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寂道:“那容我猜一猜,若是按照赵公子的排法,四海门是四,知意厅是五,其中剩下的三生栈也不难猜,肯定是三,那食味斋就是六。”
少女问道:“跟食物有关,那不是五谷杂粮吗?为什么是六呢。”
方子实道:“既然是五谷杂粮,那么就没算主粮,加上主粮是六,是这个意思吗?”
沈方寂笑道:“六是指六味,甜,酸,苦,辣,咸,淡,所以叫食味斋。”
容十一略有些感慨:“我也算尝尽半生酸苦,经沈公子今日一言方知原来淡也是一味。”
“人生百味,淡怎么不是一味呢?”赵陆离插了一句嘴。
陆玖肆见赵陆离被沈方寂抢了风头就又跳出来插话,忍不住出口相讥:“赵公子又开口说话吗?”
赵陆离道:“我几时说不开口讲话?”
陆玖肆淡淡地道:“你当然可以讲,只是你这么一讲食味斋的数字就要变成百了,这房间的号码可就排不下去。”
“愚钝,人生百味只可意会,岂可食用,若是指人生百味,那就该叫品味斋了!”赵陆离一副对陆玖肆痛心疾首的模样。
陆玖肆自从在笼中被那人救了出来,便从此青云直上,直到站在九尾峰上俯视众生,昭然已成他心中最隐秘的记忆,现在世上便唯剩沈方寂三个字能令他低头。他已经有多久没尝试过被人训斥,还被人用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着,他的心中怒火中烧,却因为身边站着沈方寂才硬生生地忍着。
“那么悬壶间是指七吗?”方子实插口问道。
沈方寂道:“七为阳之正也,比如人死后七天为一祭,也即七天返阳一次,悬壶代表医者,与七的含义不谋而合,因此悬壶间应该就是七的意思。”
方子实笑道:“看来我的房间号倒还算吉利了。”他脸色苍白,笑起来也不见丝毫血色,因此这句笑话没令任何人泛起笑意。
容十一想了想道:“阴阳背离,八字一瞥一捺本意是分别,所以这位小姑娘的阴阳坊就是代指数字八。”
方子实笑道:“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那陆庄主的鸣鹤楼就是九了?”
少女指着众人道:“那就是今晚沈公子先死,然后是这头大熊,接着是这白脸的病公子,而后是我,最后是陆庄主。只有赵公子换了间没有门牌号的房间,倒是不用死了。”
众人听了他的话,不禁面面相觑,又不寒而栗。
沈方寂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不知道昨天的闻大人又在哪间房。”
“闻大人跟我们要了一间大通铺,他的手下住在一间通铺里,他本人房间的名叫……聚义堂。”掌柜的刚说着,只见闻一农圆滚滚的身材上了楼。
“如此推算这聚义堂该就是代表二啊,可这二跟聚义有啥子关系,我只听说过二意,二嫁,二条心。”熊能人小声地道,但是他的声音虽小,但也跟闷雷似的着实不小。
闻一农的脸色都泛了青色,他即便仕途再不顺遂,大小也是个武官,锦衣侍卫,若非这个地方实在蹊跷,他怎可忍受这些平头百姓一二再,再二三的冒犯。
“闻兄,不知道您是几时起得床?”沈方寂开口笑问。
闻一农走到近前:“我习惯起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