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不是圣人,再喜欢的人几次将自己推开,表示出明显的厌恶,谁还能傻乎乎地凑上去自虐呢?他已经没皮没脸了一次,豁出去却还是回到原地,或者说比之前更不如,他已经不敢再试,只有逼著自己放弃。
如果要说夏阳一点儿也不难过那是假的,但自那日决定放弃之後,他就在慢慢地放下这份感情,用时间慢慢治愈著自己。再看见周景文,他也只有惆怅和一点难过,那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和错过的遗憾,却再不能伤他至深。
夏阳告诫自己,他已经不是当年的白雪,周景文也已经不是当年的蚊子,两人的缘分在分别那日就已经终止,再次相遇也不过是告诉他这个事实。
至於相认或者不相认,又有什麽区别呢?许言是他,夏阳是他,不会因为换了个身份换了个名字就变成另外一个人,既然周景文没有接受现在的他,再提起过去又有什麽意思呢?
夏阳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他放弃周景文是为了不放弃自己,不放弃好好过日子。他必须得自己想通、放开,因为没有人会在他想不开时来开导他、安慰他。
不过夏阳最近也察觉到了赵萧桐的不对劲,那天说要将房子过户给他不需要他继续缠著周景文之後,夏阳越来越觉得赵萧桐的注意力放在了奇怪的地方。
以前两人相处,是他哄著赵萧桐开心,後来变成赵萧桐跟自己诉苦,可现在,他总觉得赵萧桐在想法子哄自己开心。
也许是他自我意识过剩,他总觉得赵萧桐的注意力已经从林斐身上转到了自己这边。
以前赵萧桐隔三差五来临渊是为了堵林斐,夏阳没少听他抱怨,但是现在赵萧桐仍旧隔三差五来临渊,夏阳常常在快下班的时候收到他发来的短信说正在楼下等著请他吃饭。
这种发展实在是有点诡异了。
夏阳看著赵萧桐发来的短信,勾起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容。
不过这两天他正烦著事儿,自己为了福缘项目做的几个方案还有其他一些闲暇时画的稿子不知道放到哪儿去了,怎麽找都找不著,心里一直很郁闷。
赵萧桐发来短信说要请他吃饭,他哪有这个心情,直接回了自己没心情只想回家吃,结果赵萧桐顺杆爬地跟著说那好呀我还挺想念你的手艺的干脆我也去你家吧。
大概是以前哄赵萧桐哄多了,夏阳竟习惯x地就顺著他,回了个好,等赵萧桐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给自己回了个大笑的表情,他才发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惯著某人了。
凭什麽啊,某人已经不是自己的雇主了,自己到底是为什麽这麽顺著他来啊?
夏阳继续郁闷地处理同事们推给他的杂事。
等下班时间到了,夏阳又忙活了一会儿,才将杂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连忙收拾收拾东西去等电梯。做不完的回去再做吧,不管怎麽说让人等久了总是不好。
到了地下停车场,这栋楼里该走的也走得差不多了,夏阳在数量不多的车中一眼就看见了赵萧桐坐在车里吞云吐雾的侧脸,於是快步走过去。
赵萧桐看著夏阳坐上车,觉得他的气场有些低迷,就和他自己说的一样,的确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嗯,有些画稿找不到了。”
“很重要?”
“也不是……”夏阳小声喃喃著。
带自己的前辈经常将自己的作品批得一无是处,想来也是选不上自己的,只不过花了心血的东西,就这麽不见了总是觉得可惜──至少也要去试试,要是不行的话,就烧给天上的母亲看看,总比莫名其妙地丢了,烂在垃圾桶里要好。
“没了就再画吧。”赵萧桐说著,发动了车子,又说,“缺不缺东西?”
夏阳摇摇头,答道:“不缺──啊,要去买点菜,要不你在超市门口放我下去?”
“今天也难得,我陪你去吧,正好也挑点我喜欢吃的菜。”赵萧桐笑著说。
“……”
夏阳默默无言,心里想著你爱吃的不就是r吗?
其实赵萧桐还挺好养,桌上有r就成,他也真不挑,高级餐厅上千元的牛扒和苍蝇馆子里十几元的水煮r片,虽然他能吃出不同来,但无论哪个他都能吃得很香。
“对了,你怎麽回回都这麽晚才出来?我看你同事都早走了。”
夏阳撇了撇嘴,含糊地说:“没什麽,有点杂事……”
“杂事?”赵萧桐想了想,脸色有点不好,他问,“你同事欺负你?”
“没有没有!”夏阳立即否认,然後才说,“新人嘛,一开始是要做这些的。”
赵萧桐也是在基层待过的,自然也知道是怎麽回事,新人一开始是多多少少会被前辈压榨,也算是给他们个下马威,等业务上手了人也混熟了就好了。
可夏阳都进去大半年了,他後面也陆陆续续进去了几个新人,今天赵萧桐还看见他们踩著自行车先离开了,没道理夏阳还在继续被前辈压榨。
要麽就是夏阳在公司里太软了任人拿捏才让他们继续将事情推给他,要麽就是夏阳没跟他们混熟所以他们也就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甚至更糟糕的是,他们看夏阳不顺眼故意整他。
可夏阳是他安排进去的,就算其他人不知道他背後是自己,好歹也应该知道他有点儿关系吧?刚进去的时候赵萧桐可没有见他像现在这样次次都拖到这麽晚,情况越来越坏,很可能就是最糟糕的第三种情况。
於是赵萧桐再次问道:“真没事?”
