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而动,倒是此事自解。”修泉大师笑道:“六祖慧能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那僧道的因果,不见得就是小檀越的因果。既然他们语焉不详,檀越解开自己的因果,也就破了他们的因果。”
贾琰仿佛醍醐灌顶,欠身道:“小子明白了……多谢大师为我安心。”
这之后,贾琰就将此事完全放下,厄运来的时候、挡是挡不住的,随缘而解,这是最好的法子。
“你们俩怎么来了?”贾琰整理自己的功课、和舅舅林海给他在京中寻来历年会试题目,孙家兄弟却跑了过来。
四月天,正是踏青的好时候,而且,“不是说那位楚王殿下今日来扬州吗?怎么不去看热闹。”
孙钊笑道:“谁要去看那种热闹,爹爹也说让我俩来这里和伯衡哥哥一道念书、骑马散步踏青,怎么都成,反正不要去凑热闹。”
“爹大概是担心出什么意外,伯衡不知道吧。”孙钊脸上挂着讥笑:“府学里很是有些人打算着,今日要投书给楚王。才子嘛,走捷径也是条路子,楚王刚刚开府正是用人之时。”
贾琰挑眉,原来如此,孙师叔不欲儿子和那些意图攀龙附凤的人搅合在一起。
“那这样,不如咱们去瘦西湖走走如何?今日那里一定人少,然后我们就在五柳楼用午饭,怎么样?”
“好哇!”孙钊先跳起来,随即被哥哥瞪了一眼,又像小鹌鹑一样团起来,挤出个笑容:“那,大哥觉得好不好嘛。”
孙钟道:“都听伯衡的。”
三个人骑着马带着家人跟班来到瘦西湖,果然,今日这里安静的很,学子们都跑到了运河码头去看楚王莅临维扬,自然就不同往常来这边开文会。
五柳楼客人也不多,只有两桌人,一桌背着他们,一桌贾琰同孙钟都认得,是府学里的同窗。可彼此不熟悉,他们俩只是偶而去上课,对方也没认出他们。
“伯衡哥、大哥,咱们是吃鱼还是吃包子?”孙钊看着水牌,歪着脑袋琢磨想吃的东西。孙钟无奈,对贾琰低声道:“看看这个小饭桶。”
贾琰一笑,那边却传来一个成年男人的低沉声音:“小贾公子?孙公子?”
“呃,你,”贾琰慢慢站起看着走过来,穿着月白色提花锦袍的男子,“你是……季宽公子!”
那人一直等着,似乎想看看贾琰还记不记得他,听见贾琰一语说出自己的名字,他朗声笑道:“小兄弟好记性!”
孙钟也认出来了,就是数年前那个在栖灵寺偶遇到的季宽公子,如今他比从前更高大了,周身更是气势十足,由随从紧跟着过来,显得威势赫赫。
贾琰赶紧请人落座,季宽坐下一挥手,随从们自去做了另一桌,不过都是面向他这边。还有一个随从就站在季宽身后不动。孙钊年幼,暗自咂舌,这架子阵势比自己父亲还大些。
“二位公子怎么来这里了,听说今日楚王在扬州码头下船,二位不去看热闹吗?对了,这位小公子是?”
孙钟介绍道:“这是舍弟,名钊。年少无知,若有无礼之处,季公子海涵。”
季宽笑笑打量孙钊一眼,点了点头:“果然书香门第,孙知府家教甚好啊,孙公子倒是过谦了。”听他提到自己父亲,孙钊垂手而立,然后谢过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