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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0

玉指的是在今早的时候,隐醒来後,在眨眨眼认清睡在自己身边的裸妖,又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後,隐的第一反应就是一言不发的痛揍还是熟睡中的玉。被吵起来的玉先是不爽的怒吼回去,但在看清隐眼中燃烧的怒火後,反而平静下来任隐捶打,在打了七八拳後,见玉还是不痛不痒,隐才恨恨地收起拳头。

“你要再打我也没意见,不过你也早就试过了,你伤不了我。但如果你觉得这样很有情趣的话,你就打吧。”

“下次你要是再用那些下三流的手段,我一定掐死你!”

“呵,掐死我?怎麽掐?用你那里吗?那我倒是很乐意。”玉嬉笑著将另一只手探到隐身後,猥琐的在隐的臀上一捏。

回答玉的,是突出意料正中鼻梁的一拳。

“啧!就算不会受伤也会痛的。”这下就连玉也不由皱了皱眉。

“那就老实点!”隐说著猛地抽回一直被玉握住的手。

突然戏馆里传来一阵阵的轰鸣欢呼声,隐低头望了望,才发现原来在两人小声争执之间,戏已经收场了。都是托身边这个变态妖人的福,自己几乎什麽都没看进去。

看著纷纷向门口涌去的人群,隐重新坐稳,等待人潮慢慢散去。

两人就这样沈默的又坐了半天,感到馆里开始静下来,隐才转向一直悠闲地品著茶的玉:“走吗?”

玉却笑著摇摇头,微微眯著的眼中闪著j光,用下巴示意般指指下台。那y冷的笑容令隐不禁一抖,经验告诉他每当玉露出这种目光,就暗示著有人要倒霉了。疑惑著顺著玉指的方向望过去,隐发现原来楼下正开始上演著另一出好戏。

一名一看就是暴发户的中年男子截住了一名戏子,以隐对古代文化的知识的了解,那名戏子刚刚演的正是戏里的花旦一角。倒是常见的剧码,但隐决不认为玉会有闲心路见不平管这种闲事。疑惑之下,只好继续往下看。

男子身後还跟著两名随从,一名随从手中正抱著一件狐皮大衣。中年男子命随从将大衣递给那名戏子,却被对方一口拒绝。不过那名戏子拒绝的理由倒是特别,不是一般人所说的什麽洁身自爱一类的,反是单单因为嫌中年男子残忍,杀了这麽多只狐狸只为做一件衣服,他看不惯。那名戏子的声音倒是清脆分明。被当面拒绝的中年男子也许是面子上过不去,一气之下令另一名随从打了那名戏子两巴掌,倒也没多难为他,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16

十六

这时玉拉著隐的手臂站起身,看来是准备要离开了。然而在临下楼之前,玉伸手叫来负责供给茶水的男孩,拿出一锭白银跟一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石子,他把银子赏给男孩,却叫这男孩拿那石子去给那名戏子。男孩拿到银子,也不再疑惑,立即兴奋地捧著银子奔下楼去,两人也转身准备下楼。

“喂!你们等等!”谁料两人刚刚走到门口,那名戏子竟几个快步追了过来,只见他灵活的一个翻跳跃过木栏,拦在了两人面前。

刚刚离得远,男子又有化妆,所以看不仔细,如今看他来到面前,隐才看清,与其说他是名男子,还不如说他是个男孩。比隐矮了小半个头,不过十七,八的年岁,被妆粉掩盖看不出肤色的面庞上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显得格外灵动,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不能说特别好看,但骨子里透出来的倔强却别有一番魅力。只是嘴角的红肿显得格外醒目。

“躲开。”在隐细细观察男孩的时候,玉却不耐烦的开口。

“无功不受禄!这东西太珍贵,给我总有个理由吧?”男孩倒也不畏惧玉的脸色,坚持道。

隐听得一头雾水,怎麽也想不通那小小的石子有什麽珍贵的。

“滚!”