“没有,你别乱想了,我在这儿工作得挺开心的。”夏阳连忙保证,就差举手发誓了,“虽然事情多了点,但每天都能学到很多东西,真的!”
赵萧桐看了他一眼,见夏阳不想说也就没再问下去,只说:“有事就跟我说,我还没窝囊到自己人受气还能不吭声的。”
自己人?谁?
夏阳面上维持著平静,内心里倒是著实惊诧了一回。
赵大少你的定义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别说赵萧桐在某方面是有些二,但这回还真没猜错,夏阳自己也感觉到了,同事们不善的态度,背後议论他,将越来越多的杂事推给他做,竟有著故意为难的意思。
直到前几天,他在蹲大号的时候听见外头两位男同事在小解的时候聊天谈起了他,这才直到为什麽同事们从原来的还算和睦变成了现在这样防备和不善。
公厕真是个获取情报的好地方,他听见同事说起关於他的小道传闻,比如以前在夜店是长袖善舞,爱钱无节c,在那个圈子人气高得很,又说起谁谁看见他没皮没脸地缠著总经理,总经理g本就不鸟他,最後说起不知道他是怎麽进来公司的,怕是哪个有钱人用这个来逗他开心呢,没什麽本事还搞什麽广告设计,装模作样的。
原本他听见这些流言後就想辞职的,以前被辞退多了,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了,等著公司来辞退他还不如自己先辞职,只是因为福缘金饰的项目他耗费了很多心血构思写方案做设计图,还有不久就该公司确定用谁的方案了,他想试上一试再离开。
不然怎麽说夏阳倒霉呢,不幸的事都堆在了一起,被某人警告再缠著自己就辞退他,然後公司里流传著这样的半真半假的负面消息,又被同事欺负,这两天连画稿都掉了。
有时候他想,难道自己真的就这麽倒霉?想著算了吧,以前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些,辞职回去干老本行吧。但又有股倔劲,还是想试一试,毕竟这份工作是他最喜欢的,即使作品被人批评得一无是处,他还是不甘心。
夏阳正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脑袋被人捧住了,他看著赵萧桐表情深沈,然後两手用力地揉自己的脸,不由得大惊。
“唔唔肿麽辣……”因为被揉著脸,夏阳连话也说不清。
赵萧桐认真地回答:“给你放松放松。”
“……唔唔唔够唔唔……”车停在马路边上还开著窗也不怕人围观啊!?
“我得多揉揉,再绷著一张脸,做出来的菜都是苦的。”
夏阳扒拉著赵萧桐的手,就是没法扒开,有苦还难言。
赵大少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信奉对著米饭赞美就能让它更香甜的伪命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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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两个大男人一起逛超市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但是一个身穿名牌西装的高大男人和一个著装简单的美貌男子一起在食材区里挑选蔬果和r类,轻松且亲密地交谈著,而西装男还时不时对另一个人动手动脚,这直让一旁负责称重的女职员羞红了脸。
呀呸,你们这些男人肿麽都搅基去了?搅就搅吧大庭广众地这是在干什麽呢?秀恩爱的死!!
别说女职员在抱怨诅咒,就连夏阳都想一巴掌糊赵萧桐脸上。某人在车上揉了他脸之後似乎上瘾了,也不管这是公共场合,不停地伸爪子想揉捏戳他的脸。
俺脸不是你想戳,想戳就能戳的呀!蹭白饭就算了还想蹭脸吗?多大的人了都!
“赵、萧、桐!你还想不想吃饭了?”夏阳忍无可忍,低声道。
赵萧桐只笑,顺手往篮子里扔了几g苦瓜,然後慢悠悠地说:“这清火,你多吃点啊。”
“还是你多吃点吧,消火。”夏阳嘴上毫不留情。
其实他心知肚明,某人当然不会仅仅蹭一顿饭就走人,这会儿不就已经不老实地开始骚扰他了。
当然,夏阳也不是说不想和他春宵共度,他俩都是有欲望的正常男人,都单身,也熟知彼此的身体,互相慰藉没什麽不对。许久未做加上最近有些郁闷,他也想发泄一次,再憋下去不得闷死。
只是赵萧桐这麽急色,让他有些不爽快,好歹也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1号,怎麽可以这麽不稳重!太失败了……
“再去称点排骨就走,我真怕你饿死在这儿。”夏阳无奈地说,抬脚朝r铺走去。
赵萧桐提著菜篮跟在他身後,凑近了小声说:“看得著吃不著才难受啊。”
红果果地调戏啊谢特!
