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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第二、本人愿将财产的一部分,捐献给下列慈善机构……。“

瑞德一面听著吉姆宣布一大堆受赠的机构、团体、员工、朋友等等名单与金额,一面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如果他父亲真的让他做主的话,他准备将全部金橡园让给查理。他永远也不愿意再见到金橡园了,因为这里有著太多令他痛苦的回忆……他还不知他下一步应当如何?不过,至少目前他是无法回到德州牧场了……

第十、对于本人忠诚之仆人汉娜,本人愿以五千元相赠。此外,她在金橡园可以自由选择去留,而且一旦去职,则杨柳农场之两亩土地亦归其所属。“

瑞德望著汉娜震惊的表情,不禁泛出了笑容。他父亲一向对服侍他的人很慷慨,这是他早已熟知的。

“第十一、关于本人次子梅查埋,本人特赠予五十万元;此外,终其一生,每年并加赠二万元,本人坐落于英国伦敦之罗希旅馆亦归其所有。至于以后若有子息,则各设立信托基金,女性每年五千元,男性每年一万年,直至成年为止。

“第十二、关于本人次媳妇水晶,本人愿每年赠予五千元,直至其弃世为止。唯其必于本人去世雨年内生一梅家子息,否则此款即予作废。”

当水晶倒抽一口气时,瑞德不禁微笑了。他侧过头,发觉查理也露出了笑容。今后,水晶不得不在床上让步了,瑞德暗忖。其实,这和赚钱的妓女又有什么不同呢?

突然间,瑞德发觉他不再恨查理了,反而开始可怜他。他很感激查理替他娶了水晶,替他摆脱了那个妖妇的纠缠。他实在无法想像他当年怎么会爱上水晶?……

他又含笑聆听他父亲遗赠他忠贞不二的情妇每年一万元,以及他视为己出的蓝罗伯每年一万元。不过当吉姆念到了谢安琪的名字时,他的笑容收敛了,注意力也不再集中。他没有听到汉娜开心的咯咯笑声,也没有听到水晶又惊呼了一声。他脑筋内所呈现的,只是安琪围著一条床单,俯在葛南身上缠绵的镜头。他不知道他们是刚刚做完爱,或正准备做a?那一对j夫y妇!他实在应该当时就把他们解决掉才对!

安琪曾经说过什么?

“你应该更信任我一些……”,“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你了——只爱你一个人……”那个爱说谎的小贱人……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相信任何女人了!

“好啦,瑞德。现在梅氏王国都是你的了!”吉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瑞德猛然回到现实,这才发觉书房内,剩下他和吉姆两个人。“哦!遗嘱念完啦?”

“念完了。不过我这里还有一封你父亲的信,他要我念完遗嘱再交给你!”吉姆交给瑞德一封信。“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就在客房里。”

瑞德木然接过他父亲的信,然后等吉姆走出书房,才开始展读。他绶缓念著,但是每一宇,每一句都幻化为小小恶魔,鞭笞著他。他父亲要求他做的事是不可能的!杰可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他做他永远不可能做的事?他猛然合起信纸,不愿再多看一眼。

今后,他的心里所承受的悲哀又要再加重了,因为他无法达成他父亲的遗愿!因为杰可的要求太过分了!他望著他父亲过去二十余年间经常停驻的书房,一阵空虚而寂寥的感觉突然席卷而来。他的自制力在刹那间化为乌有,一颗颗泪水开始顺著面颊流了下来。

第九章

安琪的寻母之旅不但备极辛苦,而且徒劳无功。因为她所问过的每一个人都不曾听过她母亲凯莉的名宇。三个礼拜后,正当她准备离开一个小镇,继续到另一个小镇搜寻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还没有死心吗?”

安琪愕然转过身,发现一个高大的男子正凝视著她。“葛南!”她开心地大嚷,“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你!”葛南没有回答她的话。

“哦!”安琪为之结舌了,“你就为这个来找我吗?”

“不是的。”葛南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马吉姆到牧场里去,要我一定要找到你!”

“他找我干什么?”

葛南垂下眼,神色愈发凝重。“他有事要跟你商量。安琪……梅杰可死了。”

安琪深受打击之余,并没有注意到转角处有位男士正贪婪地注视著她。原来他也是刚刚才跟随著葛南来到这个小镇。

艾比尔用报纸挡在面前,一双贼眼熠熠发光。他从来没有如此骄傲过,因为在恒心、毅力、与智慧的结合下,他终于找到安琪了!他知道他跟踪梅家律师绝对不会错,如今果真证实他有著过人的智慧!!当然,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他必须还要耐心的等待,不过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再多等一阵子也实在无妨。

