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都没来得及大叫,只觉身后扬起一道劲风,有人隔着他跟李夫人对了一掌,李夫人立时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了地面上。
饶是如此,昭然仍是抬起手忍不住摸了摸方才差点被掐断的脖子,虽然他脖子断了也未必死得了,但背脊上还是冒出了一丝寒意。
他回过头,见身后的门坎外踏进来一名书生,正是九如。
“先别杀她!”昭然连忙拦着九如,生怕这个小佛子一激动把李夫人斩妖降魔了,他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
李夫人躺在地上轻声念咏道:“今来古往,其间故事几多般。少甚佳人才子,也有神仙幽怪,琐碎不堪观。正是不关风化体,纵好也徒然。论传奇,乐人易,动人难……人老去星星非故,春又来年年依旧。”最后一句几不可闻。
昭然面色一变:“不好!”他急急地跳上戏台,还没接近李夫人,就被身后人拉了回去,瞬间,一团火光在台上燃起,李夫人整个人燃烧了起来。
倾刻间,无色的李夫人便有了一色……黑色。
不过片刻,李夫人便已经烧成了焦骨,但上下颌骨挪动着,竟然好像还没死,吓得昭然不禁上下牙关都在哆嗦。
九如踏上了戏台,由上而下地俯视了一眼那具焦骨,只见他白衣在上,手指伸出穿过火光,握住了它的咽骨,用力一捏,那些焦骨便都化成了飞灰。
昭然不由自主又摸了下自己的咽喉,吞了口唾沫,复又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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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脚步声,闻之庚大踏步走了进来,看着戏台上的火光皱眉道:“这又是谁?”
“闻大人你在塔上找到了什么?”昭然反问。
闻之庚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自然是李墨这个反臣逆子!”
昭然好似想通了什么,咧嘴一笑:“这台上是大人的狗奴!”
“你说什么?!”闻之庚又惊又怒。
九如道:“这是李夫人,我们见着的人一直都是李夫人。”
昭然啧了啧嘴,心想九如真没趣。
“怎么可能?我明明在钟塔上抓到了李墨,他自梵而死!”他连番在无灯巷这件案子里失措,可他到底不是笨人,“李夫人冒充李大人……”
昭然不去理会他,而是走过去看着那人形的黑灰喃喃地道:“她回到这里来做什么?”此处是深宅,假使李夫人发现闻之庚带着锦衣卫接近李宅,匆忙之际自己易容成狗奴,令忠仆易容成李墨,可即便她笃定忠仆能骗过闻之庚,她也应该及早谋求脱身之法。
闻之庚冷笑:“她怕是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
他说完了却见昭然好像根本没理睬他,不禁略有些薄怒,只见昭然跳上了戏台,拿起旁边焦木拔了拔,然后道:“下面是大理石!”
闻之庚心中一动,转头利声道:“去把那石头锹开,小心下面藏着的东西!”
锦衣卫齐动手,依然了一些功夫,才把整块大理石撬开,露出里面一个方正的石洞,洞中仅装了只约莫尺把来宽的黑色镶玉匣子。
闻之庚将那只匣子拿到了手中,反复查看了一下,也没发现任何机关暗锁,他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打开。
此时天刚拂晓,待闻之庚看清了匣子里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