可是自认为是调情老手的夏阳却因为这句不算有杀伤力的话语羞红了耳朵,於是他羞愤地横了身侧的人一眼。
赵萧桐仍是笑著,心里的邪火倒是更旺了。
某人乖巧识趣时他喜欢,伶牙俐齿时他也喜欢,但刚才那瞪眼时眼角流露出的一点媚意,撩得他心尖发痒,恨不得直接将人抓进怀里拆吃入腹。
他早就知道自己对夏阳没什麽抵抗力,何况距上次两人肌肤之亲也有段时间了,他又不是x冷感,忍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虽然他对夏阳没有之前对林斐的那种怦然心动,但一直也是想好好宠著的,而且最近这种心思愈发强烈。
总而言之,赵萧桐现在可真是兴致高涨,就不知道夏阳招不招架得住了。
两人提著菜回到夏阳住处,进了门,赵萧桐自然大方地自个儿找拖鞋穿上,将菜送进厨房後就窝到沙发上看新闻去了。
夏阳看他这麽没把他自己当外人,也就没将他当客人,白开水都没给他倒一杯,挽著袖子就进厨房动刀子开火了。
那边赵萧桐虽然看著新闻,但一直注意著厨房的动静,听见夏阳洗菜烧水切菜的声音,就这样心里还是痒。没办法,有种火勾起来就是难得消的,要不怎麽叫邪火呢?
夏阳正切著苦瓜片,忽然被人从身後抱住了,他知道赵萧桐又要闹了,索x不理他,继续淡定地切片。
赵萧桐哪会就这麽放弃,双手不老实地伸进了夏阳的围裙底下,m向要害部位,又侧头轻咬著夏阳的耳郭,不时地用舌尖轻轻撩拨。
被赵萧桐这麽逗弄,夏阳不想著火也不得不著,敏感处被侵略和爱抚,差点软了脚,手里的活早就停下来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吗?”赵萧桐在夏阳耳边低声说,微喘的气息显示出了他有多难耐,“我想像著你在这件围裙下什麽也没穿,我的手直接触碰著你的这里──”
说到这里,赵萧桐加重了这里两字的音,轻抚的手也用上几分力气,隔著两层布料开始揉捏。
夏阳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後他眼角带红地瞪了赵萧桐一眼,骂道:“流氓!”
赵萧桐笑笑,似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手上的动作也不见停。
夏阳气他这麽霸道,打断自己做饭,挑起自己的火,这下连饭也吃不成就要滚床单了,於是抓了两片苦瓜塞进赵萧桐嘴里。
嘴里一苦,赵萧桐也不吐出来,扳过夏阳的脑袋,含著苦瓜就吻了过去。夏阳推不开他,被逼著和赵萧桐来了个苦吻。
谁的吻会是苦的?夏阳想自己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苦瓜味的吻。
好不容易被赵萧桐放开,夏阳将口里苦瓜吐掉,顺手关了一旁的灶火,整个人跳到赵萧桐身上,双手双脚缠著他。
看著赵萧桐差点被自己扑倒,夏阳大声地笑了,跟著咬了他下巴一口,然後缓慢而充满挑逗意味地说:“赵爷,今晚我是你的了,你想做什麽都行~”
赵萧桐终於等到夏阳松口了,连忙带著人往卧室挪,边走边脱他的衣服,亲吻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等两人来到卧室,夏阳已经脱光,只是手里还抓著那件白色的围裙,趁著赵萧桐自己脱衣服的功夫,夏阳又将围裙套了回去。
赵萧桐抬头就看见刚才自己和夏阳描述的妄想就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夏阳还半侧躺著,围裙似掀未掀地遮著底下无限风光,他摆在身侧的手不知道是在压围裙边还是要掀开,看起来无比撩人。
夏阳对他浅笑,点著赵萧桐紧实的x膛,语气轻佻地说:“赵爷,我围裙底下可什麽都没穿,那你的手该放哪儿呢?”
“夏阳你这个……”赵萧桐不知道用哪个词更合适,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空想这些事了。
欲望已经绷得太紧,身体叫嚣这要扑倒眼前这个人,要将他每一寸肌肤都抚遍,每一声喘息都吞下,每一点空间都占尽。
然後赵萧桐照做了。
一番云雨。
餍足的赵萧桐搂著夏阳,逗他说话,就在他第三次亲吻夏阳的时候,夏阳受不了了。
隔开赵萧桐的脑袋,夏阳问他:“你不会想再来一次吧?”
“听起来不错。”赵萧桐咂吧著嘴。
夏阳推开他,说:“打住打住!我可不想饿死。”
说完这话,夏阳就想起身去捡衣服,不过赵萧桐先他一步,将他按回了床上。
“喂,总得有人去做饭吧。”夏阳无奈地看著他。
赵萧桐满面笑容,他说:“你躺床上休息会儿,看我给你露一手。”
“诶?你会做饭?”夏阳惊讶地问。
赵萧桐一边下床捡自己的衣服,一边应著:“你以为我冰箱里装那麽多食材是干嘛的?等著田螺小哥来帮我做饭吗?”
这什麽破比喻。
夏阳回想起那天被赵萧桐绑到他住处去之後的第二天,自己打开他厨房里的冰箱,看见许多食材,还以为他雇了个锺点工帮他做饭,哪想到他自己会下厨。
穿上裤子,赵萧桐光著膀子就套上了围裙,然後对夏阳说:“我可是不轻易给人做饭的啊,要不你以後就来给我当田螺小哥报个恩什麽的?”
