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便很是吃味。
不久,王轲打来内线,确认晚上的应酬。
“推了。”荀慕生冷声道。
王轲愣了一下,不敢多问,“好的。”
下班后,荀慕生驱车去了苑翡小区迟玉的新住处。能不能见到迟玉倒是其次,主要是一腔郁结无法排解,过来兜风冷静一下。
没想到刚绕了一圈,就看到迟玉从一辆车上下来。
一同出现的还有柯劲。
荀慕生目光一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蓦然紧。
柯劲与迟玉不知说了些什么,迟玉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温和的宽容,从荀慕生瞳孔里直接烧到心头,他猛地一拍方向盘,眉间挤出深深的褶皱。
两人并未在车边站太久,迟玉似乎说了“再见”和“谢谢”,又向柯劲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门禁处走去,柯劲倚在车门上傻笑,在迟玉准备刷卡时,突然挥手,喊道:“哥!”
这一声荀慕生听得清清楚楚。
迟玉侧身,柯劲笑道:“等你啊,要来哦!”
迟玉又笑了,从口型上看,说的应该是“好的”。
柯劲回到车上,引擎一轰,扬长而去,荀慕生怔忪半天,烦躁自问等什么?来什么?好什么!
当模特这种事,在柯劲提出来之前,迟玉想都没想过。他本意是找一份不动脑子的工作,薪酬低一些也没关系,用体力换钱都行。
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这一走,却是往低处走,自是有些难以启齿,所以当周晨钟和李筱他们问到将来的打算时,他什么都没说。
传媒这一行当,虽说不是什么高尖产业,但对脑力的消耗也不小。在《仲城时报》那会儿,他每天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不是在写稿,就是在赶赴现场的路上。纸媒报道同质化严重,记者们不仅要写,还要削尖脑袋找角度;面对宣传部的刁难,还得用尽心思规避风险;好不容易交了稿,又要思考明天写什么、责编会不会深夜打电话来布置补充采访的任务、稿件有没有踩到广告商的雷……长此以往,身心俱疲。
离开传统纸媒后,他又跳进了新媒体的坑。新媒体对文字本身的要求不高,但“点子”极其重要。他早就不堪重负了,一直以来都是憋着一口气苦苦坚持。
所以决定换工作之后,他近乎幼稚地想,只要不用成天动脑子,不用写稿想点子,做什么都行。
模特,好像也可以尝试。
柯劲年纪不大,开朗热情,虽是富豪之子,但半点娇贵气都没有,工作起来也认真得近乎刻板。迟玉与他合作过,挺欣赏他那股认真劲儿。
“哥,你就来吧!”柯劲双手撑在桌上,七分乖巧,三分随性,“我工作室模特虽然多,但就缺你这样的,去年给你拍了几套后,我到处找和你气质相似的,但不是太刚,就是太柔,都不能跟你比。”
迟玉被说得不大好意思,柯劲却越说越带劲,最后单方面宣布:“哥,那咱们就说定了,周五我让kime来接你,咱们先不急着拍,就换几身衣服,试试造型,他都给你想好妆了。”
回苑翡的路上,柯劲念了一路,迟玉听得头昏脑涨,却也生出几分期盼,终是应了下来,回家思索片刻,又觉得有些尴尬。
三十多岁了,还给人当模特……
新家的浴室比以前的大,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