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霄……你无需这么担心我,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我也可以保护你,爹让我去也是因为他相信我可以承他衣钵,我不会连累你的。”
林知榕越是劝他,成霄就越是生气。这漂亮的小脸蛋,这柔弱的小身板怎么就想不开要跟他一起去西北吃苦?他乐意把他好好养在家里平平安安的天王老子都管不着。
“你怎么保护自己?知道什么叫做刀剑无眼吗?我这么多年不也过得好好的,哪里用得着你来保护?你平平安安待在京城就已经让我少操不少心了。”
林知榕被他骂得只好默默低下头,他知道成霄不过是为了他好,可是这番话怎么听都不是滋味,仿佛他是一个摆在家里碰不得摸不得的古董花瓶,跟那些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是两个世界似的。
“我要去。”他很小声但是很坚定地说。
他这辈子都被父母保护地好好的,但是从知道内情的林家人眼里时不时透露出的同情看来他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为了成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会这样做。
成霄嚯地一下战起来,气得都没听出他话里的失落,在房里无头苍蝇似的绕了几圈,想发火又不舍得,只好气冲冲地推门走了。
林知榕看着一桌饭菜,头一次有些不知所措,揉了揉额角,胃口全无地放下筷子。
过了一会儿,门外跑来一个小侍女,战战兢兢地报告道:“少夫人……将军走了,他说让我们好好伺候您用餐,要是您不吃的话他回来就让我们好看……”
“知道了,没事,你们下去吧。”林知榕勉强笑了笑,叹了口气。
半夜里成霄还是回来了,在御医署里抓着那些老头威胁了好久都没让那些老头改了名单,一个个都腿肚直打颤,瓮声瓮气地说:“皇命不可违,皇命不可违啊将军……”
气得他喝了一肚子闷酒,回家抓着小厮问道:“夫人呢!”
小厮战战兢兢应道:“睡、睡下了……”
成霄抓着他领子往外一推:“给老子搞、搞个被子来……今晚、今晚老子睡书房……”
侍女们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从小就特别像老将军的小少爷头一次撒泼成这样,还不敢回房去让少夫人看到这副邋遢模样和臭脸色,都窃窃私语要不要去叫醒少夫人。
成霄听得猛地撑开眼皮凶狠一瞪:“不许去!”
于是接下来几天,成霄不是为了出征的事情和一干下属忙活到深夜,就是回了家也不回房睡觉,非要让知榕服软。成亲以来两个人从来没分开那么久,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把心上人抱在怀里亲亲摸摸干点羞羞的事,但是一想到他竟然背着他做这种事,一肚子欲火就变成怒火,瞪眼抱着被子在书房独守空闺。
老蒙被他搞得苦不堪言,不知道这对蜜里调油的小夫妻竟然还会闹别扭,这天又被成霄拖出来喝酒,不堪其扰地又听他晃着拳头吹牛:“老子的媳妇脸蛋儿那么好看,皮那么嫩!去西北那个狗不拉屎的地方吃得了苦吗!把他放一群糙老爷们里我他娘地能放心吗啊?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混蛋瞧上了他怎么办!”
“去你奶奶的。”老蒙大叫一声,往他嘴里又灌了两壶烧刀子。
最后还是老蒙把醉到不醒人事的成霄扛回去,一把丢到林知榕床上,大着舌头说:“弟媳啊……嗝,成霄他也是关、关心你……不舍得你吃苦,你就别怪他了,他睡书房睡得可委屈呢……”
林知榕哭笑不得,送走了老蒙,赶紧打了一盆热水给成霄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