夏阳随手抓过枕头往他身上扔:“去你的田螺小哥。”
赵萧桐笑著走了出去,顺手掩上了房门。
夏阳躺在床上揉著被子玩儿,身体懒懒地不想动,可是听著从外面传来的锅碗瓢盆和放水切菜的声音,就觉得身体上的酸软和这些日子积累在心里的郁闷渐渐地消散了。
除了在天国的母亲,赵萧桐是第一个为他下厨做饭的人,这种感觉很奇妙。
田螺小哥什麽的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饭菜钱平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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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赵萧桐可真是变本加厉,几乎是每天都来临渊等夏阳,只要他自己没公事没应酬,也不管夏阳乐意不乐意他来等自己。
而夏阳呢,他倒是深刻地明白了一件事,什麽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就算只是自个儿想想也不行!
因为赵萧桐可不是白白等他的,自然是跟著到夏阳家里蹭饭蹭床蹭夏阳。夏阳不仅真的给赵萧桐当田螺小哥了,还附送了房东和床伴的额外服务。
难怪这麽干脆地就将房子送我了,敢情他一早就打算来分一半!
夏阳想,自己真是太顺著某人了。可要说赶人吧,他还真的难以开口,本来他就很少拒绝赵萧桐,为数不多的几次还都失败了。
可是赵萧桐似乎彻底将注意力和j力都放到他身上了,最近不仅没有说出一句和林斐有关的话,就连自己在说起公司的事时偶尔提起林斐,他也是一幅不关心的样子,就像那只是个陌生人。
於是夏阳莫名地感到有些危险,现在这样搞得跟同居似的,可问题是他们两人不是那种关系啊。他总觉得这样相处下去不太妙,就想稍稍和赵萧桐拉开距离,跟之前那样差不多就行了,不远不近的。
“赵总,你最近总在我这儿,不用回自己住处看看麽?”夏阳洗了碗,坐到赵萧桐身边,状似随意地提起。
赵萧桐是二,但不是傻,他听是听懂了,可是他就是想赖著不走,这里有饭吃有床睡还有田螺小夏,总比他一个人窝在单身公寓里对著寂寞的黑夜长吁短叹的要好-当然某人很明显是在装可怜。
於是赵萧桐反问:“怎麽,你想赶我走?”
夏阳连忙说:“不是赶你走……”是劝!
赵萧桐要的就是这句话,夏阳一说,他立刻接话:“那行,我正想跟你说件事。”
糟糕。夏阳想,自己要被这家夥套笼子了。
“我那儿要重新装修,你这客房不是空著嘛,房租你开,方便我几天成不?”
借口!夏阳追问:“好好的怎麽要重新装修了?”
“那风格过时了,我想改个更时尚更艺术的。”赵萧桐面不改色地编,“你这儿墙绘不错啊,改天也帮我画几笔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虽然这借口很烂,但保不齐赵萧桐会真的做实了去重新装修,要真那样夏阳也就没法子了,早晚也是得让步。
所以夏阳就让步了:“那……要住几天?”
赵萧桐很随意地说:“半年是要的吧。”
这是几天吗?半年的话连春节都过了啊!
“你怎麽不干脆说住到明年?”夏阳忍不住出口讽刺。
赵萧桐m著下巴笑:“也许不止到明年。”
“……”
你还想住到什麽时候!?
夏阳一口气梗著,完败。
虽然夏阳有时还挺伶牙俐齿的,但是撞上赵萧桐的厚脸皮模式,也只有败退的份儿。
赵萧桐见夏阳表情僵硬又不说话,就笑眯眯地搂过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非常无赖地说:“我就赖著你了,怎麽著吧?”
还能怎麽著?劝不动他总不能真赶人走吧,夏阳原本只想拉开点距离,也没想拒人於千里之外,赵萧桐偏要死赖著,他也就只能妥协了。
反正一个死心,另一个看起来也灰心放弃了,你单身,我也单身,身体又契合,就当是互相凑个对儿吧。
“随便你。”夏阳终於松口了。
赵萧桐满意了,原本他就凑得很近,这下干脆就近吻著夏阳脖子上的皮肤,手也不安分地动作起来。
虽然赵萧桐几乎每天都来接他并赖在他家,但是夏阳忙著赶丢失的方案,常常是吃了饭还没和赵萧桐说上几句话就窝进画室作画去了,赵萧桐还算懂事,见他忙也就不去骚扰他,自个儿在客厅里看电视。
算起来两人也有好几天没做了,被赵萧桐这麽一撩拨,夏阳也觉得有需要了,不但毫不推辞,还主动地动手m回去,两人这麽你来我往没多久就滚到一起去了。
如此干柴烈火,劈里啪啦地烧得痛快。
完事後赵萧桐搂著夏阳躺在床上,入秋许久,现在已经有些见冷,两人盖著一床不算厚的被子,还算暖和。
原本两人都没有说话,赵萧桐抓著夏阳的手指在玩,突然听见夏阳像是想起什麽事似的哎呀了一声。
“怎麽了?”
