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帮他掖了掖衣角,转身回去简单拾了行李,下午便启程。
大约有近一个月,四处安稳,没有什么事。或者说事情都发生在鹄国境内,镜国依旧歌舞升平。
江遥寄来来回回去了江家古镇两三次,带些东西去看望亲戚,不过总不承认自己是江家人。
最近一次,他去得久了些,回来看到景衣肤色白皙,却不透出以往淡淡的粉红,眉头一皱,问道:“生病了?”
景衣摇摇头,窝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江遥寄俯身去替他把脉,指尖搭上皮肤,一股子凉意瞬间窜上来。“怎么手这么凉?”江遥寄心疼地两手拢住冰凉的手掌,又觉得不够暖,便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衣领子里放。
景衣笑着抽回手,转而反手挑了他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然后无声地说:“我快死了。”
江遥寄倏地皱眉,同样无声问道:“认真的?”
景衣莞尔,俯身去亲他一口。“骗你的。”
其实不是骗人。皇城内有个想害景衣的人,之前下手被景衣发现,与景坚景介联手除了这个人,但有些事情实在是难以连根拔除,尤其是在乱世。
景衣本想告诉江遥寄,自己的日子可能真的不多了,最后的话到了嘴边又一句也说不出来。
只好说,我是骗你的。
这段日子江遥寄又去了江家古镇,启程的第二天韩便派人来通知景衣,鹄军的战书到了。
此时已经顾不得未归的江遥寄,景衣匆匆写了便笺差人送去,然后便奔赴边境。
镜关的书信与鹄国战书几乎同时被送来,南瑜瑾在信上说他那边能暂时顶住,但是需要军师,预计新疆域这边来的敌军将领是之前反叛的范康文。
“没有军师?”景衣眉头一紧,从袖中取出那日的名单,一眼就看到镜关派去的军师有两三个。
哦,被人截胡了。
韩此时已经升了官阶,作为总将领统帅新疆域的jūn_duì,可以与景衣面对面商谈军事了。
“这个时候截军师,谁这么大的胆子?”
景衣踌躇着,指尖缓缓敲击椅子扶手,一声接着一声。罢了他道:“你点一队人,去江家古镇,然后护送江遥寄去镜关,他能应付那边。”
江遥寄手中还有之前景衣给他的玉佩,见玉如见人,江遥寄虽然没有官职,但手持玉佩无人能阻,等到了镜关,南瑜瑾会明白的。
最后一战(三)
不到万不得已,镜国不愿意开战,毕竟是生灵涂炭的事情。
范康文的jūn_duì早已等候在镜宇山。这山原来贯通宇国和镜国,现在宇国灭亡,这山就横穿了两国的新边界,打起仗来很是麻烦。
我写起来也很麻烦,真是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往这儿放一座山。
边界叫做空山关,并不荒凉,有草有树,是镜宇山与镜鹄山之间的一道狭长的平坦地段,两边的山坡缓而多树,比较适合埋伏。
景衣走到关口就停军驻扎,但没有长久驻扎的打算,都是草草搭起的军帐。
此时尚不清楚范康文带了多少人,打算怎么打,只能随时准备迎战,将士们一连绷紧神经好几天,此时也不敢松懈,但谁也知道这样耗几天,镜国会吃大亏。
夜色降临,天刚擦黑时景衣就点了几个士兵,每人分几个信号弹似的火器,然后散出去扎入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