编看看你的新娘秘书啊,看她妆发做得怎麽样,要弄的完美点,让主编监定监定!」郑书蕾笑着跟洪妃妤猛点头推荐。

「好啊。」洪妃妤点头。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曾莙莙为了不要再跟酒醉的吴梓铨讲话,转而关心起很少谈话的前情敌。

洪妃妤mm自己的脸,「有吗?还好啊,今天跟大家聊天很高兴。」是不是说话的语气稍嫌冷淡?会不会被发现?

「孙医生没同行觉得寂寞?」郑书蕾故意挤挤媚眼。

洪妃妤尴尬的笑笑,突然觉得晕眩感越来越强烈,她傻笑起来,感觉到越来越无法掌握住自己的状况,还有应该表现的反应。

有些失控。

不行,绝对不行。

她冷汗微微细密的自额前渗出,翻找着包包,发现手机之後先拨打,拨打那男人的号码......

酒醉了他应该会来接她的吧?毕竟醉的可是那女人的身体啊。

怎麽无法接听?真有那麽忙碌,真有那麽不待厅见她的声音?

"别打了,洪妃妤,"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脑海里,带着长长叹息的响起,"你就醉了吧,我不会揭穿你的。"

那是程伊朵,洪妃妤心里有数,手里却紧握着手机不肯放弃拨打。

她不希望自己酒後失言搞砸了她的婚礼,她不要所有亲友怀疑她。

"别打了,真的,"伊朵很无奈的,不断劝说,"我真的不会......"

「闭嘴!闭嘴!」洪妃妤脱口而出,所有人都被吓了跳,只有周上余冷静的继续喝茶,好象在看戏一样置身事外。

闭嘴,闭嘴!她反覆的说着,然後眼前一黑,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去了最後的意识,酒昏了过去。

闭嘴。

她心里响着她自己愤怒的声音。

感到悲哀。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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