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兄弟们都睡在下面,因此便早起去看了看他们。”
方子实道:“昨日,似乎闻兄也是最早走的吧?”
闻一农圆脸上终于显出了薄怒:“你们此言是何用意,难意以为我杀了这房间里的人,我跟这人都不认得,为何要杀他?”
掌柜连忙道:“这位客官莫恼,这也是事出意外,人人都摊上了这莫须有的嫌疑,说开了就好。客官昨日跟今早,有无发现任何不妥?”
闻一农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陆玖肆道:“闻兄莫怪我们起疑,实在是从时间上来说,你昨日走得最早,早上又不知所踪,最是有犯案的时间。”
闻一农冷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早睡早起也能有嫌疑。”
沈方寂淡淡地道:“早睡早起是没有嫌疑,可是方才小二那么大声喊楼上有人被杀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跑过来看了,唯独闻兄你却姗姗来迟,就不有些不合情理了。”
闻一农道:“闲人当然急着看热闹,像我们这样的镖师听说有变故,当然要查看镖物了,我去查看镖物了,这也有问题吗?”
赵陆离道:“我觉得闻镖头说得合情合理,杀人劫财,咱们听到杀人是杀人,镖头们听见杀人,第一想到肯定是劫财。镖箱中的金银财宝是万万丢失不得的。”
他一本正经地替闻一农申辩了,闻一农听了却要连忙辩驳:“我运送不是什么金银财宝。”
“那就是奇珍异宝!”
闻一农怒道:“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
赵陆离面带委屈地道:“什么也不是,闻镖头又为何急着要去看?”
闻一农不禁语塞,他看着众人的目光,面沉似水,最终掏出了锦衣卫令牌:“各位对本官还有什么疑义吗?”
沈方寂笑了笑,方子实作了一揖:“闻大人,我等多有得罪了。”
闻一农一笑:“看来我的身份早就暴露给各位了。”
“闻大人也没有蓄意要隐瞒,只是可能急着要赶路,不便暴露身份吧。”沈方寂笑道。
闻一农道:“那各位逼着本官自承身份,不知道是何用意?”
沈方寂道:“天降大雪,此处客栈偏僻,道路中断,又发生了命案,我等又是平头百姓,谁居中都难以服众,因此还需要闻大人为我等做主。”
闻一农略略沉吟,那边的掌柜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
“那……好吧。”闻一农转脸看着陆玖肆道,“我虽是武官,但毕竟此处人生地不熟,陆庄主即是九尾峰之主,想必也是可信之人,那就请他与我一道主持局面吧。”
“愿听闻大人差遣。”陆玖肆微弯了下身。
夜砂的尸体被抬了上来,先是小二颤抖着述说发现的经过:“这位客官昨日里给了我五钱打赏,让我早上将热水与早饭送入他的房中,说是不要叫人知晓。所以我早上就提着热水与早点去他房里,我拍了几下门,那位客官没应声,我就推开了门……哪,哪里知道他仰面躺在床上,胸口还插了一把刀!”小二面露惊恐之色,“他那双眼珠子特别可怕,竟是全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