夏阳撇嘴说:“还没跟你谈房租呢。”
这麽温情的时刻说这些真的好吗?赵萧桐虽然在心里呐喊,但他同时也觉得这就是夏阳可爱的地方──也许他的萌点就是有些奇怪。
“……好吧你现在跟我谈也不迟。”赵萧桐说著,顺手戳了戳夏阳柔软的肚皮。
“就客房,每月两千,水电气均摊,我管饭管内务,两厅和厨卫公用。”夏阳说著,补充道,“挺便宜的,要请个保姆还不止这个价呢。”
赵萧桐买的房子,他当然知道值不值。如果真出租的话,这个价也不算高。地段好,定位高档,面积偏大,还是j装套三。何况夏阳还管饭管内务,甚至还要管小小赵。
於是他跟著说:“是挺便宜的,要不我再加点?”
夏阳回了他一个你在想什麽的眼神,然後无所谓地说:“随便你啊,只要你出得起我绝对照单全收。”谁跟钱过去不啊。
本来赵萧桐要是死赖著,夏阳也就让他赖著了,房租这事要不是他自己提起夏阳压g就没想到。真要收房租也算是给赵萧桐和自己一个可以让他正大光明赖著的借口──房租都给了总不能赶人走吧?反正他重新装修房子也要找地方住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呢。
谁知道竟然还有嫌房东收得太少而互动要求加房租的二货。说起来你是有多想赖在我这儿啊?说不定真的不止住到明年了……
夏阳抽回被赵萧桐玩了好一会儿的手,就想起身穿衣服,才坐起来就被赵萧桐给拉了回去,强势地抱在里怀里。
“起来干啥?躺著。”
夏阳推他:“我还有事。”
赵萧桐眉头一皱,问:“那些王八蛋到底将多少事推给你做了?”
“积点口德吧。”夏阳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嘴,才说,“不是他们的事,我方案还没赶完,再过一周就是上交作品的截止日了,不抓紧点来不及。”
赵萧桐还是不高兴,他想夏阳这方案赶了这麽久,要不是那些王八蛋老将事情推给夏阳,至於到现在还没完?又不是从零开始做方案,只是将原来遗失的成品再做一份,至於嘛。
於是赵萧桐劝他:“干脆别在临渊混了,来我公司吧,看谁还敢欺负你。”
这是挖角吗?连我的作品都没有看过就来挖角?这是何等的有勇有谋啊。
不过也用不著挖了。夏阳有些消极地想。过不了多久公司就该辞退他了,最近关於他的风言风语几乎快传遍整个临渊了──等福缘金饰的方案定下来他就立刻辞职!如果那时公司还没有先辞退他的话。
“行啊,等我哪天不想在临渊干了,我就来找你。”夏阳一会儿也就想开了,半是玩笑地跟赵萧桐说,然後又推他,“这下行了吧?快松手,让我……”
赵萧桐一手按在夏阳的腰上,那里本来就有点酸软,让赵萧桐这麽一按,夏阳登时就没了力气,那点刺痛让他低低地哼了几声。
正当夏阳想怒斥赵萧桐时,却感觉到赵萧桐的手在自己腰上轻缓地揉著,又听他低声道:“别动,我给你揉一会儿,不然待会坐著画画有你难受的。”
夏阳突然一时情绪翻涌,而产生了想哭错觉。心里一暖,鼻翼一酸,可是泪腺没准备好,於是只稍稍地红了眼角,没有眼泪。
当一个人真的对你好的时候,连小细节都能顾得到,而偏偏这些小细节又是最打动人的,所以夏阳就被某人给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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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最後截止日前上交了自己重做的方案,夏阳就只等著公司公布结果了。反正八成会落选,到时候自己挥一挥衣袖,留下一封辞职信,反正也没有人会留他,走得干净。
不过就说夏阳的幸运值低吧,还没等公司宣布结果,就在他上交方案的两天後,公司先派人来跟他谈话了。
来人开头说了一些客套话,然後适当表扬了一下他工作努力,算是个安慰,然後话锋一转,说起最近的流言已经对公司造成不良影响之类的。
夏阳一听就知道是怎麽回事,这些话和几年前那几家公司要辞他的时候可不是一样?但是那人说完流言却又说了句其实最主要的还不是流言的问题。
“做设计的,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想法和创意,借鉴他人也要有个度,更何况都是同一个公司的呢?做得太明显了以後还怎麽跟同事们相处?我们也不想这样,但这次大家都有意见了,我们也不好……”
夏阳一下子就懵了,因为以前的职业和现在的流言辞退他,他倒是没有什麽怨言,偏见这种事一旦形成是很难改变的,而他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面前这人说的话却完全出乎他意料。
这是在说──自己剽窃同事的创意?这次,是指福缘的方案吗?可是自己花了多少心血才做出来的,因为丢失了还重做了一份……
夏阳猛然醒悟。
一定是有人拿走了自己原来的方案,自己因为丢失方案要重做就耽误了上交的时间,那人赶在自己之前交出方案,上面看见相似的创意,自然很容易就认为是後提交的人抄袭前者。
更何况後提交的人是流言缠身靠关系进来的自己呢?也不用调查了,这样的人就是会做这样的事,正好辞退了,免得让其他人看著碍眼,还给公司形象m黑。
想到这里,夏阳也无力分辩了。
一来是没有证据,二来是他现在连自己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何况众人都有意见了,谁还会相信他?最重要的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信或者不信,对他而言有什麽差别吗?不在乎你的仍旧不在乎,讨厌你的也不会因此对你改观,所以去分辩、去争胜负又能有什麽意义?
