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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等我们回到家里时燕姐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吃火锅用的炉子和各式用来装食品的碟子。卓雯从食品袋中取出一罐啤酒递给我说道:“你先喝一点吧!我去洗菜。”打开啤酒罐呷了一口,我走到水池旁冲卓雯问道:“需要帮忙吗?”“不用你去坐着吧。”卓雯旋开水龙头说道。我退回到餐桌旁坐定。草儿和卓雯在忙着洗菜,燕姐则在忙着给火锅同上电,注满水,往里面放着葱、枸杞子、味精等调味品。

洗完菜一切准备妥帖之后,卓雯坐到了我的旁边,草儿和燕姐则与我俩对面而坐。火锅炉里的水还没有开,正发出“嗞嗞”的声音。

“燕姐,今天的生意还好吧?”草儿问道。

“别提了,想起来就一肚子火。”

“怎么了?”卓雯不解的c话问道。

“今天,店里近来一位阔太太模样打扮的人。说要买一根假的阳具,问我哪种好。我便问她想要一根什么样的,她说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式样的。我说这儿有天然橡胶的有塑料的还有电动的说着我便从柜台里面给她拿出了样品。她用手捏捏用天然橡胶做的那根怪里怪气的说道,呦——这么软那!跟我先生那根差不多嘛!这能进去吗?我对她说塑料的这种质地会硬一些。她瞥了一眼说道,那么细怎么用呀!我又对她说这几款电动的卖的挺不错的。她拿起来看了看又说道,这个会不会漏电呀!我对她解释道,它是用电池来做电源伤不到人的。她又说,这可难说,我的身体可娇贵着那,这一些那种最好用。我对她说我也不太清楚,每个人的身体本来就不尽相同的嘛!这要因人而宜的。她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做生意的。哪种好用都不知道,对顾客怎么这么不付责任那!说着便转身走掉了。天那!我那有好几百种式样。如果每种式样都要我试一下,那我还要不要活命了。”说着燕姐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这种人好对付的,等她下次再去的时候你就向她推荐榴莲好了。”草儿微笑着说道。

“没准她还真的会中意那!”燕姐应道。

火锅里的水开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卓雯打开锅盖草儿将鱼丸、r片、虾仁什么的一股脑的统统倒了进去。等再次听到“咕噜咕噜”声的时候,卓雯取下锅盖,清香四溢。

草儿端起啤酒罐来说道:“来!为了大贺的到来干一杯。”

“欢迎!”燕姐说道。

“欢迎呐!”卓雯冲我莞尔一笑说道。

四人碰罐,一饮而尽。

草儿起身取来食品袋,从里面拿出啤酒一人一罐。“呲、呲、呲、呲”我第一次感觉到开啤酒罐的声音竟是如此的悦耳。

席间,在我身旁的卓雯一直往我的碗里不停的夹菜就好像我是一个还不懂的该如何去填饱肚子的孩童般。燕姐则给我们讲了她的家乡冬季的冰雕是如何的晶莹透亮,夜晚在灯光的照耀下又是何等的璀璨夺目。我们听的都很入神感觉那世界活像儿时睡觉前由妈妈口中讲出的童话王国一般。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不胜酒力的卓雯便躺在客厅的沙发声睡着了。燕姐说她明天还要早起去进货便也回房睡觉去了。

草儿回到楼上的卧室为卓雯取来一条薄薄得毛毯为她盖在了身上。旋尔折回餐厅坐到了我的对面。

“还要再喝一点吗?”

我点点头。

草儿起身取来两罐啤酒。

“呲、呲”开啤酒罐的声音竟在寂静的房间里产生了巨大的回响。此刻的房间也因这瞬间的回响而显的异常的空d。我端起啤酒罐啜了一口,草儿没有喝只是自顾低着头玩弄着从啤酒罐上取下的拉环。

“要抽一根吗?”草儿摇摇头,我自径抽出一根点燃。从肺中吐出的烟雾在面前四散开来。

“在想什么呢?看的出你有心事的。”草儿呷了口啤酒问道。

“其实现在的我很害怕喝酒。”说着我端起酒杯啜了一口。“每一次喝过酒都会让自己不自觉得想起她,想给她打通电话。究竟是想对她说些什么自己也不甚明了,或许就是想再次听听她的声音。”说着我呷干了罐中的啤酒。空啤酒罐与餐桌发出了清脆的“叮咚”声。