一个钟头后,安琪木然地坐在一家银行的小型办公室内,有一句没一句地听著吉姆宣读杰可有关她的遗嘱。她仍然处在一种震惊的情绪中,因此她虽然听到“麻州”、“英国”、“德州”等宇眼,但是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杰可生前慈爱的音容笑貌。她感到痛悔与哀绝,因为她怀疑杰可的死与她的不告而刖有关;如果她早知道杰可那么快便离开世间的话,她再苦也会留在他身边的……

“我刚刚念的,你都懂吗?”吉姆慈祥地问道。

“什么?”安琪茫然地望著他。

“我知道杰可的死对你的打击太大了。尢同姆点点头,”这样吧,我替你归结一下,你听好。以后你每年有一万两千元收人,这些收入可以从任何一家银行提取。另外有两处产业是专属你一个人的:一处是麻州一间舒适的大房子;一处是英国一片小庄园。此外,梅氏所属任何一处产业,你都有权居留,如果有任何人不欢迎你——当然,这个人主要是瑞德,因为现在梅氏产业大部分都归他所有了——那么那个不欢迎你的人就会被剥夺继承权。这个条件很苛刻,不过杰可特别坚持注明这一点。除此外,德州牧场有一半也是你的了,另外一半是瑞德的。这个牧场很大,有几千亩土地,而且已经在重建当中了,一旦开始生产,你的收人便可以再增加了。“

安琪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杰可对她实在是仁至义尽、慷慨到了极点。她今后不必再担心生活问题了;而更重要的是,杰可留给她的爱心已经够她咀嚼终生的了。

“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话,我劝你还是跟葛南回去,在牧场先休息一阵子。等你精神恢复以后,你可以再决定将来的事。我觉得你将来可以四处旅行一下,反正梅氏产业遍布全球,你连旅馆都不必住。”吉姆温柔地建议道。

“好的,我想我可能会先到牧场住一阵子。”安琪犹豫地回答道。

“那好,我就将这张遗嘱副本交给你保管,还有这张是杰可给你的信。”吉姆将两样东西郑重地交在安琪手上。

安琪默默接了过来。她或多或少预期杰可会将她的身世告诉她,因此她并未感到惊讶。

当吉姆静静离开办公室后,她用微颤的手,拆开了信封。

我最亲爱的安琪: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了。我衷心希望你不要为我感到伤悲,因为你是我晚年最大的安慰,也是我一直想要的女儿,我不忍心你有任何不快乐。我之所以一直不能谈起你母亲,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她已经过世了,而且就葬在我德州牧炀上。

安琪读到这里,整个人都呆住了。压抑多时的泪水终于开始落下。她先是为她的母亲哭泣、接著又为杰可哀泣,一直哭到泪水似乎流乾了,她才振起精神,再继续读下去。

对于她的死,我深深责怪著我自己。她太年轻了,也死得太悲惨。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明了,我全心全意爱著你母亲,而她也早就爱上我了。不过等我们相互明白对方的心意时,我已经娶妻生子,没有资格拥有她了。

我原本考虑到离婚,但是凯莉坚决不肯破坏我的家庭,她只希望能成为我的情妇。当时,我由于太尊重她了,因此不愿破坏她另外追求幸福的机会,不料在几次争执之后,她竟然发誓离我而去,嫁给第一个向她求婚的男人;而且即说即行,第二天就失踪了。

我当时焦急地一直找她,但是直到一年后才得到她的消息。那时候,她已经嫁?给你父亲了,并且正怀著你。我知道我不应让该再打搅她了,但是我却不能不见到她,因此我买下了金橡园,搬到了南方。

在你一岁大的时候,我有一次必须到德州牧场来一趟,你母亲一直恳求我带她去,但是我坚持不肯。那时候的德州是不适合女人去的,尤其像你母亲那样娇生惯养的女人。当然,我不知道我的拒绝竟然犯下我这一生最大一次错误。

你母亲个性太倔强,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一个人就去德州了。她跟著篷车队一起走,结果正好碰到印地安人袭击。她不幸身受重伤,支撑到我的牧场以后就过世了。

她临死前要我照顾你。不过这件事,不需委她要求,我也会做的。

安琪,原谅我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因为我不敢,我怕你怪我害死你母亲。我已经自责太深了,我不能再冒险失去你。

多年来我一直梦想你能够嫁给我的儿子瑞德。我知道你爱他,而他也爱你。你们两个如果能够结合的话,也可以弥补凯莉和我毕生的遗憾。

你长得太像你母亲了,安琪,你就好像她的化身一样,希望你快快乐乐的,不要为我和你母亲感到难过。因为如果真的有天堂的话,我一定已经和你母亲在夭堂团聚了。

深深爱你的杰可

安琪一遍又一遍地读著杰可的信。原来她不是杰可的女儿,原来她和瑞德没有兄妹关系!她终于去除了内心的罪恶感,不再感到污秽。

她先是痛恨水晶恶意的谎言,不过当她想到瑞德还有一个未婚妻康荻时,她又将恨意转到了瑞德身上。瑞德才是她该恨的,因为瑞德在明明知道不能娶她的同时,却恶意欺骗了她,带给她虚幻的希望。这种恶劣的居心,是她永远不能原谅的。她很难过她无法达成杰可最后一项心愿,不过她相信,如果杰可得知她的苦衷,他也会谅解的。

