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芙娜对着镜子给脖子上缠绷带。
这个伤口缝了十针,那个小可爱下手真是不轻啊。
她对着镜中人笑了下,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虽是一幅病容,五官仍是掩不住的美丽。
黛芙娜觉得她有些陌生,藏在这幅病美人躯体下的心究竟是如何的?连她自己都不可把控。
她穿上高领毛衣,将伤口遮得严严实实。
她在医院住了几天,听黛芙妮说,食人鱼基因携带者被她们的父亲以“伤害主人”的名义送去13号实验室了。
她眉头微微皱起,13号实验室的家伙可不会像她这么温柔,那里头住得都是些科利斯特尔家族花重金养着的,喜欢各类变态残酷研究的科学疯子,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也正是那些疯子,让科利斯特尔家族的基因工程一骑绝尘,突飞猛进。
毕竟他们都得都是做有违人权的各类人体实验。
黛芙娜记得,曾经有一位体代号为“key”的多混种基因体,它出生于13号实验室,是那群疯子们研究多年的成果,也是首位动植物基因混合成功的实验体,令人讽刺的是,key的名字由来,是那群疯子们所说:它的诞生,是使人类踏入更高一层的基因殿堂的钥匙。
key身上融合了高达十多种生物、植物的基因,诸如:黑曼巴蛇、蜘蛛、水母、壁虎、变色龙、捕蝇草、苔藓、千岁兰等。
虽然这些动物与植物单看并不出色,但每一个都赋予了它独特的能力,其中占45%基因的黑曼巴蛇主导它拥有强烈的攻击性和领地意识,使其在实验中更能主动出击,同时也赋予了它烈形毒素、闪电般的速度与反应力。而壁虎令它的身体拥有极为强大的再生功能,千岁兰、苔藓使它的身体耐高温高寒,变色龙让它可以在任何环境下很好的隐藏自己。
那群疯子为了研究它受到各种伤害的自愈时间、自愈程度,以及在极端环境下它会有怎样的变化?它先后受过电击、灼烧、切割、极寒、饥饿等实验,记得在古中国有种刑法名为“千刀万剐”,key最多的一次,皮肤被切割了近七千多刀,那一次所有人都以为它会死,连卡库斯那个老疯子都准备放弃它了,他打算提取它的基因,重做一个克隆体继续研究,但它最后还是凭借强大的再生功能,奇迹般的自愈了。
但黛芙娜认为,支撑它活着的,是对人类强大的恨意。
十叁,用这一个象征着死亡的不吉利数字为名,大概起初命名这个实验室的那个人,就没有想过让那些实验体有好下场吧。
13号实验室其血腥、残忍、变态程度可以说是挑战每一个人类的想象极限。
她这几天一直没有动静,就是在思考,或许是该给它一点教训,让它回忆一下过去的日子。
但她多少有些心软,诚如每个从地狱出来的人,都不会想再回去,她会再一次带它出来。
但这一次,她由衷的希望它会学会感恩。
基因实验室的墙上,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浮雕,内容是一条首尾相接,自我蚕食的蛇,它曾一度是科利斯特尔家家族的家徽,沿用了上百年之久,后又因某种原因被废除,据说是某位家主死于一位蛇类基因者,但具体真实情况如何,已无从考究。
黛芙娜手里捧着一束洁白清香的百合,她盯着那条蛇,它鼓起的眼珠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黛芙娜伸手掰动它,蛇头转了个方向,耳边传来细微的响动,她的眼前出现一条通往地底深处的密道。
黛芙娜走了进去,她将百合护在怀中,密道里一片漆黑,两侧并不宽阔,甚至有些狭隘,逼仄,尤其是过低的顶部,让人有些时候不得不弯着腰在黑暗中行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一阵阵惨叫声。
黛芙娜屏住呼吸。
13号实验室修在科利斯特尔家族地底,已经延用了不知道多少年,通向它的密道两侧都是古老的水泥墙,粗糙又硌手,不过也一层又一层的水泥石墙堆砌才能替他们遮掩那些实验体的悲鸣。
黛芙娜看见了前方的光点,她快步走到了尽头,呼出了一口气,已经有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恭敬的迎接她。
“小姐。”
她偏过头,看着那个人厚实的防护装备上溅了几点鲜血。
“它呢?”
那人面罩底下的笑容有些僵硬:“您是说二十七号么?”
黛芙娜似笑非笑:“看来几天的时间,你们就已经给它编了号。”
凯尼额上起了冷汗,不管外界如何评价这位体弱多病的小姐,但她在实验室的表现实在凶残,让人不禁生怯:“小姐,您知道的,我是说修特教授他近日心情有些糟糕,家主大人已经名令减少实验体伤亡,如果不顺着他的意思,我想恐怕会坏了家主大人的意思…”
“哦?”
黛芙娜神色变得有些难以琢磨,她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给我的小可爱入库的是我敬爱的卡库斯叔叔吗?我应当去责怪他吗?”
黛芙娜紧盯着他的眼睛,这双漂亮的眼眸直勾勾望着他,像一面剔透的镜子。
凯尼脸有些红,她美丽得像一株有毒的罂粟,但他却不敢靠近,他退后一步:“不、不是的,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黛芙娜伸个懒腰,俏皮地冲他笑了笑:“别紧张,我不会告状。”
“带我去见见它吧。”
“黛芙娜小姐,请跟我来。”
凯尼刚挪动一个脚步,有道浑厚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嘿,瞧瞧谁来了,是我的宝贝黛芙娜!”
黛芙娜抬头,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意:“卡库斯叔叔。”
“修,修特教授!”凯尼上接去迎接。
“你去忙吧。”
卡库斯·修特挥了挥手,让他离去。
黛芙娜踮着脚上前,热情地拥抱这位头顶一已满白发的研究者,他有双阴鸷的眼睛,此刻笑得弯起,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卡库斯叔叔,听说你抓了我的小可爱?”
黛芙娜退出他的怀抱,她娇声质问,像极了她那个妹妹。
卡库斯摸着胡子:“那家伙基因不错,似乎不是单基因者,它混了……”
“卡库斯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