面对玉的冷漠,男孩偷偷做了个鬼脸,很快再次开口,只是知趣的转向了一直沈默的隐:“那个人不讲理,我还是跟你说吧。三天後我们还有一台戏,是在城里最大的游舫上,这样吧,我送你们两张贵宾席,就当是回礼了,”男孩说著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定要来哦!”

隐不知怎麽回答,只好尴尬一笑。玉听了却越发不耐烦起来,他一把拉住隐的手腕,推开男孩就往前走。隐无奈只好跟著他,又忍不住回头看看,只见那男孩还是一直注视著他们,直到两人消失在街角。

“有什麽好看的!你要离这类家夥远点。”两人刚走出男孩的视线范围,玉就开始开口抱怨。

隐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却不置一语的轻笑。

原来他是不喜欢自己注意其他人,不过也许正因为玉不用正眼看那男孩,才没发觉,在刚刚两人离开时,男孩一直注视的,正是玉。

不过这回玉倒也没多加追问隐的欲言不语,只是突然紧紧握住隐的手,隐一惊之下刚要挣脱,玉却一下子欺近他耳边,只听见玉说了一句“抓紧我!”,隐便觉得眼前一晃,等再一定神,周围的景物却全变了,两人竟在瞬间移动到一条隐辟的小巷里。

隐先是一惊,很快就心生无奈,很明显,玉又大胆放肆的在人前使用法术了。不知玉的目的为何,隐只好随著他快步走出小巷,来到一家酒楼前面。

玉带著隐一直来到二楼,然而到了楼上隐扫过在这里用餐的人,立即就发现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是刚刚那名中年男子!

玉倒反像是没发现那名男子一样,带著隐径自在一张桌子坐下,便招呼小二点菜。m不清玉的用意,隐便也默默坐下静观其变。

很快他们点的菜就上了桌,然而隐还没吃上两口,旁边就传来了骚动。隐闻声望去,骚动的正是中年男子那一圈。

原来那名男子突然像疯了般大哭起来,还边哭边抢过旁边椅子上的狐皮大衣,将大衣摆放在椅子上,对著大衣跪下来,一边铿铿地磕头,一边喊著什麽“娘,我这g孙子对不起你呀!!我怎麽能扒了你的皮来做衣服啊!!”的话,男子没磕几下额头上就磕出了血,两名随从目瞪口呆的上前试图扶他起来,却被他一手挥开,哭著哭著,男子甚至说要割自己的皮来补偿,然後拔过一名随从腰间得刀,一手扯开自己的衣服,竟就真的对著x膛处割了下去!

一刀下去,血立即如泉涌般流了下来,男子也痛得浑身发抖,却硬是举起刀想割第二刀,整层楼的人都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得僵在了原地,片刻後叫的叫跑的跑。隐也觉得胃中一阵翻滚,忍不住压低声音警告一边仍仿佛视若无睹,悠哉的吃著菜的玉。

“够了,玉湛京!”别人自然不知道,但那男子在他们两人进来不久後就发起神经,隐怎麽会不猜想到这又是玉耍的把戏。

“嗯?你指什麽?”玉听了隐的警告却微微一笑,轻声反问。

眼看男人已割下第二块皮,看到过多的鲜血也令他最近脑中翻转的很多晦暗记忆再次浮现上来。隐只觉得喉间一阵腥甜,无奈之下只能放低语调:“算我拜托你,别再让我更难受了。”

听见隐难得示弱的话语,玉的笑容消失了,他看著隐苍白的面色,张口想说什麽,最後只是微微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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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就在这一瞬间,刚刚还在发疯的男子似乎突然清醒过来,只见他先是呆呆的看著自己血r模糊的身体,随即一声惨叫,就这麽晕了过去。他的两名随从见状,战战栗栗的靠过去,见他真的晕了,才犹豫一下抬起他脚步不稳地冲出了酒楼。

