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命?”孙先生听得赶着车的身子一僵,转头看向施夷光,眼中惊诧之色尽现:“你会占卜?”
施夷光笑了笑,摇摇头:“不会占卜,瞎掰呗。”
孙先生无语的看了施夷光一眼,扁着嘴回头:“我说你大字不识两个,还知晓天干地支会周易占卜,原来是瞎扯蛋。”
“瞎扯蛋怎么了?只要能赚钱就行。”施夷光说着,转头看向身后的车内,提着嗓门儿道:“我说的是吧安阳君。”
车帘子晃动着,片刻之后,里头才传来安阳君的悦耳如乐的声音:“师父,她说的倒是可行。”
赶车的孙先生听着,扁了扁嘴,然后转头看了眼施夷光,又回过了头:“快点儿回去看字呀,不会的先问安阳。”
施夷光应声,趴着身子转过往马车里头钻去。
山林之中寂静悠远,偶有飞鸟掠过。树丛青翠,连绵不断。山间路过溪流清泉之处,便听水声。山中马车疾驰而过,身后扬起的灰尘又在不远处慢慢的平静了下去。被疾驰的风扫起的树叶也渐渐落下。
经过的人迹不复。
第48章周易
这一路,施夷光忘了是何月何日。只知到楚国的时,已经是秋末了。凉风扫着满路的落叶,枝桠上簌簌落后的枝干光秃秃的,枝头上站着的乌鸦嘶哑的叫着。
秋风起白云飞,草木黄落雁南归。
马车行过人迹罕至的路,路两旁皆是丛林,铺了一地的枯叶。
萧萧落木。
马车缓行,施夷光坐在车里头,双手捧着竹卷儿看着。路上的这几月,除了吃饭睡觉,她几乎都在学字。认得是孙先生做老师,可教她的,几乎都是安阳君。
几月下来,好歹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施夷光,也将大篆学了个八八九九。如今的日子,便拿着竹卷儿看着,通篇的识着字。每每遇到不会的或是不确定的,便问一旁的安阳。顺带习着古籍。
“这是什么字?”施夷光身子侧过,伸着手指指着竹卷上的一个字转头看着安阳。
安阳见此,放下手里的竹卷,看了看施夷光手指指着的字,道:“咎。”
“咎?”施夷光恍然,边点头边回身坐直,喃喃道:“师贞。丈人吉。无咎。《爰》曰:师,众也。什么什么能以众正,可以王矣?”
安阳听着施夷光的念叨,将拿起的竹卷又放了下来。他转头看着施夷光,无奈的摇头叹了一声:“是《彖(tuan四声)》曰:师,众也。贞,正也。能以众正,可以王矣。”
“哦,原来这个字读彖呀。”施夷光听着,看着上头半知半解的字:“这都什么意思呀?”
安阳身子微侧,靠近施夷光的头顶,半束起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洒在施夷光的肩上,他伸出细如葱白的食指点了点施夷光手里的竹卷:“这是师卦第七,象征jūn_duì的结果,老成持重的长者统兵乃吉。师为人众,贞为正道,能以正道率众的,可为王。”
施夷光的目光从竹卷儿上挪开,看向安阳的手指,嘴巴圈着,眼睛一瞪:“哦哟,你的手好生漂亮。”说着放下竹卷儿就要去摸安阳的手。
安阳憋着笑,回手拿起旁边的竹卷向着施夷光的头上轻轻一敲,嗤道:“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