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饶是他平日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也不禁指间一松,匣子跌落到了地上。
山风有些大,里面的东西便被吹到了戏台柱子的一角,在清晨第一缕朝阳的照射下,赫然是张人皮。
李墨李檀宁新任的河南道监察御史李大人的人皮。
她在台上一回首,见台下多了名年轻的书生,目正眸清,绿竹猗猗,若君子匪玉,便一面而心动,虽是冬去春来,桃花依旧,人面皆非,她到底恋着这人。
因此她虽杀了他,却将他的人皮深藏在戏台之上,大难临头,依然不舍独身离去,仍要冒险回到这里。
闻之庚咬牙道:“好个毒妇!”
昭然爬上了戏台,将那人皮从柱子上摘了下来,就着烛火点着,对着地上李夫人的黑灰道:“这件东西即然你喜欢,便带着上路吧。”
“你好大的胆子,快把证物放下!”闻之庚喝道。
昭然拎着那着火的人皮递了过去诧异地道:“难不成李大人的人皮闻大人你也喜欢?”
“你……”闻之庚气结。
昭然松了口气回了手:“闻大人要是不喜欢,那便给喜欢的人吧。”说完他便将那张人皮丢到了李夫人的黑灰里,人皮三下两下便也烧成了灰。
这下闻之庚即使有意见也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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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出了府,见大清早李府的门口站满了人,挑担的挑担,挑笼的挑笼在那里窃窃私语,闻之庚本来心情就不好,皱眉喝道:“这是在做什么?”
锦衣卫走上前来道:“昨晚黄昏李府着人让无灯巷的人都出城抓膳鱼去,说是一两纹银一斤。”
领头的平民拿了一张手书契约过来:“李老爷还给我们写了契约,约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昭然心想李夫人必定是怕锦衣卫冲击李府的时候,会殃及左邻右舍,因此预先支开无灯巷的人,一两纹银一斤膳鱼,足够无灯巷家家户户老少皆出,难怪昨晚李府怎么闹,无灯巷都好似死巷,无人出来探看。
那领头的平民道:“官老爷,李老爷在我们巷子住十年了,可是个大善人,不知道他老人家犯什么法?”
闻之庚冷笑了几声:“犯什么法?他犯得是谋逆之罪,你们跟他同街十年居然从未有人告发,只怕早已是沆瀣一气,将他们统统拿下,查看一下有无谋逆之罪。”
昭然可算是见识了闻之庚这颠倒黑白本事,只得拉了拉旁边王增的袖子。
王增想了想道:“闻大人,容安是个小镇,整个无灯巷大小也有上百口人,都抓进去,镇监狱也容纳不了。我看他们都是些无知小民,便小惩大诫就此算了吧。”
“好啊,即然驸马爷这么说了那便网开一面,小惩大诫……那就每户领十棍子吧。”说罢他就扬长而去。
昭然看着闻之庚的背影不禁磨牙,心想这狗崽子是不是从小狗爹没给骨头吃,长大人见人就要咬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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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已无驸马府什么事,王增一声回府,大家都上了马。
昭然回首了瞧了一眼李府,没有看见九如去了哪里,倒是瞧见锦衣卫在里面折腾,大有要将李府拆了意思。
“闻大人究竟要找什么?”
王增瞧了他一眼,语带警告之意:“你太好奇了,惹了闻之庚想逃都没处逃,他有一个狗奴,极擅追踪。”
昭然嘿嘿一笑,李夫人会选择狗奴来冒充,可知道两件事:一,她见过狗奴,二,她有十足的把握,狗奴不会出现在闻之庚的身边。若是这两件事情加起来,那狗奴多半是叫她杀了,李夫人才会有此把握。”
狗奴被杀了,昭然如何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