在男子离开後,那件被遗留在椅子上,染上了血迹的大衣竟突然自己燃烧起来,很快变化成了一推粉灰。神奇的是周围的一切却都没有染上任何一丝火星。

玉扫了一眼那堆粉灰,隐竟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感伤。

不知为何,隐心底涌起一种感觉。也许玉本x并不坏。以前住在山里的时候,他就曾几次撞见玉帮一些小动物疗伤,虽然嘴里说的都是些不好听的话,但他的动作却还是很轻柔。只是不知为什麽,他似乎很讨厌人类。简直像是在报复一样的讨厌。而且玉的眼中偶尔会流露出一种自我厌恶般的神情,令隐想起自己。正是因为这一切,令隐觉得自己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他。

玉却突然皱起眉:“你那是什麽表情?怜悯?同情?哼,我还轮不到你来同情!”

玉冷冷瞪著隐这麽说完,竟一拂袖就消失在了原地。

隐不禁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不明白玉为什麽突然发这麽大脾气,回过神来追下楼去,却发现茫茫人群,早已没了玉的踪影。

这是什麽意思?放他自由?

之前高兴时百般纠缠,现在不高兴就弃之而去?

开什麽玩笑!!隐被气得咬紧了牙关。

但看著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隐才突然发现,原来天大地大,自己却真的无处可归。

茫然的跟著人流向前走,隐发现自己的头越来越晕,身子也越来越重,抬起手mm额头,热得烫手。怕是因为昨晚被那妖人折腾了差不多一宿再加上刚刚的刺激,好死不死的在这种时候发起了高烧。

又毫无目的的走了片刻,隐终於支撑不住,迷迷糊糊地找了一条小巷,靠著墙沿就坐了下去。隐就这样昏昏沈沈的不知坐了多久,脸上突然传来的温热触感令隐强撑著挣开沈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虽然模糊,隐却不禁虚弱地笑了笑,吃力地抬起手拍拍对方的头。

“是你呀,黑家夥。”说完,终於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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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不知是第几回叹气了,景颓废的将头埋在手臂中。

已经连续找了一百多个有可疑电磁的时代了,却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任谁也会觉得泄气。

难道我跟大哥今後真的要天各一方吗……

不,我决不能放弃!

猛然暗暗握紧拳头,景的脸上写满决绝。

突然,时光机异常的剧烈颤动了一下。

景立即警觉地抬起头,走到控制台前检查,结果一看能源灯,就开始叫起苦来。

该死的!竟然没留意到能源已经快用尽了!现在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找个地方紧急降落,再想办法联系佑离了!

於是景拉起紧急降落装置,完全隐形装置也自动开始启动。时光机随即转入了一个距离最近的时空通口。

随著一阵轻微的喷气声,时光机平安的稳稳降落下来,景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通过探测确定周围空无一人後,拿起跨时空通信器与远距离c控器,降下升降梯,景小心翼翼的步出时光机。看来,高度智能化的时光机聪明选择在了深夜无人的空当时间降落。

放心的将隐形的时光机扔在原地,景开始好奇的四处张望。

这似乎是个常见的小型儿童公园,在时光机右边的一侧安置著小小的攀爬拦,秋千一类的东西,虽然不算旧,但所有钢铁的关节连接处都丧失了光泽,仿佛在叹息著日间与夜晚一样的冷清。

景坐上千秋,然後拨通佑离的通信器。很快,佑离的声音就穿越时空传了过来:“小景?怎麽了?出了什麽麻烦吗?”

“嗯,算是吧,我的时空机能源用尽了,现在被迫紧急降落了。”

“什麽?!你怎麽这麽大意!”

“没事啦,不过现在就只能靠你啦!”

“啧,我那该死的机器正好送去检修了,而且联盟刚刚发布了禁令,说最近时空隧道易发生异常,没有得到解令的都不得擅自进入……”

“我没关系,大概要等多久?”

“最少一个月吧。”

“……反正你搞定了就通知我一声,我再回船上等你。”

“唉,也只能这样了。你在那可千万别惹事,知道吗?”

