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一声,对准了角度,一下便划了一片红,血珠密密的泛出来,应该骨折了。
蹙眉,碧湖抿唇忍了,这宫里奴才的命不值钱,病了伤了,谁会专门请太医给奴才看病,自己要是有些傍身银子还好,有钱什么不好说,要是个穷的,那就自己捱吧。
宋玉儿注定要进宫,满后宫都盯着呢,她身为她的丫头,不能太出挑,到时候人家不能拿宋玉儿怎么样,捏着她这个丫头打宋玉儿的脸,她才是惹祸上身。
刑厂那儿没人招惹,一个下等太监挨打,也没人在意,不过她要是贸然去了太医署买药可就不一样了。
抱着手快步跑回了秀华庭,碧湖将蜜饯盒子给宋玉儿端上来,宋玉儿捏了个吃了,这才眯眼笑起来,心情也放了晴,“还是有银子好,这宫里的奴才,全是贪财的,哪像伺候主子的啊。”
她小声抱怨,见碧湖捧着盒子的两手在抖,皱眉,“碧湖,你这是怎么了?今日老是办不好差事。”
碧湖低头,“主子恕罪,奴婢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臂疼得厉害。”
“摔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宫里是个吃人的地儿,你我主仆,你要是行差踏错,还不是我这个主子担着?我就带了你一个,偏还不省心。”这位娇滴滴的千金娇嗔着抱怨。
“主子说的是,奴婢往后不会了。”她垂眸道。
“行了,别杵着了,放下吧,去太医署拿些伤药用用。”宋玉儿挥挥手。
碧湖行了礼退下了,“谢主子。”
去了太医署,言明是得了主子的话,她拿了药,那医官给她正了骨,还夸了她一通。
“小姑娘不错,竟是不哭不闹的,这正骨便是一般男儿都觉着疼痛难抑呢。往后小心些,最近别干什么重活,留了病根儿,是一辈子难受。”
碧湖摸了摸手臂,抿着小嘴,“这位大人,烦请大人多开些药,您看奴婢这伤势,留疤可就糟了。还有,奴婢活儿多,就怕真留病根,还是多开几副药吧。”
说着,她将一张银票放下,又独塞了二两银子过去。
医官和太医没法比,平日里那些奴才们带着银子来看病,可没有这么大方的。
其实这些药,在外边,二两银子都不到,可这是宫里,那就又有不同了。
碧湖拿着一大包药,满意的回了秀华庭。
给宋玉儿报备了一声,在小厨房熬好了药,这光景,大家都在主子身边忙呢。
她提着药出门了,好在宫女住的地方和内侍住的地方隔得不远,顺着金箔的指引,她在一处背光的房门前停下了。
金箔发烫,他在里面。
左右瞧瞧,她便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阴暗潮湿,寂静无声,似乎一个人都没有,还带着汗液的味道。
顿了顿,往前几步,这才看见一张单独隔离出来的床放在墙角,一只枯瘦苍白的手臂伸出来搭在床沿。
她走过去,轻轻揭开被子,江朔北满面潮红,眼眸紧闭,唇都干燥起皮了。
碰了碰他的脸,这是发热了,她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江……公公?”
没有反应,无奈,她先撬开了他的嘴,一边拿手顺着他的喉咙,给他把药灌了下去。
在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