草儿起身又为我取来一罐。

“你一共恋爱过几个女生。”

“呲”我打开啤酒罐呷了一口说道:“真正意义上的只有那么一次。”

“天天?”草儿见我一脸的疑惑便解释说:“卓雯我说,那是你和她做那事时口中呼喊的名字。”

“噢。”

“那么,你究竟和几个姑娘做过那事?”

“八、九个吧。”我思索了一下说。

“全是在和天天分手之后?”

我点点头,吸了口烟将快燃尽的烟蒂丢进烟灰缸里顺手浇上了些啤酒,一股酸味扑鼻而来。

“你今年也就二十岁吧?”

我点点头。

“你究竟过的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呢?难道这辈子就打算如此这般的过下去吗?可还记得她们的模样?”

“有些记得,有些只记得大体的轮廓了,有些连名字也记不得了。”

草儿自径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我们彼此沉默不语,只顾低着头抽烟、喝着啤酒。

“出去走走吧!”草儿把烟蒂丢进空的啤酒罐里说道。

“不用去店里的吗?”我看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四十五分了。

“店里的事情有人应付的。”

路过客厅时草儿替卓雯拉拢了一下掉在地上的毛毯。

在门口换过鞋子,草儿关掉房间里的灯,轻声的关了门。我们便直径朝楼下走去。今晚,天气晴朗偶有阵阵凉风吹过。草儿说,这样清爽的天气,在这儿是很难遇见的。月亮活像被人咬了一口的苹果似的挂在天边,无数的凡星散落其间。银杏树的叶子在月光的辉映下呈现出一股墨绿色。小径两旁的街灯依旧在向外散发着那古铜色的温柔。

路过“小彩虹”幼儿园时,草儿问道:“可想溜滑梯、荡秋千?”

“想是想的可是要如何进去?”我看看紧闭的铁门问道。

草儿冲我微微一笑牵起我的手来到幼儿园的门口。草儿把手伸过铁门围栏的间隙,敲了敲旁边传达室的窗户。本来黑暗的房间里面亮起了不算明亮的灯光。

“谁啊?”伴着一阵咳嗽声屋里有人问道。

“是我,草儿。”

传达室里的大爷从屋里面走出来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问道:“又来荡秋千吗?”

“对呀!打扰您休息了。”草儿应道。

看门的大爷把锁打开,门轴转动时发出了沉闷的“吱吱”声。

“门我就不锁了,我把这个放在窗台上了。你走的时候再帮我把它锁上,记得?”

“记得。”

“唉——人老了精神也就不好了,老是想要睡觉。将来闭上眼睛到了棺材里面有的是时间让我来睡,你说我这是着什么急嘛!真你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呐!永远都是这么有精神头儿。”看门的大爷一面自言自语得说着一面转身进屋去了,伴随着几声咳嗽声传达室里的灯光熄灭了。

“走吧!”草儿握起我的手说。

虽然幼儿园里小径旁的路灯早已经熄灭,可是朗朗的月光却把面前的路照的亮堂堂的。耳边不时传来几声蛐蛐的鸣叫。在繁华的大都市里,这儿倒也算的上是一块难觅得清净之处。路过一个开满不知名花儿的花园便来到了幼儿园里的游乐场。脑海中不禁闪现出孩童们在其间嬉戏的场景。心中不禁忖道:自己孩童时做这样游戏的日子已在不知不觉中离自己远去了。那些天真快乐的画面也被流失的岁月磨损的模糊不清了。

草儿说要溜滑梯便绕到了滑梯的背面顺着楼梯爬至顶端,弯膝坐上滑道双手松开了两侧的护栏。草儿只是下滑了一米左右的距离便蹬到了地面上。草儿跟摇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说道:“看来自己是张大了。”

我走上前去想把草儿从滑梯上拉起来。草儿却双手交叉握了握自己的肩膀尔后伸出手指示意让我坐下。我便弯下身去坐到了她身边的草地上。

“可有带香烟?”

