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私事向来需要区分,被人察觉是他们在打探对方的私事,就格外容易引来误解,宗汉东语带指点却是让宗子荣心下一凛。
“祖父,孙儿到消息的当日就派了人去打探消息的真伪……”
“真是糊涂!”宗汉东脸微沉已是忍不住疾言:“有些事本就应该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倒好竟这般不管不顾的撞上去,若永宁侯世子不在意也就罢了,若是在意追究下来咱们要如何交代?”
宗子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孙儿遣去的小厮到现在都没有回府。”人怕是已经被姜晋锋扣下了……
宗汉东抬手指着他,一时间竟是不知当说什么是好,这个长孙是从何时起做事再不如之前那般稳重,行事总是带出几分张狂的!
“你下去吧,放榜在即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管,这事祖父会去处理。”
宗子荣捏着拳从书房中退出,突然就想到前一日里曲清言提起永宁侯世子时的神色。
这人倒是有些胆量,居然连他也敢算计!
贡院中至公堂内,已是有人将考生的朱卷与拆封后的墨卷做对比,一番比对下来确定没有半点疏漏,邹进才提笔将朱卷上的名次写到墨卷之上。
而余有台则将墨卷上的名字写到朱卷上,随后将考生的姓名籍贯填在一张预先写有名数红号的草榜之上。
待他们二人写完,这才有书吏开始唱榜。
邹进才同余有台身为主副考官,忙完最初的核对就是坐在一旁看着书吏填榜。
唱榜后才开始填榜,正榜从第六名开始填起,要写到最后一名才会再提上来写前五名,从第五名倒着写至第一名。
填榜这个过程极慢,但三年才此一次又是为了朝廷选拔人才,谁都不敢怠慢。
待最后一名抄完,提上来写五经魁时已是深夜,公堂上燃起巨红蜡烛,每出一名“经魁”,下面就有人捧出一对红烛放在选出该“经魁”的房官案前。
之前唱榜时余有台已是听到此次乡试所有中举之人的姓名,但再次听到曲清言的名字,看着书吏格外专注的将她的名字籍贯写于榜上,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宽慰。
曲清言在他府上住了月余,这一月中在文章的解题立意上还有时文批注上,他寻到机会就会同她讲上一讲,也算是她半个老师。
自己教出的学生又如此年幼就能中举,这如何能不让他宽慰。
“邹大人,余大人,正榜已经填完。”
书吏捧来大榜小心翼翼的放于邹进才身前,邹进才站起身细细看了一遍,这才点了点头让书吏将大榜卷起放好。
正榜填完还有副榜,所谓的副榜就是成绩仅次于正榜,但碍于名额有限不能录取的,这般列举出来以示表彰。
虽是表彰之用,但副榜也仅仅是副榜,到底不是那几十人中的一位,填写也较之前快了许多。
这一夜对这些忙着放榜的大人还有下场的考生而言都是不眠夜,贡院周围有不少探报人,每听到几名就会写成信报去沿街叫卖。
千山自下午时起就守在街上等消息,只一直到天黑下来都没有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