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该死,求父皇恕罪!”宋瑞赶紧跪下,先自我请罪。
“臣等该死,求皇上恕罪!”左丞相这方的大臣全噗通一跪,吓得面色如土,两股战战,这失言的罪名大了,简直像在咀咒皇帝早死。
“朕已明了诸卿的意思,今日到此,散吧。”老皇帝倒无追究,起身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齐声跪送。
三位皇子先起身,众臣才跟着站起来,左丞相等人冷汗直流,神情惶恐的欲走向宋瑞。
宋瑞不悦哼了声,拂袖而去,心中骂他们是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
右丞相等人则面露得意,落井下石的嘲讽他们,双方人马差点当庭打起来。
然而这些争执,都与宋琅无关,他迳自去找贺容玖,与他说说笑笑的走出殿外,将风雨全抛在身后。
五皇子与贺将军过从甚密,众人习以为常,无人认为有何不妥。
宋琅问他:“贺将军,今日可有事?”
贺容玖回答:“末将无事。”
“那来五王府陪我下棋。”
“末将遵命。”
宋琅愉快的去户部衙门了。
贺容玖愉快的去羽林军了。
贺国公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低低叹喟一声:“今日之后,这两个孩子恐怕无法再这般走在一起了。”
这日午后,皇帝单独召来宋珑,先讨论一会儿政务,蓦然徐声问他:“大皇子,你可有自信成为江山之主?”
“回父皇,儿臣力犹未逮,恐怕操刀伤锦,无法担此大任。”宋珑此次未有踟踌,恭恭谨谨,诚惶诚恐。
“难道你想让三皇子继承大统?”
宋珑一掀袍?,单膝跪地,恭首拜揖回道:“父皇,儿臣力荐五弟入主东宫,五弟虽年少,然实为帝王之材,儿臣愿效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一生辅赞其左右。”
“你当真这么想?”老皇帝直视着他问。“愿意屈居你弟弟之下,未有私心?”
“儿臣不敢妄言,望父皇明察。”宋珑改以双膝跪地叩头。“五弟是儿臣的同母亲弟弟,此即儿臣私心,相信五弟能成为英明君主,再创我大绍荣耀。”
老皇帝沉吟久久不语,才道:“朕知道你的心意了,起来吧。”
“谢父皇。”
“你以前唤朕父亲,自称儿子,你我父子二人何时竟生疏了,朕明白你心里怕什么,你怕落入那二人的下场,是不?”
“父亲……儿子……确实有苦不敢言。”宋珑垂首恭立。
“说吧。”
“恕儿子直言,儿子自知性子优柔寡断,空有恭和仁孝之心,却无杀伐决断之力,天下初平,父亲虽夙夜忧勤,却仍有百废待举,仁孝能治家,却不足以治国兴天下。”
“嗯,你能有此自知之明,为父心中甚慰。”
“儿子希望父亲心常宽慰,莫有忧虑。”宋珑言语极为诚挚,掩藏在袍袖中的手握了握,似在极力忍耐著什么。
“好孩子,你自去忙吧。”
“儿子告退。”
宋珑离开后,老皇帝闭目凝思良久,吐出一口气,说:“去把五皇子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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