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以示感谢声援,陆玖肆本来说了那“沈兄”两字,心中已经是五味杂陈,再见沈方寂这么朝他一笑,只觉得心中气血翻腾,当真难以说出来的滋味。
众人也都微微点头,赵陆离在边上很煞风景不服地冷哼了一声,陆玖肆他本来不屑于与一个书呆子斤斤计较,但赵陆离三番四次触怒于他,陆玖肆不禁恶向胆边生,心中陡然生出杀机。他起意要杀赵陆离,倒反面色平和了下来。
事情的焦点重新回到了闻一农的身上,闻一农开口道:“为了尽快查出这句凶手,那闻某先说声得罪了。”
他的下属站出来:“我们先从检查各位的房间,行礼开始。”
一号房空着,二号是闻一农的房间,因此房间是从三号房三生栈开始搜起,容十一夫妇的房间里东西很简单,一只用得脱了色的布包,打开了也不过是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还有几锭碎银,众人见容夫人生得花容月貌,颇有世家贵妇的气度,没想到竟是家当如此寒酸,不禁为她唏嘘。
要说这中间谁最有没有怀疑,当要属这对丈夫行动不便,妻子柔弱的夫妇了,因此众人很快就去了四号房,夜砂住着的也是凶案现场的四海门。夜砂的包袱就放在房中的茶几之上,虽然明知夜砂那里即便有什么,也肯定被凶手取走了,但众人还是很好奇夜砂的行礼里都会有些什么东西。
夜砂的包袱打开来,众人不禁倒抽一口气,里面放着大量的银票,跟一堆金银珠宝,夜砂竟像是把全部家当都放到了自己身上。
“莫非是图财害命!”闻一农皱了皱眉头。
“若是图财害命,为何又不把包袱取走?”少女反问。
沈方寂接口道:“因为走不了了。”
“不错,此人有可能以为杀了夜砂,就能破他的迷雾,可是他应该万万没想到,夜砂人死了,这迷雾还没有退去,因此不得已,凶手应该是想到了有可能闻大人会搜房,因此他只能将这包金银财宝又放回原位。”方子实想了想道。
赵陆离大摇其头:“说不通,说不通。”
沈方寂谦和地相问:“赵公子觉得哪里说不通?”
赵陆离一本正经地道:“夜砂为何要将这么多钱放在身上?”
沈方寂略略皱眉,赵陆离板着手指道:“夜砂准备这么多钱,说明他是为了来做一笔交易,可是他若是为了交易而来,为何要制造夜雾跟困局,说明他心存防范之意,可是他心存防范,为什么会被人当胸一刀所刺而亡?”
陆玖肆将目光看向了方子实与熊能人,没有比他更清楚,与夜砂结伴而来的人究竟是谁,但熊能人与方子实看到那堆财宝吃惊不小的模样,又不像是在做伪,显然连他们并不知道夜砂带着这么多钱在身上。
“有可能夜砂是与人结伴而来,那结伴之人知道夜砂为了一笔交易而准备了大量的银钱,中途起了劫财之心,夜砂没见到他有防范之心的交易之人,却为自己的同伴所杀。”沈方寂沉吟了一下道。
闻一农微微沉吟道:“即然这个凶手是受夜砂相邀来做护卫,那证明他入店的时间要么是在夜砂之前,要么是与夜砂很相近的时间抵达。”
立于一旁掌柜连忙道:“在夜砂之前来的就只有容十一夫妇,其他人来得都很接近。”
众人的目光不禁又集在了这对低调的容十一夫妇身上,容十一笑道:“我夫妇是来此处等一位客人,况且我夫妇二人又有何能耐给异人帮拳?”
“这可不见得。”方子实微笑着插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二位来自异人村容庄吧?只有容庄的向导才有本事在这大雪天里翻越九尾峰。”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看向容十一夫妇的目光都变了,容十一苦笑了一声:“我夫妇两人确实没有什么本事,就是个靠给人引路过活的普通人。”
熊能人嗡嗡地道:“你们的房间就挨着四海门,你们又是从异人村而来,说是在这里等客人,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