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开始作怪,让他必须大口地吸进更多身边的无形气体。
男人看着他喘息的样子,略略想了想,然后走上前去。
他抓住郭晓的双手,把他几乎从地上提起来,然后他把他推到墙上。
郭晓觉得自己被墙撞了一下,然后他被男人狠狠地吻着,他的嘴唇被一只手指捅进去然后拉开,一根舌头探进去,路过他的牙齿,把他藏在自己身体中的柔软的舌肉拖出来,在男人的齿间翻滚啃噬。
4
郭晓睁着眼。
他无法闭上眼,即使是在这种被男人咬住舌的时候,疼痛已经开始蔓延,从口腔里那条被拨弄的肉块开始,一直贯通到头脑再散开犹如石榴花的繁复,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抽搐着。
郭晓痛苦地瞪着男人,对方毫不逃避地看进他的眼睛里。
那种浅薄的,琥珀的颜色是如此耀眼,即使是在这个窗帘被拉起的房间中也容易被看出色泽的淡漠。
郭晓开始哭起来。
虽然他刚刚才停止哭泣不久,但他的眼泪还是从眼眶中渐渐地溢出来。
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减轻自己的悲惨。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突然地回来?
又是为什么会来找他?
严冬,严冬……比冬天还要冰冷的,把他的爱情都冻死的男人。
郭晓的舌头被推向上,严冬的手指带着腥和咸苦的汗水气味,在他的舌根底下按住。
他感觉到恐惧,严冬的整个身体都覆盖在他身上,男人色情地把舌头伸过来,他使那个灵活柔软的东西变得坚硬,郭晓从来不曾让自己变得像那样过,他的嘴被掰开,严冬的舌头插进他的舌与下颌之间。
郭晓无声息地痛哭着,他渐渐地看不清严冬的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这么残酷地对待,他的舌头麻木了,舌下粉红色的韧带被严冬弄成惨白的颜色,它被以不曾有过的坚决拉伸着。
严冬顶进去,舌头坚硬而舌尖温柔,他开始用自己的肉体刷郭晓的舌根,郭晓的泪水流进口腔里,跟唾液和舌头搅成一团。
郭晓没有真正地反抗,他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身体在抽搐着,这种仿佛过敏的反应从严冬在校园里把他推到地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在他身上残留下来,每一次想起严冬郭晓就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
他只能放任严冬的凌辱。
他来了,在夏天里,在有阳光的这一天来了。
不,不要,好可怕,他会开始热起来,他会热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不能接受这样痛苦的事情,当在虚无的飘渺中度过高热的阶段,一切都会冷却下来。
啪
啪啪
郭晓在迷茫中看到自己,自己蜷缩着身子不,他后仰着,脊柱向后弯曲,他的肋骨被菲薄的皮肉包裹,在他的身躯里有男人的性器在翻搅。
郭晓努力地动着自己的躯体,他的手,他的胳膊,他直觉自己不能再继续忍受这样的事,他被突然地推倒,被碰撞,一个过去残忍地抛弃自己的男人却正在咬着他的唇舌贪婪地吸吮他。
郭晓用力地推开严冬。
他的力气出奇地大,严冬被他骤然拉开,牙齿在他的舌头上留下长长的刮痕。
[不不要你不要过来]
郭晓哭叫着,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尖锐而声嘶力竭着,他摇晃着手,手指抖得他自己都看不清,他向外推着,其实面前只有空气,严冬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但郭晓并不知道那男人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只是抽搐着身体,缓慢地挪动着,惊恐地将自己的手不断挥舞。
那种挥舞看起来仿佛一个不懂得指挥的人在台上对着乐队划圈一样可笑而不具有攻击性,他移动着,踢到藤椅的腿而跌了个趔趄。
郭晓撑住自己,他支撑自己的地方是放水果的玻璃茶几,一个花的盘子里放着一些果子和一把水果刀。
他记得前一天,阮纯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坐在那里削一只金黄色的芒果,即使现在他看得并不清楚,但他知道那把刀就在那里。
郭晓摸着,他抖抖索索地摸起刀,拇指顶在刀刃上,刀已经反了,但他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拇指开始流血,他想逃开这里,尽快地不留痕迹地逃开这里。
这个有严冬在的地方。
他不要看到这个男人,他的生活中不需要有这个男人,他哭泣着叫严冬滚,但他的嗓子里都是抽噎的声音。
他糊涂混乱地看着严冬,然后那个男人走到他面前来抓住他的手腕,郭晓觉得他十分疼痛,他被捏住的地方热得好象要把皮肉都烫熟了一样。
严冬的另一只手把郭晓的眼泪擦开了。
他依然是那张脸,嘴角留着一些亲吻以后的唾沫痕迹。
