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陪伴了他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就是他唯一会娶的、也是唯一想娶的新娘。
余悦却道:“你不如等我成人礼一办,翌日便成婚。”也别去战场了。
这话听起来委实有些露骨与不知羞。
徐云舟却懂得他的弦外之音,问道:“你究竟是对我多不放心?我有能力,挥得动长剑,也谋得了战策。”
余悦却是十分严肃:“你才十五岁!你懂得什么叫生死,什么叫刀剑无眼吗?你面对一个活人挥得动你手中的剑吗?”他总是忍不住将自己现实里的十五岁同徐云舟的十五岁对比,这太残忍了。
可徐云舟却十分肯定地道:“我可以。”
“你谋的又是什么?”
他已经是将军之子,可谓是后半生无忧无虑了。于文才上,他自然可以投身宦海或是当一个文人雅士。当一位将军,刀口上讨生活,他谋的又是什么?
余悦从来没觉得徐云舟是一个热血丹心的人,他冷心冷情,世人在他眼里只余两种,一是身边亲近之人,二是无关之人。
“我谋的是天下太平,谋的是一身荣光。”徐云舟微微翘起嘴角,这次他没有极快抿下弧度,而是像世间每一位有志少年郎一般,说着自己的向往,“届时,我会让你风光嫁入徐府。”
一身荣光,方能风光娶你入府;天下太平,你我才能相守一生,平安喜乐。
我想守着这山川江河,不为其他,只因其间有你。
余悦听了之后,咬了咬嘴唇,偏头叹气也似的朝他一笑:“徐云舟,你会后悔的。”
然而,心跳却不受控制的紊乱起来。
余悦无奈地想道,点亮了情话技能的周辰可以说是让他十分扛不住了,这时候他血皮脆的一碰就能碎成一片一片的。
作者有话要说:悄咪咪地问一句,大家喜欢这本书吗?
☆、我与将军解霓裳
无边无际的雾气中,徐云舟穿着件薄薄的中衣,赤脚在其中慢行。
周身的色调是淡墨似的灰。
隐隐雾气中,仿佛有人在痛哭,一声接着一声,压抑与绝望就那么直接侵占了他的心间。
是什么?
他加紧了步伐,眉宇间冷得仿佛已经凝成了冰霜。
终于,雾气稍稍淡薄,露出一个躺在另一个人怀里,而哭声就是从那个人抱着怀里人的男人嘴中发出来的。
再想凑近却是不能了。
他就那么一直站在那里,似乎和那个哭着的男人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
这种感觉如此自然,仿佛他就是自己。
所以可以毫不介怀地在彼此面前失声痛哭。
这个梦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每做一次这个梦,他醒来时便发自内心地对秦千云又喜欢上几分。
就好像有一只手将镜子上的灰尘拂去,镜子里的景象渐渐明晰。
他默默估摸着时间,像是快要醒了。
心神松弛的一刹那,他听见了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