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并帮草儿点燃。又自径燃上一支。

草儿深吸了口烟说道:“我每次来这儿都会溜滑梯。可是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已经无法像儿时那样可以溜出去好远。即便是这样,每一次来都还是想要试一试的。身子是张长了可是这儿还没有张大。”草儿用夹香烟的手指敲敲脑袋。“好像还是没有能够适应这个社会。里面的链条和社会的齿轮完全的脱节了,节奏也不一致。活象在跟自己较劲似的。”

我吐出嘴里的香烟,抬起头看到不知由哪儿飘来的一片云彩遮住了月亮的一半。

“每次都不死心,坚信自己还可以像小时候那样。可是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自欺欺人了?”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草儿扔掉手中只燃了一半的香烟,双手撑着滑道两边的护栏站起身来冲我伸出右手。“要不要试试看。”

我灭掉手中的香烟,伸出右手。

我站起身来走到滑梯的后面,一步三级台阶,没有费丝毫的力气便爬到了滑梯的顶端。回头看着身后那一级级的台阶,不紧想起:对于孩童时的我来说那是何其漫长的路程。每次都是一级一级台阶努力得往上爬着以至于有时还会手脚并用。而到达顶端后又是何等的气喘吁吁。我弯腰坐下身去,儿时溜滑梯的场景便闪现在了眼前。伴着耳边响起的风声我感觉到我可以溜出去好远,那感觉像是真的飞了起来。我满怀欣喜的双手松开了护栏,没有溜出多远双脚便接触到了地面。

草儿拢拢长发低头微笑着用无奈的口吻对我说道:“看来你也长大了。”

“或许吧!”我笑着摇摇头应道。

“我们去荡秋千吧!”草儿微笑着冲我说道,刚刚那一脸的不悦也随之消失不见。

我和草儿并肩坐在秋千架上,双脚蹬着地面,身体随着秋千前后的摇晃着。

“可否讲点你以前的事情给我听?”草儿侧目说。

“以前的事情?”

“对呀!小时候的事情。”

“太久远了,早已模糊不清了!”

“那就随便将点什么,什么事情都好。”

“没有什么特别记忆犹心的事情,和其他人一样在不知不觉中便长大了。”

“总有些事情是可以记得的嘛!”草儿半求半的说。

我沉思了片刻说道:“那应该是在读小学的时候,终究是几年级的事情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是在小学的一个暑期。一天晚饭后母亲说,快开学了要陪我去买些必须的学习用品。随母亲下了楼,没走出几步脚底就开始钻心的疼就像用力跺脚走在碎玻璃渣上似的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这可把母亲吓坏了赶紧带我回到了家里。跟父亲一讲,父亲也不禁开始担心起来怀疑是得了骨刺一类的疾病。可是自己却一点也不担心就像能不能自由的走动对我来讲是件无关痛痒的事情。父亲陪我来到医院,大夫说我的脚表面看上去没有异常之处便去拍了x光片还是未能找到病因。‘一切显示都是正常的嘛!’片刻大夫又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做过什么运动了?’父亲说,从放假到现在他几乎没怎么出过家门。大夫问多久了?父亲说已经快两个月了吧!大夫说,只要从这儿坚持着走回家便没有事情了。”

“你那么久不出家门就一个人在家呆着?”

我点点头。

“不因为无事可做而感到无聊吗?”

“恰恰相反,我觉得那段时光过的飞快。”

“一个人在家都做些什么?”

“胡思乱想。”不记得是何年何月发生的事情却可以脱口而出具体的细节,这番不假思索的话语让自己也不禁感到愕然。

“胡思乱想?”草儿一脸疑惑的问:“都想些什么?”

“记不得了。”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想当个作家?”

