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想着心事,只觉不一会子就到了自己家门。
往日总觉得这路好不漫长,今儿一转眼便到了。
站在院门口,却是不敢进去,手里还掐着李善给的肉干。
心中暗忖,他二人逃命,让不让翡翠知晓行踪,定要少爷来做主,自己万万不能违逆了少爷。
想到此处,抬头看了看院门,又想,少爷愿不愿意见那翡翠呢。
顾君心中愁肠百转,难受的紧,若是少爷见了翡翠,翡翠定要与少爷一处,再不分离,自己可如何是好。
不自觉抬手推门而入,走向屋门。
两扇屋门紧闭,顾君看着,心中更是难受,他的少爷就好好地安坐房中,从此便要让人分了去,可怎生是好。
想着想着,步子更是沉重。
忽听里面传来陈之敬的声音,原是窗户开了一条细缝,陈之敬见顾君在院中磨磨蹭蹭,小声嗔道,怎的还不进来。
顾君忙匆匆进去,将一提枣馍放在灶上,陈之敬已是迎了上来,见顾君神色有异,双手抱着顾君面颊,揉弄道,怎的呆成这样。
摸的感觉顾君面颊冰凉,又捂了捂,说道,可是冻的久了,冻成呆子了。
顾君觉他十指纤纤,笑吟吟瞧着自己,心间一痒,复又酸涩,痴痴地想,若是少爷瞧见翡翠,定是欢喜。
陈之敬见他手中掐着肉干,翘着两根手指,将肉干拿过,笑道,这东西我倒是未见过,如何弄的。
顾君方才回神,说道,便是猪肉煮熟,切成条晾好,裹了好些香料,原是李善拿来下酒的。
陈之敬原先吃的都是心制作的肉脯鸡片,甫见这肉干,觉得有些新奇,放到口中咬了一口,蹙眉道,香倒是香,就是又硬又干。
说罢,将余下的肉干塞到顾君口中,嗔道,早上只喝了粥,饿的紧哩,你快去做些饭来。
顾君听了,忙转身到灶上,蒸热了两个枣馍,又炒了一个肉菜,恍惚间想起,怎的不与少爷说那翡翠的事情。
听陈之敬已在房中唤着,忙伺候陈之敬用饭。
那枣馍一个就有撑开的巴掌大,北方民风粗朴,做的东西都不比京城致,面也厚实,陈之敬吃了一个,就有些胀了,饭后要顾君来揉肚子,卧在顾君腿上睡了好一会子,醒转后又要沐浴。
顾君忙前忙后,折腾到傍晚,给陈之敬擦着背脊,又想起翡翠的事情,想张嘴,却怎么也张不开。
三更十分也睡不着,索性偷偷睁眼瞧着陈之敬睡颜,月儿高挂,朦朦胧胧映在陈之敬脸上,衬的他肤如莹脂,乌发披散,好似梦中谪仙,面庞窝在被中,几根细长手指轻轻抵在脸边,骨节白`皙。
顾君心中想起翡翠,不由得缓缓将手放在陈之敬柔嫩掌心,见陈之敬不曾醒转,便握住了那纤纤手指。
那几根手指忽地攥住他的手,顾君心口一窒,见陈之敬已睁开双眼,亮晶晶地瞧着他,嘴角微弯,笑道,怎的还不睡。
顾君原是想摸摸陈之敬,不曾想把这人弄醒,如今好似被人捉贼拿赃,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手指被陈之敬捏在手中摩挲一番,顾君登时心口直跳,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