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爹军务繁忙一定没时间来建康闲逛吧……”
“你小子都想些什么呢?不想你爹来是不是?怕你爹查问你的进益,平时便要多努力用功!除了行军打仗,文字上的功夫也要多下,至于安民之道也不可不查,他日国家承平也可继续效力。”
“张叔叔,果然我爹是不来的,多谢多谢。”岳云眉开眼笑,“要不是你公务在身不能喝酒,我便敬你一盅了。现在只好再喂你一口螃蟹。”
“嘿,你小子是怎么猜出来的。”张宪还想再说,被岳云塞了一嘴剔出来腌好的蟹腿肉。
吕祉笑道:“他见你代为教训,便猜出来岳少保一定不会亲来了。”
张宪咽下螃蟹,也笑道:“倒忘了这一层。吕相公算是吃透了祥祥的这点心思。”
“国夫人是路经建康去行在的吧?”吕祉问道,暗道这大概是奉了官家之命,要去行在安家。难为官家如此地花心思。
“相公所料不错,这事说起来也是一言难尽。下官先行告退,我们改日再叙。”
“真正是千头万绪,不知让我如何说起。”李娃坐在席间,目光流转,言笑晏晏,“张四哥,你现在住的这园子我打量着要比鄂州好了不少,这时候还有花开枝头。不如就照你这园子另外选址盖出一座庭院好了,可又怕不能合鹏举的意思。”
这也只是过了几日,便从号称小阳春的天气骤然冷了下来。前些天尚有数枝花开足以赏玩,现在就只剩残枝败叶了。但十一月正是走亲访友互致馈赠的时节,张宪的接风宴又开在花厅,为了不至于太过冷落,院子里的花树上缠起了绢花。一眼望去,委实姹紫嫣红。屋中也早早烧起了银炭,温暖宜人,让人恍惚春未曾归。
张宪听出李娃有奚落之意,有些心虚,笑道:“若是五哥来了,我就把这园子让给他住。”
“可别,”岳云轻声道,“岳宣抚要来了,哪还吃得到这糟酒蟹。”
所谓酒蟹是取九月内肥大的母蟹,把母蟹在冷水中先放上一晚,让其吐净腹中的脏物,然后再把母蟹放到煮好放凉的高汤之中又一晚,第三天盐卤汁中,这是螃蟹便死了。立即取陶罐封存,直到二十天后,这才开罐再加入姜末等调料,并再次灌满盐卤汁。又过上二十日,便可以随时食用了。这酒蟹做起来极其繁琐,非一般人家可以做到的。讲究的是,开罐之日,蟹如原样,一丝一毫不见损坏。这样的蟹子,五只装一罐,张足足馈赠了一百坛,可见情深义重。然而,岳家家教极严,从来不许子弟吃这种奢华的食物,所以岳云才有此一说。
坐在末席的安娘抓住了哥哥的把柄,笑道:“大哥,我是记住这句话了,赶明回去告诉爹。”
岳云朝安娘做了个鬼脸,吓唬她道:“你敢。你要是跟爹说了,我就不教你功夫了。”
岳雷劝道:“三妹妹少说两句吧。”却不肯说他大哥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