“没有,只是喜欢胡思乱想并深陷其中。”

“别当什么作家,即使当了作家也别用第一人称的形式来写作。那会毁了你的。”

我吐出嘴里的香烟,侧目看到草儿的眼角泛起了晶莹的泪珠在月光的辉映下闪闪发亮。

“小时侯姥姥在两棵梧桐树间,用麻绳和一块木板为我做了一幅秋千。姥姥告诉我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等我长大以后他们便会回来接我。我每次都会把秋千荡的很高,我认为那样做便可以见到身在远方的爸爸、妈妈了。可是每次眺望到的都是那一片片的油菜地,那遍野的金黄色的油菜花辉映着夕阳散发出动人心魄的美丽。还有各家各户的院子里因做饭而升起的炊烟随风忽左忽右的飘散着。时间长了便被着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住了,有时候以至于会忘记了日思夜想的父母。后来爸爸、妈妈真的把我接到了这儿。妈妈牵着我的手离开姥姥的家时,我回头看到站在秋千架旁的姥姥眼角泛起了泪光。到了这儿住的房子比以前的大了,吃的比以前贵了。可是依旧会怀念姥姥做的野菜粥和荡秋千时所见到的美丽景致。可见过那整片整片的油菜地?尤其是在开花的季节。”草儿怔怔的目视着远方就好像她的视线真的可以穿过眼前的一座座混凝土构筑的大厦落到儿时见过的那片油菜地上似的。

“见过的,以前随父亲去南方出差时真真切切的见到过一次,的确美的耀眼呐!”我不无感叹的说道。

“爸爸是个很感性的人。这可能和他的长相有很大的关系,斯斯文文得鼻梁上总是架着一幅丝边的近视眼睛。没有丝毫印象当中商人那种精明干练的样子。人也瘦的要命,怎么吃都不会胖。喏——这一点上我倒是蛮像他的。”草儿伸直了双臂说道。

“所以别人才管你叫‘草儿’?”我微笑着问道。

“草儿是父亲为我取的小名儿。这人也真够奇怪的,别人家的父母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取个温文尔雅的名字。真是搞不懂我这个父亲在给我取名字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草儿也不错,起码朋友多嘛!”

“那倒是,打眼望去荒山野岭的尽是这个了。”

我和草儿都笑了。

“其实,怎么吃都不会胖对于我来说也是件糟糕透顶的事情。”

“哦?”

“在没有退学以前,很多同学都会跑来问我诸如‘怎样才能这么瘦啦?’‘哪个牌子的减肥药好啦’‘该如何节事食啦?’之类的问题。我对她们说,我天生就落得这么一幅怎么吃都不会胖的身子骨。她们都嗤之以鼻的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就好像我隐藏了天大的秘密似的。”草儿说到这儿不禁让我想起了曾经也面对过类似问题的嘟嘟。“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有没有好些。”想到这儿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草儿拢拢长发脸上露出一丝伤感的表情说道:“爸爸一共给了我两样东西。一样是这怎么吃都不会胖的身体。另一样就是一把大提琴。还记得那是在读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见到有那么大的一个黑箱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爸爸问我,可喜欢音乐?我便对爸爸说喜欢。其实在此之前爸爸就经常在家里听一些古典音乐,有巴赫有帕格尼尼还有些是我叫不上名字来的。其实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懂的音乐是什么。说喜欢只不过是对乐器可以演奏出不同的旋律而感到好奇罢了。爸爸又问我,那从明天开始学习大提琴好吗?我兴奋的点点头。第二天,爸爸果真为我请回了一位提琴老师,是话重金请回我交响乐团的首席大提琴手。你说这不是大材小用嘛?”没有等我开口回答,草儿继续说道:“如此这般的学习了一年,终于可以演奏一些简单的练习作品了。我便把得到老师赞扬的曲子拉给爸爸听,你猜怎么着?”草儿侧目看了我一眼,借着月光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角的那颗滴泪痣。“我演奏完之后本以为会得到爸爸的赞扬,要知道那是我辛辛苦苦得练了有半个月的曲子。可爸爸却摇摇头说,不对,完全不对。演奏的技巧是纯熟的可是感觉完全的不对。和曲作者要表达的思想完全是背道而驰的。旋即爸爸又说,这是首带有些许伤感色调的作品而我在演奏时却没能把整个身心完全投入到作品所要表现的那种氛围之中。想想也对,当时心里只想着会得到爸爸如何的赞扬,心里美滋滋的怎么会有伤感的情绪呢?从此之后我每演奏一首曲子,爸爸都会给我讲这首作品曲作家是在怎样的背景下创作出来的。这样一来每次演奏之前便可找到些感觉了,演奏也随之变的得心应手起来。不像以前演奏时总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憋在了胸口无法释放出来。你说我爸爸是不是个过分敏感、感性的人?”

