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孙家兄弟觉得,这人的口气也真是太大了,居高临下的这种夸人方法还真是……
贾琰扫过他们兄弟,赶紧道:“数年不见,公子此来维扬,琰当尽地主之谊。”
“客随主便,”季宽示意:“小贾决定即可。”
酒过三巡,季宽又说起那个话题:“小贾、孙公子还没说,为何不去看热闹呢?”
贾琰还没说话,那边府学堆里有个学子就道:“楚王乃苏贵妃之子,谁要去攀附他!”季宽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他们这一桌,与那边离着并不远,闻声看过去,似乎是学子们有了分歧。贾琰放下酒杯细听,果然,那边又道:“苏贵妃被指为奸妃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而后陛下纳了淑妃刘氏,又有十皇子阊,何苦还揪着前事不放!”
“这话不对,倘若有廉耻,被指为奸妃,就该明誓作一贤妃!”那个学子脸红脖子粗:“这些年来,你们何时听过苏贵妃劝谏皇帝早立太子,还不是有私心。女子便是不能做到如前唐徐贤妃一般,也不该做苏妲己!”
孙钟听不下去了,他扬声道:“这位仁兄,那毕竟是帝王家事,与我等何干。在你位列朝堂再操心不迟吧。”
那学子猛地转头,贾琰都担心他拧着自己的脖子,他疾步走来、气势汹汹,而后冷笑:“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孙知府的大公子啊,怪不得正该嫉恶如仇的年纪,却同流合污。”孙钊起身就要冲过去,却被贾琰按住,孙钟更是气的满脸通红,这是连他父亲一起扫到了!
现在三个人都认出来了,这人名叫马璞、字子琢,已经快到三十岁了,乡试几次落榜,平日在府学中,就有些愤世嫉俗之语。
既然提到了孙高,孙家兄弟就不好出面了,贾琰便道:“此事与孙知府何干,马兄当自重,何况孙兄所言不错,此乃帝王家事,我等臣子,不好对君父之事指手画脚罢。”
马璞却说:“天子无私事,再说我秉持公心,哪里说的不对吗?”
季宽的筷子放在桌子上,他攥紧了拳头,那边的护卫也都虎视眈眈,贾琰目光扫到季宽身后的那个人已经挪到马璞身边了。
他高声道:“马兄此言差矣,马兄穿着里衣,我们都穿着,难道就可以扒光了尊架的衣裳,将你的内衣传扬整个扬州么?何况圣人教导,为尊者讳,你这样大庭广众品评,不说是君父,就是普通长辈家人,难道也是读书人的品格?”
“正是,哪怕做了言官,我也没听说哪一个如此横加指责后妃女流!”孙钟拍案而起:“你也配说自己是读书人!”
马璞又想说什么,季宽终于忍不住喝道:“放肆!将他给我扔出去!送到扬州府,叫孙景凌以狂悖论处!”他身后的那个高大护卫像抓小鸡一样伸手就将马璞抓起来了。
那边府学的学生听着这边的争斗已经围了过来,闻言便道:“国朝并不禁士子们谈论朝政,我等既为秀才也可上书朝廷,你这样才是不妥!”
“那诸位仁兄想要怎么办?”贾琰站起来,“马兄方才狂言,也不见你们过来劝阻,现在倒是想起自己是秀才,当有体统体面了?”
“你是何人!”为首的那个喝道:“看你年纪轻轻,有何功名敢来对我们如此说话?便是论年纪,我等也为尔等学兄,你敢如此出言讽刺。”
“贾琰,贾伯衡。”贾琰冷道:“我是贾伯衡。”
“你是那个为了友人放弃乡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