“放心吧,别像我哥似的婆婆妈妈。”

“好,好,大少爷!对了,先告诉我你降落在那个年代?”

“正标,2002年。具体位置等你来再联系。”

结束了与佑离的通话,景突然玩心大起的开始荡起了秋千。在他们的时代,像秋千这样单纯的游戏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都是一些高智能的机器,但似乎也没有了这麽单纯的快乐。谁也说不清这到底是幸运,还是悲伤。

“唉……以後的一个月要怎麽办呢~~~”口里好像自言自语的埋怨著,景却怎麽看都像是玩得起兴。

突然一阵渐渐逼近的脚步声令景警觉地停了下来。

18

十八

“谁在那?”不远处传来的低喝声令景站起身,紧张地面向暗处不断靠近的人影。

很快,一名身材硕长高大的男子自暗处走出来,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上夹著一跟烟,紧皱著的chu眉却没有破坏他整体醒目的形象。这名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著这片地域东方人少见的深刻五官,黑得很纯粹的发跟眸子,被银色的月光一镀,就仿佛是一座复活的俊美雕像。

不知怎麽,景看著他突然呆了呆,而男人在看清景的相貌时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豔。

“……你是……?”看著不做声站在那里的景,男人疑惑的再次开口试探,但语气却似乎温和了几分。

“我不是坏人!这个,我,我……”景马上举手声明,想解释却一时不知该怎麽说,平时办事时的沈著灵活也不知怎麽都不见了,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脸不由开始有点发热。

看他这副m样男人的眉反而慢慢舒了开,嘴角挂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景一愣,看看对方,忍不住再次申明:“我……我真不是坏人……”

只是话语里底气总显得有那麽几分不足,让景不禁心中升起几分懊恼。

见他这麽尴尬,男人却笑了出来,他的笑容出人意料的孩子气,带著几分难以形容的可爱感,看著他露出的两颗小虎牙,景不禁又呆了呆。

“跟我来吧,看你呆呆的,想也玩不出什麽花样。”

听著男人用低沈而充满磁x的声音说完就转身要走,景想了想快步跟了上去。紧紧跟著前面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的背影,景甚至没发现自己微微弯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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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吱呀”一声,荒废古庙的门被人推开了。

就著古庙里昏暗的光线,只能勉强分辨出是一个人抱著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

伸手隔空画过满是灰尘枯草的地面,凭空变出一张毯子,将怀中还在昏迷的隐轻轻放下,由黑狼幻化出的黑发男子mm他依旧滚烫的额头,想都没想就俯下身去,以自己的唇贴住隐的唇,将真气慢慢渡过去,然後将他滚烫的身体再次抱入怀中,又过了许久,才见隐紧紧绻住的眉头开始缓缓舒解开来,应该是热度开始渐退了。

低头看著散落在自己x前与隐本人x格完全不符的墨蓝色长发,这怕也是玉为了方便出门变出来的吧。利落干练的短发明明很少见很怪异,却衬得他整个人英姿挺拔,而没料到如今看他长发零散的样子,反倒平添了数份x感。

从第一眼起,黑狼就知道他绝对是个好人,只可惜这人明明特别,又偏偏出现在这种时候,如今已有不少家夥得知了他的存在,想利用他的也一定不在少数,只怕一定会被扯入那些纠纠纷纷,本以为玉湛京在他身边,其他人多少会有所忌惮,但看来玉湛京那x子,也没让他好过。

这人对他有救命之恩,要不是他失了大半修为,如今也是勉强才能维持人型,他本可以留在隐身边保护他。

“……”沈默地注视了隐许久,黑狼也合上眼,假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妖力在向这边逼近,黑狼一下子睁开双眼。利落的将隐放回到毯子上,mm他的额头,如意料的,烧已经差不多退尽了。在感测出那逼近的妖力正是玉湛京後,黑狼一晃身,又转眼化回了狼身。

只是这片刻之间,一阵狂风猛地将古庙本已破旧的木门吹裂开去,待烟尘消去,便见玉已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

“哼,你是真的想死吗?”玉大步跨进古庙,对著黑狼冷冷抛下这样一句话,就径自抱起还在熟睡中的隐。

“既然在意的话,就别这麽伤害他。”黑狼对玉的威胁视若无睹,只是平静的说著。

“我要怎麽做还用不著你管,回去添你主人的屁股吧!他可是还在到处找你呢!”玉冷笑著,即使是狼形,玉也看出黑狼身体明显僵了僵。

“……我的事也用不著你多嘴。倒是他,你要也是只想利用他的话,我一定会c手!”

