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泽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随着这场闹剧的结束、他们的离开,他的心也像被人削掉了一角,涌起深不见底的失落。
不是没想过朝逆知道后会何等的震怒和鄙视他,也一定会将她与他强行隔离,可想象总归比现实美好太多了。
朝逆是一个知道别人戏弄她一下也无法忍受、要找其理论的男人,刚才竟气到自己动手打她,那巴掌一定比打在他自己脸上还让他心痛。
他们恩爱的关系,全因为他搞砸了。
枯坐在地上的柴泽头深深地垂下去,胸口被朝公子踹出的伤钝钝的疼,他也不理会,许久后发出一道深沉的叹息。
总裁室位于酒店高层,一条银白的闪电划过夜幕,随后响彻云霄的雷声将坐在地上颓唐的男人震醒。
他起身拾好衣物,快步走到窗前,扶着窗沿看外头的大雨。
一根根雨在酒店探照灯中宛如利剑一般疾射而下,更像朝逆的怒火。
下大雨,路面容易打滑,能见度又低,朝逆现在气得失去理智,他在这种天气里开车难保不会出意外,况且车上还有小黄。
柴泽越想越心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狂奔出去。
此时的黄小善坐在朝公子车里吓得头皮发麻,手心冒汗,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阿,阿逆,你别开这么快,会出事的,你靠边停车让我来开吧。”他连闯好几个红灯了。
大雨抽打车顶,雨刮摇来摇去,车轮急速驶过的路面雨飞水溅,就算开了车灯,车头前方也是一片雨帘,还雾蒙蒙的。
黄小善被吓哭了,先前孽情被撞破,她被心爱的男人大骂、打脸,这些她都没有哭,但现在她哭了。
她让朝美人伤心太多次了,他的忍耐也终于走到尽头,他在向她讨债,讨必须用她的命才能还清的债。
“朝逆,停车,我害怕,会出车祸的,我们都会死的!”她抓紧安全带,先是啜泣,在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和车速未减一分后嚎啕大哭,好几次她甚至感觉车子是在海上冲刺的快艇。
拉拉,对,打电话给拉拉!
黄小善抹掉脸上纵横交错的眼泪,摸出手机,手抖得不成样子,差点拿不稳手机。
她拨通苏拉的号码,抽抽噎噎地听电话中正在连接的信号声,不时观察驾驶座上面无表情的男人,说他被恶魔附身了她都相信。
谢天谢地,电话通了,“狗东西,我在开会,开完再打给你。”
“拉拉,下大雨,阿逆开车好快,我害怕,我好害怕。”苏拉沉稳有力的声音让她哭得更加大声。
苏拉此时远在哥伦比亚谈生意,电话中很嘈杂,既有雨声又有她的啼哭声还有车辆的鸣笛声,他马上联想到朝逆的反常和那张鸡巴图有关。
他示意gerry暂停会议,抛下会议室中几十号人物举着手机走出去安慰黄小善说:“善善别哭,你把电话拿给朝逆,我来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