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也许是陆羽放低声音说的话太过蛊惑人心，海明月选择了答应。

她嫁给陆羽的那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春日的阳光撒在人身上，温暖了寒春。

陆羽成亲，并没有广发喜帖，只通知了交好的几个世家，来的人不多，却都很有分量。

罗生门来的是任一，柳康泰也来了，这位从前的人渣，如今似乎是铁了心要洗心革面了。

欢喜门也来人了，来的是牧烟。

牧烟看起来很憔悴，不止很憔悴，身形也变得极为消瘦，穿着打扮更是不复往日那般清凉，而是罕见地穿了厚实却极为宽敞的大袄，大袄将她的身子完全遮掩住，只露出了消瘦的脸颊和手腕。

万家堡来的，是万飞飞，其他名门正派，也来了小猫两三只，然后，婚礼开始了，在这十来个人的见证下，海明月穿上了赶制的婚服，在娘家人任一的带领下，一步步地走进婚房。

她坐在床上，头上盖着盖头，视线里只能看到自己放在小腹处的双手，旁的什么都看不到。

门吱呀一声打开。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声叹息。

“对不起。”

叹息过后，来人如此说道。

“我只知道回天丹能解百毒，能强身健体，可以救回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却不知道回天丹对罗生门圣女的意义，更不知道罗生门的圣女……”

海明月听出了来人是谁，“没关系的，我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你们拿走回天丹，也是为了救人。”

没有回答，来人兴许已经离开了，海明月叹了口气。

然后她感觉到，房里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似乎喝了不少的酒，浓烈的酒气隔着老远便传到了她的鼻翼中，熏得她不舒服地皱眉。

“明月，我的明月，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

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我以为，我以为我能弥补……对，我能弥补，你把余生给我，我来弥补好不好？明月~

明月，你不要嫁给小叔，你是我的，我才是你的夫君，你唯一的夫君，你合该嫁给我，我们才是天生一对，明月~”

“你快走吧。”海明月开口说道。

“好，我走……”

嘴上说着走，陆星阑的身体却离海明月越来越近。

“陆星阑，别让我真的讨厌你。”

陆星阑身体一震，眼里终于出现清醒之色，清醒过后，眼里涌上深深的痛苦，他回头，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一般，踉踉跄跄地离开。

继牧烟，陆星阑之后，房内再次多了一个人。

海明月有些无奈，结个婚怎么还没完没了了，有意见你们找新郎去啊，没事全往新娘房里钻干什么？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那人留下这句诗词，而后静静地离开。

好在之后，终于没人再来了，海明月平静地等到了主人公，新郎陆羽。

陆羽看起来神色如常，脸上没有红晕，身上也没有酒气，好似没有人敢灌他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