玉回头冷冷地瞪了黑狼片刻,脸上的笑容不淡反浓,只是笑得人从骨子里发寒。

“看在你家主人的份上,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後一遍:别再接近他!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像今天一样把他弄得满身狗臭味儿,我一定扒了你的皮!”说完,玉就抱著隐消失在又一阵狂风中。

被留下来的黑狼静静地站了许久,最後叹了口气,趴了下来。

19

十九

自从那日玉甩门而去开始,隐和他就似乎陷入了冷战。

隐没再坚持著要离开,只是闷在屋里,翻看著之前向玉要来的,在他的时代早已成为无价古宝的书籍,足足一天不愿出门;而玉也没像以往一样隔个三五刻就过来骚扰隐,常常不知所踪,安静得令隐都不由心生几分疑惑。甚至两人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不会见到面,隐的饭菜都是由两个侍从送到屋里来的。这样的日子表面上平静,却总让隐的心情说不出的压抑。

这天同往常一样,隐静静地坐在房里看书,转眼就到了傍晚,就在隐怀著不知庆幸还是无奈的心情以为就这样又度过了平静的一天时,玉突然摆著一幅和平时一样的高傲姿态突然闯进隐的房间。

“准备一下,要走了。”

因玉没头没脑的话皱皱眉,隐总觉得也许再跟这个混蛋妖人混在一起自己真的会未老先衰。

“什麽?”

“忘了吗?不是你答应那个穿裙子的八哥的吗?”

“穿裙子的八哥?!”

“哼,那天你还又赔笑,又恋恋不舍的,要不是因为他……”

发觉话题越来越向自己无法理解的方向发展,隐抬手表示让玉闭嘴,同时在脑袋里搜索自己之前是否有答应过别人什麽。穿裙子?八哥?还赔笑?什麽乱七八糟的!突然,一个人影却在脑中一闪而过……

“你是说要去游舫看戏?”隐微挑起一边眉,语气很是无力。

“哼。”听玉的语气隐就知道自己的答案正中红心。

不过去看戏就看戏,直说就好了,还什麽穿裙子的八哥,以为跟他玩字谜呢!再说,把一个好好的男孩形容为八哥,也太过分了吧。

“你不是不想去吗?”面对这样几乎可以称之为任x的玉,隐简直觉得哭笑不得。

“你不是很想去吗?”

看著用和自己一样的不爽表情吼回来的玉,隐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他们和好了吗?或者说……什麽时候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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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上演的,是一出奇奇怪怪又没什麽名气的剧本。

故事的开头,是一人一妖。女子爱上了男妖,男妖却坚持拒绝,最後两人就此同归於尽。谁料两人死後,神仙出现了,并帮他们立下三世之赌:一同三次转世,三世之内,男妖爱上女子,则人赢;男妖依旧坚持,则妖赢。而输的代价,就是永世不得超生。

第一世,男人化为上古英雄,女妖则是守护神器的仙女。她用自己的生命作代价,将神器取来交给了他。他成功了,很快扬名四海,最後成家立业,威震一方。而她早已被他遗忘。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坟墓;

第二世,他是王,她是妃。她自小仰慕他,爱恋他,他却拥有三g六妾,从未把她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敌国的王在偶然之中看中了她,他毫不留恋的把她送了出去,并在她的暗中帮助下把敌国攻了下来。她最後死在乱剑之下,背负起千古骂名;