第二天早上安琪便随著葛南回到了德州牧场。

德州牧场位于达拉斯城外十二哩,是一片广大的荒原,树木稀落,偶尔才有丘陵起伏。

庄园部分也正如瑞德形容的,十分荒废,只有一幢长条形的一层楼建筑、一楝工寮、一座大型谷仓、以及几处兽栏。此外,在房屋四周有几颗大树,屋边则有一处空地,是原先的菜园。

万南一直道歉由于重建工作刚刚开始,人手不够,因此住处尚待整修。安琪则并不在意还有许多工作正待开展,因为她今后有的是时间,她亟需藉助不停的工作以忘却她内心的忧伤。

正当他俩巡视著破旧的庄园时,躲在不远处的文恍尔调转马头,往城中急驰而去。他已经知道安琪落脚处了,现在唯一的障碍,便是如何挑选一个安琪独处的时间了。

◇◇◇

安琪将早餐用过的碗盘一一冲洗过后,便坐在桌子边,又斟了一杯又浓又苦的咖啡。她眺望著窗外,只见万道金霞正从山的背后绽放出来,使她又记起小时在农场观看日出的情形。其实,她目前的生活和当年相差得并不多,只是她已不必亲自下田,也不必担心谷物收成如何了。她目前唯一自行耕种的,便是屋旁的菜园。

葛南警告过她,目前时序已进人冬季,不适合种菜。但是她依然在一个月前,开始了她的小小试验。她希望吃到新鲜蔬菜,与她亲自腌制的青菜,她已经吃腻了罐头食品。

一个多月来,庄园已经有些家的气息了。储藏室里堆放了足供三个月的存粮,而她也开始制作床垫了。上个星期,她曾经命令工人们将工寮刷洗了一番,他们嘀咕著照做了;不过当她建议他们换下窗前的面粉袋,而改悬窗帘时,他们却断然拒绝了。

目前,大部分工人仍散置四处,驱集牛群与马群,根据葛南估计,尚需一个月时间,牛群才能集中牧场、开始放牧饲养的工作。而待牛只生长得差不多时,他们则需花两个月的时间,才能赶到堪萨斯城,卖到东方。

自从安琪跃升为“老板娘”的地位后,葛南已不再提到婚姻的事,脾气方面也驯服多了。安琪很欢迎这种改变,虽然葛南的大男人主义作风已无可救药,但是她却渐渐喜欢这个高大的男人。葛南偶尔会来家里吃晚饭,不过他大半时间还是在牧场忙,或在工寮睡觉。

安琪还有一个主要的伴侣,那便是隔壁牧场的刘玛丽。玛丽是她在北方读书时唯一谈得来的同学,如令异地相逢,其亲密自不在话下。玛丽是个很能干的女性,虽然尚属新寡,但是自己主持牧场工作,而且乐观进取,对安琪有很好的影响。安琪知道她和葛南青梅竹马,因此一直希望能凑合这一对可爱的朋友。

当阳光四s,又呈现出美好的一天时,安琪穿过院子,来到了她母亲的墓边。这是一片小小的墓园,没有墓碑,只有一只十宇架。这里是她精神的寄托,每当她郁积的忧愁无法排遣时,她便来这里大哭一场。一个多月来,她来此痛哭的次数已逐渐减少,但是她对她死去的母亲思念却更深了。她将手中的野花放在母亲的墓旁,然后又流连半天,才开始她一天的工作。

“你明天晚上可以来吃饭吧?”安琪替葛南斟了第二杯咖啡。

葛南仍弹了半天吉他,才慢条斯理地反问道,“你已经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明天晚上有什么特别事吗?”

“明天晚上我有客人。我怕你又和那些工人上城里欢度周末了。”

葛南扬起眉毛。“什么客人?”

“刘玛丽和她爸爸。”安琪又急急问道,“你不反对吧?”

葛南神秘地一笑。“我为什么要反对?我好久没见到她爸爸了,明天晚上一定很有意思!”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一定还没有见过老华特吧?如果他还是老样子的话,你听他批评女人,包准会听得你七窍生烟!”

“噢!”安琪若有所悟,“又是一个葛南型的人物,对不对?”

葛南哈哈大笑,“我什么时候指挥过你?你说!”