[你爱我,晓晓。
]
严冬笑了,他的笑容比水果刀尖锐而且深长,他把郭晓的心穿出一个洞来,里面冒出猩红发甜的粘稠血液。
[来杀我,晓晓,你来杀我,你爱我爱得想杀了我吗?想要的话可以杀掉我,来,你手里有刀,来杀我如果原因是你爱我就杀了我。
]
严冬的声音仿佛恶魔,他的声音温和地响着,他就像谈论着一个午后甜蜜的下午茶时光,他跟郭晓一起快乐地喝散发乳稠气息的奶茶一样。
郭晓手里的刀掉了下去,发出叮当的声音。
他呆呆地流着眼泪。
[我……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
严冬笑着抓住郭晓,拉着他淌血的手,一直走到卧室里去,猫早就躲了起来,严冬让郭晓坐在床上。
[你爱我。
]
严冬说完之后,很快地把舌头探进郭晓的耳中。
5
爱,或者不爱……
严冬的舌头拱动如一种兽,他就像一头不需经过思考就行动的野兽一样横蛮地干着他要干的。
郭晓从来都反抗不了这只叫严冬的野兽,他只是一个人,他没有锐利的爪牙,但那头兽却有长而弯曲的舌头,它塞进他的耳朵里。
[不……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郭晓一边哭着,严冬的舌头一边在他耳里旋转。
原本的声音全部消失了,门前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经过的声音全部都听不见,在郭晓耳里不断传来的是一种湿润但焦灼的声响。
一条东西在里面搅和,表面不平整但十分柔软,耳朵变得湿湿的。
郭晓觉得自己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他只会说那句话。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但是严冬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话,或者他听进去了,但并不会改变他将要在郭晓身上做的事。
郭晓不断地说着,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但他自己觉得自己根本听不到,所以他开始更大声地叫着,越来越大,他害怕自己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不能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在说话,于是他尖锐地喊着,但他的身体却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
严冬似乎觉得这样十分有趣,他并没有制止郭晓的叫喊。
他把舌头了回去。
[我听不见,你说话的声音太小。
]
严冬把郭晓的脸转向他。
他的手抓着郭晓的衣服,郭晓尖锐地叫着,严冬把他的衣服从裤腰带里抓起来推向胸前,他的手在衣服里乱抓,伸进去,指甲从他的肚子上划过。
郭晓终于不叫了,他痛哭着,他不知道自己的泪水能流多长时间,他的肚子好象被这个男人制造的划痕敞开了,他柔软的肠与其他内脏在体内蠕动着,他被这个男人看透了,他被控制着。
那只手并不满足于把他从中剖开,严冬继续向上,郭晓的衣服柔软地堆积在有力微黑的手腕上,一直推到胸部以上。
衣服束缚着胸腔,郭晓的乳头露出来,但他自己却看不见。
他的眼泪一直顺着脖子向下流,他可以感觉到身体前的部分衣服已经湿润,乳头开始被拨弄,是严冬的手。
一根手指调戏般地用指甲刮郭晓的左乳,另一手捏住郭晓的下颌转向自己,严冬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暖与和煦,郭晓惊恐地盯着他,但没有用,严冬温柔地亲吻他,然后捏住他的乳头用力地掐了一下。
郭晓响应动作剧烈地抖动身体。
严冬拉着他的乳头,左边的,然后是右边的,轮换着。
并不会太痛,但因为那里只是肉体上一个小小的突起点,被不断地拉扯就更显得突起,并且坚硬起来。
严冬在玩弄郭晓乳头的空隙中稍微整理自己的头发,然后他单手开始脱下自己的t恤,郭晓一直看着他,他的乳头被抓住,但中间还是有一些时候严冬并没有碰他的身体,他等着严冬一直脱到头上。
他要逃开,在那一瞬间,从这个房间里以及严冬的身边逃开,然后他可以通过那条大约七八米的走廊到客厅,他可以打开门冲出去。
他应该远远地离开这个男人。
从严冬抛弃他的那一天开始,他得了严重的应激性过敏,这种症状使得他无法从事关于写作的行业,而他进入大学所选择的学科是汉语言文学。
只要开始写文章,他就会想起严冬,想起严冬推倒他的时候,他会心脏抽搐,全身也抽搐着,他觉得自己是个彻底的废物。
严冬把文采飞扬的郭晓谋杀了,那个家里非常有钱的体育特招生杀害了学生会宣传部长,他从此沉寂一直到阮纯的出现。
是阮纯救了他,把他从半夜的花坛里拣回去。
他有女朋友,有设计事业,他不能回到过去。
郭晓开始逃走,他站起来在严冬面前向外跑。
严冬伸出手抓住郭晓的小腿,他跌倒在地板上,衬衣凌乱不堪,下颌很快肿起来,他的右膝十分疼痛,他想挣扎,但严冬已经把t恤脱下来挂在抓住他腿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