第三世,他是公子,她是丫环。在她怀上他的骨r後,被赶出家门。作为补偿的,只有一块小小的上等玉佩。而他则娶妻生子。後来他家道中落,饥寒交逼之时竟与她再遇,两人温存一晚。黎明,她将玉佩还给他,才告诉他:原来早在离家的那天晚上,她已投河自尽,如今回来的,不过是一缕为将玉佩交给他渡过难关而回来的芳魂。在黎明时刻,终於永远消散在空气中。

然後他开始做梦,一世一世地忆起这一切。他终於有了人的感情,他爱上了她,在她的生命永远消逝之後。

戏还没开场,隐就听台下的人多多少少的讲述了故事的经过。

今天,那名男孩役的,正是一名青衣。

台上的他,没了之前扮演花旦时的轻佻活泼,取而代之的,竟真的是一种由心而生的端庄秀丽。看他轻轻的掩面,飘然的起转,高傲的侧头,悲呛的低泣,仿佛剧本中人物真的附了他的身一般,轻易的牵动著台下观众的心。哪里还见数日前那名倔强青稚的少年?

夹在无数沈迷的观众中,隐却心中越发清然。看著他,隐不禁感叹,不怪得都说戏子是活在别人的生命里,只能为人悲,为人喜。

戏子可悲,剧中的人也可悲。

只是说不清可悲是那奉献出一切最後却什麽也没有得到手的女子,还是那不懂情不懂爱觉悟後才知道失去了一切的男妖。

这麽想著,隐便觉得心头像一下子压上了什麽,吸进体内的空气都似乎开始不足。看著在台上旋转著的戏子们,隐突然觉得整个舞台就像是一个大漩涡,正在慢慢把周围的人和东西都慢慢吸进去。

20

二十

隐不禁使劲眨了几下眼,仍是不觉得晕眩感有所减退,这时玉却突然抓住他的手,他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玉,却马上发现玉的视线正凝视著观众席的某一处,并且全身开始散发出杀气。隐顺著玉的视线m索上去,发现与玉对视的是一名极其豔丽的女子,仔细看来,给人感觉竟和玉有几分神似。隐马上知道来者不善,便难得温顺的任由玉牵著他的手站起身离开位置。两人才刚走到甲板上,隐便听到背後传来一阵尖锐的风声,身体自动一侧,不知什麽就顺著他的脸颊飞速擦过,待他反应过来,刚刚的女子已稳稳地站在了前面的船栏上,脸上带著妩媚的笑容,手里正攒著一条火红色的皮鞭,想必正是刚刚袭击隐的凶器。隐的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痕,玉的脸色也明显黑了下来。

这时後面传来交谈声,恐怕是又有人从舱里往外走,玉一把把隐扯到怀里,脚轻轻一垫地,两人就飞到了空中。风呼呼地在耳边呼啸著,刮得隐脸上的伤口涩涩地痛。玉的速度很快,周围又一片漆黑,等两人著地,隐已不知道他们到底飞出去了多远,只知道他们似乎是降在了一个无人小岛上。

两人才刚刚站稳,一道暗红色的影子便落在了不远处的树冠上,隐便确定刚刚的女子一定也不是人类。

借著昏暗的月光,隐只见玉冷冷地转身,似乎哼笑一声,就如一道白影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另一边也是一道红影直向白影飞去,就像两颗流星撞在一起,发出砰的巨响,两道光晕同时扩散出去。然後两道光影就纠缠著直向空中飞去。