夏阳默默地听著那人长篇大论,然後又说起辞退的赔偿,这些赔偿能赔偿他那被人看低的人格麽?毫无意义。所以夏阳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直接就在辞退书上签了字,他只想赶快收拾完东西离开这个连他都觉得恶心的地方。
人面兽心,人面兽心!
消息传得很快,等夏阳再回到办公室时,曾经同一个组的同事们看他的目光由原来的略带嫌恶和冷漠彻底变成了防备和敌意──他怎麽没发现呢,这两天他们看的眼神早就不对了。
桌上放著的东西不多,夏阳将自己带来的全部放了进去,而其他人像是当他是透明人一样,各自干各自的事,直到他走出门後,都没有一个人上前和他说过一句话。
站在电梯前看著楼层慢慢往下变动,夏阳还是尝到了一点儿苦涩的味道,他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样不在乎。
他们早就巴不得我快点离开了吧?
稍稍冷静了一点儿,夏阳想自己也有错。一开始进公司就抱著做不了很长时间的心态,也就没有去刻意和同事们结交,以至於到现在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没有证人,没有相信他的人,就连能说上一两句好话的人也没有,真是活该啊。
电梯终於到了,门一开,里面站著一个人,很巧,是几乎没怎麽接触过却听过关於他的很多事的林斐。
林斐看见他抱著纸箱子明显一愣,像是才知道这回事,他下意识地就问:“你辞职了?”
夏阳苦笑,说:“被辞退了。”
林斐疑惑地皱起眉头,不解地问:“公司有什麽理由辞退你?”
话才落音,林斐眼见电梯门要关上,立刻走了出来,仍看著夏阳,等他的回答。
“他们说我剽窃同事的创意。”
他被辞退了,同小组的同事连句话都不愿意和他说,但是偶遇的林斐却主动问起,夏阳感叹著,却也一一回答了。
“他们说?”林斐显然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表情不善地继续问,“你真的剽窃了?”
夏阳一笑,答道:“没有。可是这事只有老天给我作证了。”
林斐看著他一会儿,突然问:“是不是福缘的方案?”
这回换夏阳不解地看著他了。
“你什麽时候交的作品?”
“两天前……”
“怎麽这麽晚?”
“原来的那份丢了,就重新做了一份。”
林斐还是微皱著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夏阳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就想离开,抬手按下了电梯下楼的按键。
身旁的林斐看他要走,问道:“你都不替自己争辩一下?”
“没证据,没人会信的。”夏阳摇摇头,抬了抬手里的纸箱,说,“而且辞都辞了,还说什麽呢?”
等到电梯到了这一层,夏阳刚抬脚往里走,就听见林斐对他说:“我信你。”
夏阳猛地回头,讶异的看著他,下意识地反问:“为什麽?”
林斐微微皱著眉,说:“你没这个智商。”
这是什麽让人吐血的回答!?
夏阳眼睛都瞪大了。
然後林斐转身挥了挥手,说:“下次记得将重要的东西锁好,这是常识。”
连退场都要耍帅吗?再说了对著比自己年长的人为什麽用著一副教训人的口气啊?
夏阳看著电梯门缓缓合上,一个人在电梯里看著门上自己的倒影,满脑子的问号。
林斐最後那句话是什麽意思?自己的确有几次没有将方案锁进柜子里,最後一次就给弄丢了,可是林斐怎麽一猜就一个准?
等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电梯门打开是地下停车场,不是大厅。
夏阳看著摆满了车却没有人的停车场,当然没有发现坐在驾驶座上抽烟等他的赵萧桐──他是太习惯这段时间赵萧桐在这儿等他了,所以刚才才会顺手按下了负一层。
也好,我也不想从大门那儿走出去,小角色还是默默地离场比较好。
在灯光清冷且空旷停车场里走了几步,刚刚那股被林斐意外驱散的忧伤感觉又回到了夏阳身上,他想了想,还是走到了一边,放下纸盒,拿出手机给赵萧桐打电话。
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
“喂?出什麽事了?”赵萧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莫非他这麽快就知道了?
“嗯……”夏阳含糊地应著,问他,“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响了好几声才接。
“啊,正在开会,我就出来接了。”赵萧桐很坦白地告诉他,“你就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我想肯定出事了。”
夏阳忽然觉得,这个认识了许多年的男人,竟然比他之前以为的还要可靠。
“上次你不是说了要我去你们公司吗?这话还算数吗?”
“算数啊,你终於受不了那帮王八蛋了?”
夏阳笑了,他应著:“嗯,受不了他们了。”
“太好了,你收拾好东西到楼下等著,我让司机先来接你。等我开完会,咱们找个地方庆祝一下。”
“多麻烦啊。你快点回去开会,我先回去,今晚做顿丰盛的。”
“不行!”赵萧桐又开始霸道了,“饭可以回去吃,但是司机一定要来。东西搬著不沈啊?挤公交才麻烦!再说了,我的人必须有专车接送,这是挖角!得让他们知道什麽叫羡慕嫉妒恨。”
我是被辞退啊你这个二货不知道就算了究竟在想什麽要搞得我离开很风光似的!
