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毕业旅行提前
结束啦。以后我们有缘再聚。」
她这话一说,就感觉抱着她的臂膀一紧,离别的愁绪一下子窜上心头。人生
就是这样,欢乐时刻有时真的很短暂。
「用完就丢?」男人嗓音沉郁,臂弯收得愈发的紧。
「你要回北京,我家在江城,相隔几千里呢?」她也是万分不舍,可老妈早
就在江城二中给她谋了个音乐教师的职位。想起两鬓渐生华发的妈妈,再转身看
着这个让她心动不已的男人,龚月心里无声的长叹。
「办法总比困难多。」徐墨感觉自己长这么大都没这么紧张过,「别放弃我,
龚月。」
「我们认识才不过两天,你……」
她的话很快被徐墨打断,「两天说的是你,我不是……」徐墨在想,这个女
人是从什么时候走进他心里的?她过往的形像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回放,清涩的、
狡黠的、骄傲的、悲伤的、妩媚的……
******
告别了徐墨,这个她一转身就开始想念的男人,龚月登上了飞往香港的航班。
出了香港国际机场,林家的车已经在候着了,来接她的除了林家的司机权叔,
林振声也坐在车后排,看着他温煦又讨好的一张脸,龚月发现很难将他与两月前
那个在玛丽医院当着一众医护人员狠扇她耳光,指着鼻子骂她「冷血」的男人联
系在一起。
或许是她的脸色实在淡漠,或许是知道开口也讨不了好,他也只在两人双眼
对视的一瞬试着张了张嘴,话语却终是没出口。眉眼有些许相似的两人就这样无
言地坐后排的两端,形同路人。
车即驶入玛丽医院,男人的脸在下车前一秒变得无限哀戚。龚月发现这些年
她是真的没误解他,两人不是性格脾气相冲,而是叁观不合。
这样想着,她对赵老太那点不满似乎也淡了些。倘若不是那次争吵,老妈可
能还一直跟林振声这人绑在一起,老妈估计就不是中度抑郁,服药轻生那么简单
了。
病房外乌泱泱站了一堆人,这些都是赵老太的亲属朋友和集团高管。人堆里
走出叁四人跟她和林振声打招呼,龚月向他们点了下头示意,便径自进了病房。
这些人里有一部份她认识,更多的是完全的陌生。
赵老太的状态确实是不妥了,较两个月前又瘦了一圈。这个昔日果敢干练,
气场强大的女强人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