隐觉得心似乎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里,血y也一下子冲上了头,又似乎冷得流动都慢了起来。他死死地盯著那两道碰撞的光影,直到眼睛紧张得令视线都模糊起来,才甩甩头令自己清醒一点,平静了一些後才发觉自己原来竟是在担心玉,担心得拳头都不知什麽时候紧紧握了起来,松开握得有点僵硬的手,才知道自己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隐动动有点发麻的腿,刚想定睛再看,小腿下部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隐反sx的猛一缩腿,低头看去,竟是一条金色的小蛇!隐抬脚将蛇踢到一边,蹲下身轻按伤口的周围,发现周围的肌r都已经麻痹了,显然那还是一条毒蛇!隐忙扯开裤腿察看伤口,只见那伤口已经开始肿了起来,麻痹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隐当机立断取出玉交给他防身的小匕首,一咬牙,将伤口处肿起的部分一刀切下。发紫的r块掉在地上,血y也同时泉涌而出,隐立即从衣服上扯下几条布条,在小腿上部紧紧绑住,再用力按住伤口。很快,疼痛的感觉回来了,并且开始越来越剧烈,隐才小小松了口气,抬头看看,那两妖还在半空中缠斗著。

突然,只听那女的痛吟了一声,两道光影终於分了开来。定睛之间,玉已背对著隐站在了前面不远处,而那女的右手按著的左臂鲜血直流,明显是受了伤。两妖就这麽僵持了片刻,玉开了口:“滚吧,我不杀你。”

那女的明显僵了僵,似乎恨恨地瞪了玉一眼,又转头看向隐跌坐的方向,隔著夜色隐都能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莹莹凶光。但她似乎不敢再做什麽举动,只是身影一晃,就凭空消失了。

那女的一离开,玉马上转身,一见隐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蹲坐在地上,几乎是一下子飞到了他面前。

“你怎麽了?”

隐也无意隐瞒,只是用下巴指指还在流血的小腿。

玉皱著眉看看被血浸得全湿的布条,又眼尖的看见地上被割下来的r,便蹲下来扒开隐按住伤口的手,帮隐止了血,脸色却又冷了数分:“为什麽不叫我?”

“有必要吗?”隐轻笑著反问。

玉难得没发火,只是死死地盯著隐,最後竟似乎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他站起身,走到前面的草丛旁,突然弯腰伸手一捞,竟捞起一条蛇!隐不禁一惊,没想到刚刚那条蛇还没走!

玉毫不在意的就用手揪著小蛇的七寸,将它拎起来,又用力摔在隐面前,抬手聚起一道光,刚要劈下去,却被隐急声阻止:“你又发什麽疯?”

“我发疯?我帮你报仇我还发疯!!”玉的怒火也一下子爆发出来。

“它那只是本能,你跟动物计较什麽?”

“哼,动物?我也是动物,那你总和我计较什麽?”

隐一听,不禁哭笑不得,忍不住随口就反了一句:“你不是动物,你是禽兽!”

玉也是第一次听见隐用这种朋友之间开玩笑的语气跟他说话,惊讶之余脸上的怒气竟也这麽减下去几分。

玉望著地上的蛇沈默了片刻,突然轻轻一笑,再次把蛇抓起来,玉另一只手凭空一握,再次张开,手心中已多了一颗小小的银色丹药,就见他不知怎麽令蛇自动张开了口,再顺手一送,就将丹药送进了蛇口中,最後再将蛇放回到地上。

隐疑惑地看著他的举动,玉接收到隐疑问的目光,却似乎不准备解答他的疑问,只是保持著沈默看著地上的蛇。很快,隐的视线也马上转到了蛇身上。

原来被重新放回到地上的蛇全身开始发出银色的光芒,然後蛇身痛苦地扭动著,扭著扭著似乎慢慢变得大起来,待隐再定睛一看,原本的蛇早已不见,蜷缩在地上的,竟是一名身穿黄衣的少女!

“玉湛京,你……!”马上反应到是玉搞的鬼,隐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女突然站起来跪到他面前的动作打断了。

“谢谢大人不杀之恩!”少女边说边埋头对著隐叩下去。

隐被吓了一跳,视线马上向玉瞪去。

玉却是一脸的理所应当:“起来,以後你就负责服侍他。”

少女听了迅速站起身,欣喜地猛点头。

隐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两个明显就像周瑜打黄盖的家夥,还来不及反对,就被玉拉起来,噌地一下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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