夏阳一凝神,低吼道:“闭嘴,回去开会!”
赵萧桐沈默了一会儿,然後才有点儿委屈地说,“那我今晚早点回去,你……你先打个的回去吧。”
“知道啦。”忧伤已经消散而心情莫名变好的夏阳突然就起了坏心眼,他看四周没有人影,就压低了声音对著电话说,“赵爷,我只穿著围裙等你回来哦。”
“……卧槽夏阳你这个妖j!”
夏阳挂断了电话,开心地笑出了声,然後他抱起地上的纸箱,朝出口走去。
先将东西放回去,然後去附近的超市里买些食材,多买些r好了,某人爱吃。
20
夏阳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赵萧桐正在听设计室的人展示几个筛选出来的备选方案。福缘金饰的广告对恒艺来说不算大,之所以赵萧桐会重视这个项目,无非是福缘公开招选合作方,临渊也掺了一脚,他很想和周景文借此一试高下。
说到这儿,赵萧桐在职业c守方面还没有那麽缺德,这件事提都没有和夏阳提,更别提让他去当商业间谍去套信息了。不过这事也巧,时间刚好套上了,周景文既然已经怀疑夏阳了,当然不可能留他,在公布最终方案并进行後期完善之前,正好有人抓著了夏阳的错处,就将他辞了。
这些缘由赵萧桐自然不知,调成静音振动上面显示著夏阳的名字,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肯定出事了。他是恒逸的总经理,也是未来的大老板,当然有特权,所以他示意部下们暂停几分锺,溜出去接起了这通电话。
夏阳说不想在临渊干了,赵萧桐不是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失落。无论是辞职还是被辞退,其实都不算什麽大事,他巴不得夏阳早早离开那儿,但是他也知道这其中必定还有什麽原因,只是当时并不是深入谈下去的好时机。
後来说要让司机去接夏阳,也不过是想逗他开心,听见夏阳的声音又恢复了朝气,被人隔著电话吼也值得,只不过某人实在是太坏了,收线之前竟然那样撩拨他,这不是存心让他难受嘛。
赵萧桐抽了几口烟才压下去心头的瘙痒,这才重新回到会议室继续开会,不至於在办公事的时候脑海里还会有一个只穿著围裙的夏阳晃来晃去。
会开完了,又将必要的公事处理掉,赵总又擅用特权,提前一个小时下班,迫不及待地赶回了家──既然都同居了,自然也是他的家。
他想他之所以会这麽高兴,大概是因为夏阳离开临渊就算是彻底和周景文断了联系,就算住处很近也没关系,上下班出入都有他跟著,妥妥儿的。
虽然现在赵萧桐还没有想到自己对夏阳究竟是抱著一种什麽感情,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他就是想将夏阳放在身边,要哄他高兴,要宠著他,要对他很好,要让他远离那个不识货的混蛋周。
夏阳不像林斐那样,在初见时就让他砰然心动,但是在他感情受挫灰心失落的时候,才发觉这个认识了五六年的人有多好。
和这个人相处总是很放松很舒服,他会耐心地听你抱怨然後安慰你哄你开心甚至可以陪你一起去疯。他从来不会真的生气,总是轻易地原谅你的过失,甚至都不会拒绝你太过霸道的要求。
如果硬要说做牛郎这一行的本来就不得不曲意逢迎,可是撇开钱夏阳也不会翻脸不认人。赵萧桐也不是傻的,真看不出什麽只是表面讨好,何况认识这麽久,他也知道夏阳究竟是哪种人。
所以赵萧桐就越看他越顺眼,不知怎地就有了这些不同以往的想法,好像他终於发现自己以前欠他实在很多,现在想要开始偿还了。
不管究竟是出於什麽心态,可是这其中喜爱的成分必然是少不了的,而且某人对他就是有著强烈的吸引力。
赵萧桐想著夏阳只穿著围裙的美好景色,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家,不过打开大门探头一看,立刻就熄了火。夏阳g本就是在调戏他!
夏阳本来就是在调戏他,果体围裙也就是说说而已,他没真想这样穿著在厨房里做饭然後等著赵萧桐回来──至少在晚饭前他不会这样穿。
赵萧桐赌气地甩上门,换上拖鞋就想去找夏阳算账。
夏阳在厨房里听见很大的关门声,也没多想,头也没回地就随口说道:“你回来啦?过来,尝尝这汤有盐没。”
闻著那股诱人的r汤香味,又听见夏阳如此贤惠的话,赵萧桐立刻就将被调戏的事抛在脑後了,凑过去将夏阳举著的汤勺里的汤喝下了肚。
“怎麽样?”
赵萧桐咂巴砸吧嘴,然後说:“还少点盐。”
“我就知道,你这个重口味。”夏阳只搓了一小点盐扔进锅里,算是意思意思,顺手关小了火温著。
赵萧桐委屈啊,他从背後搂著夏阳,抱怨道:“谁重口味了?你跟我说好的只穿围裙呢?”