“你还好意思问!”安琪也笑了,“打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

突然间,大门砰然大开,一阵强风伴著一个愤怒的人影踏了进来。安琪愕然望去,只见瑞德一手拿著马鞭、一手拿著睡袋和马鞍袋,正怒目直视若她。

她瞠视著瑞德行容狼狈、满脸胡髭的情状,不知他何以突然驾临?尤其他一脸要杀人的样子,更使她莫名其妙,不知自己那一点得罪他了?她曾经设想过许多重逢的场面,但从来没有想到瑞德会以炽燃著地狱之火的两眼怒视著她。

瑞德终于将视线移开,并将手中的马鞭重重往地上一放。他光用脚跟把门用力踢上,然后一声招呼也不打地往厨房走去,并把手中剩余的东西往桌上随意一扔。

安琪一直注视若他的一举一动,并忆起多时来她对他的诅咒。她很想痛骂瑞德一番,但是一时间她却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连呼吸也有困难。

瑞德终于打破了沉默。他冷冷望著葛南,语气生硬地开口道,“我很抱歉破坏了你们动人场面。现在请你拿著你的东西出去吧!”

“你辞退我了吗?”葛南警觉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已经有过协议了。”瑞德粗率地回答,“我还不打算为女人破坏协议。现在你可以把你的行李拿走了吧?”

“我的行李本来就放在工寮!”葛南愤怒地申辩道,“瑞德,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我希望你直说好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哼!原来你在替小姐顾面子!”瑞德嗤之以鼻道,“我已经累了,拜托赶紧滚出去,顺便把小姐也带走。”

葛南瞄了安琪一眼,发觉安琪已怒容满面。“你弄错了,瑞德。”他的火气开始上升,“我们之间没有……”

“你省省吧!”瑞德厉声打断他的话,“你要我把你扔出去呢?还是照我的话做?”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葛南咆哮著,并转向安琪,压低了嗓门。“你最好还是跟我一起出去。”

“不要!”安琪将两臂抱在胸前,“这里也是我的家,我才不走呢!”

“你在胡说什么?”瑞德走了近来。

安琪毫无惧意地瞪著他,“杰可把牧场的一半留给我了,你敢否认吗?”

“什么?”瑞德大怒。他暗自诅咒自己一直没有把遗嘱弄清楚。如果安琪说的是真的,那他该怎么办?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这里有一本副本。”安琪不甘示弱地建议道。

瑞德又直视著她,似乎想把她吞掉。但是安琪毫无怯意地回视著他,以往的顾忌似乎一扫而光。“我自己也有副本,我会看。”瑞德终于悻悻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愿意出钱把你的一半买回来。”

“对不起,我不卖!”安琪冷冷回答,“我正好很喜欢这里!”

瑞德被激怒了,“你难道真的希望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吗?”

“有什么不行?”

“因为你会后悔的,谢小姐。我可以保证!”瑞德怒气冲冲地往走道走去,随即一声关门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你最好走吧,葛南。明天早上我会跟他谈的。”

“看样子他是不会跟你好好的谈。你让我跟他谈,怎么样?”葛南建议道,“瑞德好像对我们有什么误会。”

“不用了,我来对付他。你只要记得明天晚上来吃饭就可以了。”

葛南笑了,“你确定瑞德会让我进来吗?”

“对不起,今天是我邀请你来,我应该帮你讲话的。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这个牧场有一半是我的,我高兴请谁来就请谁来。”

“好吧!那我明天晚上一定到。”

当屋内只剩下安琪一个人时,她将煤油灯一一熄掉,一个人独坐在窗前,开始整理地纷乱的心思。

第二天早上,安琪起得很晚。当她忐忑不安地踱人厨房时,发觉瑞德已经煮了一壶咖啡。她毫不客气地为自己斟了一杯。

几分钟后,瑞德也走了进来,当他望见安琪已在座时,他立即停了下来。“还有没有这个了?”他终于指著安琪手中的烤饼问道。

安琪叹了一口气,因为瑞德连道声早安的修养也没有,只见瑞德胡子已刮乾净了,头发也洗清洁了,可惜他的火爆脾气却还没有任何改进。“烤箱里还剩两块,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煎两个蛋,做两块薄饼。”

“不用了。”瑞德毫不领情的回绝,然后又忿忿地加了一句,“牧场就是牧场,后院养j干什么?”

“我正好喜欢吃j蛋和烤j。”安琪极力维持声调的平稳。

“柯伊迪家不是有养j吗?”

“我知道。”安琪一笑,“我的j就是向他买的。如果你不健忘的话,我有养j的自由。”

瑞德嘟嚷著,无趣地走到厨。“这是什么?”他抓起毛巾,露出一长条玉米面包。

“那是我今天晚上请客准备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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