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上暗暗传达了一个消息,江遥寄也许不知道,景衣也没说出来,他还需要考虑。
天气愈发寒冷,景衣换了毛茸茸的披风,紧紧裹着他有些瘦弱的身子。晚间江遥寄趁没人偷偷抱了抱他,入手的感觉却比之前更加瘦削。
“每天定时投喂,怎么还没把你养肥?”江遥寄有些不满地抚着他的小肚子,没有想象中的手感。
景衣窝在他怀里暖烘烘的,头一仰靠在他肩膀,闭了眼睛任由他动手动脚,懒洋洋道:“胖不是吃出来的,得养。”
“那就养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交给我就行了。”江遥寄稍稍侧脸去蹭景衣,弄得他弯眸躲避。“说得轻巧。我估计再有半个月郑钧成就按耐不住了,这次非斗个你死我活不行。”
宇国此前兼并了太多小国,现在偌大的土地上只有鹄国和镜国势力最大,真要斗起来其余小国就算联合也做不到浑水摸鱼,而且郑钧成这几个月没有动静,说不好就是去拾他们了。
见景衣目光凝顿在一处虚空,知道他又想到战场上去了,江遥寄低头亲他一口,道:“别想了,教我写字吧。”
景衣早适应了他随时偷香的举动,眼睛一翻:“天才江遥寄也有不会写的字?”
江遥寄也笑,嘴唇磨蹭着他的耳垂,低声说:“就想看你写,写一辈子最好。”
“贪得无厌。”景衣耳根一红,装模作样嗔怪了一声,起身摊开张宣纸,磨两下墨,再挑一根毛笔,把刚刚磨出来的一点点墨水吸光,用细软而有弹性的毛笔尖端去书写。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江遥寄倾身去看,见墨迹未干,气韵犹在,字字端正,又暗存锋芒。字如其人,正且锐,柔且直。
仔细想想,不对,这人已经弯了。
将字连起来念了一遍,便知景衣心中所想。
“阵解星芒尽,营空海雾消。”
出自唐朝时李白的诗,虽然全诗感情并不侧重于战争结束,但单摘这一句,反而是景衣诚心希望战争停止,四海太平。
景衣隔了笔,瞥一眼自己的字,道:“写飞了。”
字间极细的墨迹似乎藕断丝连,景衣以前写字从来没有这样。“飞得好看。”江遥寄伸手示意他过来,重新搂在怀里,一边吹灭了桌角的蜡烛。
最后一战(二)
日子变得宽松,事情一点点变少,景衣有了更多的时间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活得像个半入土的老人。
江遥寄觉得这种神状态不是很正常,走过去交谈,又看到那人含笑的眸子,觉得这样也不错。
过了两三天,江遥寄找到院子里打盹儿的景衣,说:“我回一趟江家古镇。”
景衣困得抬不起眼皮,嘟囔道:“什么时候回来?”
“去看看那些亲戚,耽搁一两天就回来。”
“嗯,一路小心,我等你。”景衣说道,依旧睡得迷糊,江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