“我是为你好,以後吃清淡点,免得你三高。”
“屁,我身体好得很,定期锻炼健康著呢。你mm,这儿还有腹肌!”
夏阳的手被赵萧桐抓著往他肚皮上放,某人一时心急手快,放得稍稍下去了点,夏阳顿时就黑线了。
“你腹肌长那儿?”
“……手滑。”
“那还不往上挪──喂!它怎麽就硬了!?”
赵萧桐立刻将夏阳的手松开,举手表示清白,辩解道:“没办法啊你一m我就有感觉了,再说我们都有一周没做了……”
夏阳扶额。
的确,自从上次赵萧桐看他即使做了还要去赶画稿,之後就一直没提出要做,这两天自己又因为想著辞职的事而没什麽心情,赵萧桐也识趣没来骚扰自己。一周的确有些长,自己也想要了,可明明是打算吃完饭再做的,谁知道这家夥又添乱。
“可是我不太想饭前就运动。”夏阳说著,擦了擦手,就去解赵萧桐的拉链,“我用嘴帮你吧。”
赵萧桐急忙扶住准备蹲下身的夏阳,立刻回绝:“不行,待会儿还要吃饭,别弄得你一嘴腥没胃口。”
夏阳无奈地看著他,问:“那你要怎麽办?”
赵萧桐笑著凑上去,一边吻他一边拉著他的手往下,低声说:“你的手很美。”
於是两人就在厨房里玩了一回新鲜的。
完事後赵萧桐去浴室里洗澡,夏阳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来,开始将准备好的食材一一下锅烹煮煎炸,一桌丰盛的菜不一会儿就全部出炉。
赵萧桐清清爽爽地出来,就看见桌子上除了一盘醋溜白菜以外几乎样样都带了荤,除了刚才尝过的冬瓜排骨汤,还有水煮牛r,辣子**丁,爆炒腰花,酸菜r末,凉拌猪耳,黄焖鱼,蒸香肠──两个人九样菜,其中八样都是荤菜,虽然都是家常菜,可也太铺张了吧?
“这菜吃不完吧?”赵萧桐上位之後对夏阳说。
“你不是喜欢吃r嘛。”
“喜欢也吃不了这麽多啊。”
夏阳盛了一碗饭给他,说:“没事,早上下面作臊子,而且我现在也不用上班,中午就在家吃了,这两天吃得完。”
於是赵萧桐只好默默地拿起筷子,开始努力吃菜。剩菜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他得努力帮忙解决了。不过抛开数量过多的问题,这菜的味道还真是没话说。
“对了,我这两天就去公司里走程序,下周一你就来我这儿上班吧。”
夏阳点点头,问:“还是做设计吗?”
赵萧桐想了想,才说:“待会儿先让我看看你的作品。”
你终於想起这件事了啊。夏阳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吃过饭,赵萧桐帮著收了碗筷,就去画室里看夏阳的作品,而夏阳就在厨房里洗碗涮锅,等他忙完出来,就看见赵萧桐拿著自己的画稿眼睛都看直了。
“……画得很难看?”夏阳不敢往好的方面猜,只好试探著问他。
赵萧桐简直想大喊坑爹啊,他指著画稿对夏阳说:“这、这差得也太多了吧?”
“啥?”
“我是说我第一次看见你的画时没有画得这麽好啊,这才大半年的工夫,你进步得也太神速了吧?”赵萧桐仿佛不可置信地又多看了几遍。
夏阳乐了,他说:“那个素描本都是我高中画的,现在都画了多少年了,怎麽可能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怎麽不早说!”
“你又没问……再说了我画室又没上锁,你要是好奇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赵萧桐看了看手里的画,再看了看夏阳,也笑了,他说:“哦,原来你是在怪我对你不上心。”
“压g没有的事!”
“好好,随你怎麽说。”赵萧桐放下画稿,信誓旦旦地说,“那我就将你安排到最活跃的那组去,绝对包你满意!”
夏阳却显得有些为难,他想起在临渊的时候,自己的东西总是被前辈批评得一无是处,现在凭著关系进了那样好的组里,未免太自不量力。
“还是算了吧,我没什麽经验,水平也一般……”
“什麽叫水平一般?”赵萧桐直直地看著他,说,“我觉得我这点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你不相信我?”
“没有,只是……”
赵萧桐大手一挥,完全不给夏阳反驳的机会:“就这样了。经验这东西,不就靠积累?那组里的人也有几个才做了一两年的,不见得哪里差了。”
夏阳还能怎麽办呢,也就只有接受了。再说赵萧桐也是在为他好,让他进一个活跃的组里,进步会更快一些,而且也不至於将人际关系弄得那麽差。
“好,正事说完了,咱们来谈点私事。”赵萧桐一手搂过夏阳,充满暗示意味地说。
这气氛完全不对啊!太跳跃了!
夏阳无法理解二货的脑回路,但好在这事本来就是计划好要做的,气氛不对就不对吧,做了气氛就对了,所以他顺著赵萧桐的意思,先啃了他一口。
干柴迅速地就烧成了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