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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去海边了,随便找个地方殉情吧。”她终于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阗禹停了三秒,陷入暂时的沉默。
“敢不敢?”她身体挺直一点,侧目盯他。
他转过头,眼眸沉淀着难以看透的情绪,右手想抽回来,她却颤得很紧,像抓一根稻草,拗着说:“你明明答应了我的,要死一起死,你是不是……”
“我没反悔,”他静静地接,目光正对她,绽开微笑,“你再亲下去,我就保不准我们是殉情还是做死了。”
盛静鸣怔愣,分不清药物抑或是手指的伤让她反应迟钝,“你好像学坏了……”记忆一瞬倒退回初见的场景。
拽他下神坛,他却甘之如饴。她慢慢松开手,听见他忍俊不禁地:“你才发现啊。”
心脏猛地抽痛,鼻子有点发酸,身体生病让她变得有点软弱,轻易动了没用的情绪。
她摁住眉毛,视线仍关注着后视镜,往前面的分岔道一指,“就这个路口吧。”
指的时候太用力,力气快消耗殆尽,总给她一种生命快走到尽头的错觉。
也许并不是错觉,左手腐烂的尾指她先前查过,网上没有一点资料,那个香港人又是弄化学剂量研究的,如果真让阗禹喝了,恐怕杀人于无形。
她仅仅被溅到,外伤,就差不多像快死了一般。
“好,”他百依百顺,踩油门加速冲她指的路口,不忘出声问她:“你在想什么?”
“……要不要管得这么严……”她别开视线,看透视镜,后面的两辆车有所犹豫,没立即跟上。
“我怕你后悔了。”他双手缓慢举起,离开方向盘,路口即将抵达,车子开始失控。
她还想再说什么的,比如劝他以后别这样说话勾人,又比如别发展成管她到连她的思维也要控制。然而目光一触及前方分岔口,路标对准的方向是他那边。
如果他撞到基本就废了,受伤的后果无法预料。
来不及思考剩余,她的身体不知从哪儿瞬间盈满力量,扯开安全带,直起身反抱住他,嘴嗑在他的下颔。阗禹眼眸一紧,手臂下意识推她,想扭转两人的位置。
她吻住他,像是终于找到他唇瓣在哪,对准亲了亲,将死之际的最后一个吻,热烈又温柔。
明明看似瘦弱的手,却始终能死死摁住他,一时之间阗禹推不得她半分。
她低声呢喃了四个字,阗禹习惯性凑近,辨别着她的声音。
失去控制的车左右摇晃着,巨大一声砰,凶猛的后座力将两人震晕,前窗玻璃顷刻全碎,路标沉重的柱子捅碎玻璃穿进来,停在盛静鸣后背一厘米处。
阗禹额头流下一片血,眼神涣散,箍紧怀里的她,手掌护在她背上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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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立刻刹车,急忙从车下来,开始是踩着高跟鞋疾步,后面越靠近出事车辆就开始拔腿跑。
与她同时跟的车悄无声息地转弯,后退驶走了。
“喂是120救护车吗,公路上岔道发生了车祸,车内有两人,坐标……”林尽量稳住心态,跑到撞毁得不成样子的车门前,力地撬着。
透过碎裂未崩掉的车窗,林看见小姐以保护的姿态压他前面,而阗禹的手护在了她的背上。
柱子刚硬的材料岌岌可危,林看得胆战心惊,停下砸窗,改去搬走那颗可能随时爆发的凶器。
搬弄了好一会,幸好林力气大,成功将断裂的柱子搬离他们,挪到车一边。
林再次去副驾的窗前,屈臂一咬牙,借着有布料砸开玻璃,疼得要死,却没撼动一毫。
这时他似乎被震醒的痕迹,眉头皱紧,林见状有希望,忙叫喊:“阗禹!醒醒!”
隔着车窗的声音遥远模糊,阗禹耸动眉眼,头部刚才被车顶重击过,疼痛来回在脑子飘荡,疼得他眼皮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