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禹倒没什么所谓,不像她那样执意睡觉的问题。
公园偏僻,入秋了,夜晚气温降低,他的手揽得更紧,尽量把她圈起来,不让她受凉。
“……难受。”她当然没睡,只是他抱得太紧了,她都快呼吸不了。
阗禹这才意识到,松了一点力道,“抱歉。”
眼前黑漆漆一片,除了树叶就是夜晚的虫子叫,她挨着他,安静听他的心跳声。
一跳又一跳,格外安心。
“好想将你……”她无意识用粤语呢喃。
阗禹听见了,眼眸微动,接:“将我怎么?”
她熟练地改口,“没,我想起同学教的粤语了。”
“那刚才那句是什么意思?”
盛静鸣:“你不是听得懂吗干嘛还问我。”
有一丢丢不爽。
阗禹:“我问你懂那句是什么意思吗?”
她不假思索:“好冷的意思。”
阗禹嘴角的笑意没停过,“你讲了四个字。”
“真的好冷。”
阗禹露出牙齿,再偏过一点,半边嘴唇贴着她皮肤,吻热那块微凉的肌肤。
她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弄得他的唇落到耳垂,呼吸声近在咫尺。
他完全没睡意了,亲了一口,开了个话题:“我教你讲白话好不好?”
她秒答:“好。”
“嗯,让我想想,教你读我的名……不过两个字太短了,教你的名字好了。”阗禹说着,清朗的嗓音在无边夜色下娓娓道来,“听好啦,你的名字这样读:鹅哦雷。”
他教读的是,我爱你的发音。
盛静鸣的眼神闪烁,所以才说两个字短吗。
随后她眨着眼,将错就错,磕磕绊绊地照念。
他带着笑意说:“不够熟练,再多读几遍。”
“……鹅哦雷鹅哦雷鹅哦泥。”她张嘴连读,语调飘忽。
阗禹被她玩似的读音逗到,低笑起来,她头也不抬地伸手拍上边,拍他的脸。
“迟早有一天要操翻泥。”她嘟囔。
“嗯?”阗禹没听清,她讲得太快太小声。
“我说,你应该要睡觉了。”她放慢语速。
“这样。”阗禹应着,平时在家基本十一点就睡了,现在陪她在外,准点的困意一旦过去就不会再困了。
盛静鸣也想体贴一回,说:“你来我怀里,我抱着你睡。”
“那你怎么睡?”他松开肩膀,对上她的目光。
“我不睡啊。”她说得理所当然。
阗禹:“一晚不睡怎么行?”
“我行的,”她催,“你快睡。”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她想动手摁他的脑袋时,他整理完思绪,说:“好。”
话音刚落,他缓缓倒头枕在她的大腿上,眼眸抬着,直直仰望她的脸。
盛静鸣不想被他看,拿过兔子挡他的视线。
一片毛绒绒白茫茫的,她沙沙的声音传下来,手拨弄着他的短发,“你睡觉吧,我有点失眠。”
“嗯。”他没勉强她,大概知道摸透她固执没人能劝动的性子。
阗禹握住她的另一只手,闭上眼。
第一次被女孩子抱着睡。
新奇又心悸的感觉。
盛静鸣连着兔子和他一起抱,垂眸扫了一眼他的手表,快十二点了。
五个小时不睡,对她来说还好。
有时候失眠通宵,早上还能继续上课。
良久,她轻轻搬开兔子玩偶,发现阗禹果然睡着了,睡颜端正,呼吸清浅。
他毫无防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