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把这个诡异的存在扣下来放进不同的背景板,比如高雅欧式住宅,他就像个非主流的坏小子;若在银行门口则像背着危险品的劫匪;也可能是机场跟在明星身后的狗崽。
他走到蔡仲身边忽然停步不前,抬起头,露出略显苍白的脸。
蔡仲不禁惊呼:“隋愿?你来医院做什么?生病了?”
“没有。”他的语气低沉而平静。
“那…你有朋友病了?”
“我没朋友。”
蔡仲皱紧眉头,将目光从他刻板的脸上移开,隋愿的表情像电影里服丧的少年,不懂为何悲伤,却表现出极致的悲痛。最后,他缄默思索,点头说:“算是吧。”
蔡仲无言以对。
出租车到他们身边稍作停顿,车上的荧光牌显示“空”。
“上车吗?”隋愿问。
蔡仲摇头,“不了,我走回去。”
“那我陪你吧。”
他低头的样子让蔡仲烦闷的情绪无法宣泄。就像你嘲笑乞丐的贫穷,他对你付诸一笑,简直没有意思。
他斜眼看向隋愿,想问又找不到合适的锲机和言辞。在哑巴面前做语言铺垫,承上启下,这也没什么意思。最后蔡仲只好放弃挣扎。
两人并行,此间无话。气氛像雨水突遇冷空气,冰霜挂满沿路的风景。
“你去上学了吗?”菜团子不得不找话题释放暖流抵御严寒。
隋愿意兴阑珊的点头,“嗯。”
啊,我简直受不了!
蔡仲本就是欢脱的个性,不愿意与人起冲突,更难以忍受沉闷的气氛。
“你怎么了,如果有难处你可以跟我说。还是,你有事找我?”
隋愿抬头看向他,目光里质疑和阴郁并进前驱。蔡仲深觉愧疚。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不太开心。”
隋愿重新低下头,目光在自己的脚尖和柏油路面间游离。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伤好了没,把你送到学校去。”
若照以前,蔡仲肯定认为隋愿被妖怪上身了,他以前巴不得躲自己远远的。现在却低声下气的跟在自己身边。
“你不用内疚,我的伤跟你又没关系。”
被戳中心事的人浑身一震,更将视线抛远。
眼睛是人类最真切纯净的玻璃,它反射出心里所有的情绪,隋愿害怕被戳穿。
他们路过冰川时代广场。夏季,这里充满奇趣的玩具和冰点,别出心裁的审美将食物变换出无数造型,叫人不忍心吃掉它们。
“我去买两个冰淇淋吧。这天真要把人热死。”
他到附近窗口点两个冰淇淋,鲜奶和抹茶的。第一个白色与绿色交缠扶摇而上,他接过来舔进自己嘴里,冰凉的口感加上鲜奶的丝滑,与夏季同行的最佳伴侣。
第二个做好时,服务生把它递给隋愿,蔡仲的视线隋着冰激凌移动,就差把眼睛插进去了。
“他的为什么是抹茶的,那我的是什么?”
服务生解释说:“鲜奶就是抹茶加鲜奶,抹茶是纯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