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灾祸,并不是你无心去掺和,就真的能置身事外的。
他们的马车在山上遭遇了伏击,那为首的一人虽然蒙着面,可朝夕相处,血脉相连的兄弟,又怎么会因为区区一块黑布就认不出来?
逼上悬崖,退无可退,那双曾经扶他学步,搀他上马,背他入睡的手,握着一柄长剑,不带一丝情面地直刺过来。
是郑疏影替他挡下了那一剑,随后暗卫和援兵及时赶到,当场剿灭了刺客,他们生擒了为首之人,问他该如何处置,他却不发一语,只紧紧抱着浑身是血的少女,任由自己也被那血泊浸染。
“疏影,我一定要当上皇帝,我们回去吧。”他说。
那人还是点点头,躺在床上,伸手的时候牵动了伤口,也不改眉眼间的温柔:
“我只去有你的地方。”
如今他坐稳了帝位,尽管仍有不得已之时,尽管还有不如意的事,但是年轻的皇帝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要护他少年时的爱人一世周全。
“那她现在如此虚弱,也是因为那次受伤?”流月听得唏嘘,不由发问道。
容冕狐疑地看向她:“你今日都已经诊治过一次了,竟没诊出她是怎么病的?”
流月噎住,撇撇嘴道:“不瞒你说,我并不会帮人看病,可我的宝贝,是我喂她服下的仙草。我 不需要知道患者是什么情况,因为不管是什么,服下仙草,有毒解毒,有病祛病,都会好的。”
“顾蓁。”
容冕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少有地叫了原主的名字,让流月一时半会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啊?”
“你有些奇怪。”
“我、我哪里奇怪?”
容冕扶额,轻叹一声:“我也不知道,可我总觉得,你不像是顾怀远的女儿,也不像一个大家闺秀,你…你寡廉鲜耻,张狂自大……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流月被他这么一形容,有些气结,不过过了一会儿又兀自笑开:
“皇上只消知道我是一个朋友,会帮你治好心上人,也不会害你,就行了。”
“明日给越国夫人喂完药,皇上带我去秀明坊转转吧。”
流月神色自然地躺在容冕臂弯里,还往里蹭了蹭,没有一点不自在,倒是容冕,被要求抱着她睡一夜,浑身僵硬奇怪。
“你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