“还称的上是一位真正懂音乐的人。”

“对于音乐,除了感觉他什么都不懂得甚至连简谱都不认得。可是他却能毫无保留全身心的投入到他所聆听的每一首作品之中。不知怎的有一天爸爸突然决定要写小说便卖掉了自己一手创办起来的一切。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文学创作之中。妈妈刚刚开始并不支持爸爸的决定,爸爸说他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他要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于是爸爸便没日没夜得将自己关到了书房里。那段日子给我的感觉就像每天只有我和妈妈一起过生活。爸爸没有固定的吃饭作息时间,每天我吃过晚饭便会趴在餐桌上写作业因为只有那样我才有可能见一眼下楼来倒水的爸爸。有时候他会默默得站在一旁看我写会儿作业,有时候他回过来摸摸我的脑袋,其间倒是很少会和我言语上几句。就这样的过了一段日子,有一天爸爸打断正在写作业的我,让我随便给他演奏首什么曲子。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爸爸,消瘦的脸庞显的颧骨是那么的突出,满脸的胡须像杂草一般 ,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为了能够让爸爸高兴一点我便抱来大提琴演奏起了‘欢乐颂’。可是,看着眼前如此这般的爸爸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到快乐的感触。所演奏的‘欢乐颂’也被染上了一层悲伤的调子以至于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演奏时我偷偷得看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爸爸,他的脸上d察不出任何的表情。他只是静静得做在那儿,手里握着他心爱的水杯默默得看着天花板。演奏完毕爸爸走过来冲我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了。后来到了我快读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早晨妈妈叫醒我说,爸爸去世了。我跑到书房看到爸爸闭着眼睛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他的脸上竟挂着对我来说是着实很久未见的笑容。在书桌的右面放着一只铁桶里面盛着满满一桶已燃尽的纸灰那是爸爸在七、八年的时间里创作的全部手稿。我走进书桌看到上面用一个空的安眠药瓶压着的一张字条,那字条上写着:演奏时不要投入过多的感情否则会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说着草儿目视着远方摇了摇头,本来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也随之消失在了她的眼窝里。

旋尔,草儿深深得吸了口气呼出后说道:“爸爸走后,我便经常跑去爸爸的书房练琴。有时候我会感觉到爸爸好像还没有离我而去。有时候他还是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说‘不对,感觉不对,要多放点感情进去。’‘对!这样才对嘛!’而妈妈则由于过度的沉溺于爸爸去世的伤感之中而患上了精神衰弱的病症。每天都会失眠,久而久之妈妈对安眠药产生了依赖。我怕妈妈会承受不住爸爸离去所带给她的巨大伤感而像爸爸一样服药自杀,我便把妈妈的药瓶藏了起来,每天只给她一片并且要亲眼看着她服下。后来,我便搬到了妈妈的房间里。爸爸爸的离去不仅给妈妈带来了难以抑制的伤感就连我也一并深陷其中。我每晚都要依偎在妈妈温暖的怀中方可安然的入睡。”说着草儿再次抬起头遥望着天边那轮明晃晃的月亮,我知道她在回忆着那遥远的往昔。

我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顾低着头坐在秋千上。脑子里混沌的不行所有的思绪活像被丢进搅拌机里搅拌过一般的毫无头绪。

“可否答应我一件事?”良久,草儿开口问道。

我点点头表示可以的。

“有时间陪我去看看疗养院的妈妈。她一直希望我可以找到一个称心的男朋友。我想她会喜欢你的。”

“善意的谎言?”

草儿点点头又问道:“可否答应?虽然,现在她这儿有病。”说着草儿用手指敲敲脑袋。“可我相信她心里一定还是明白的。”

“可以的,如果你觉得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妥的话。”

“呃——不勉强吧?”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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