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出来透气?战乌没有多想,“你最好回去。”
“啊?为什么?”
“有狼。”
“你吓我呢。”她不屑。
这回,战乌的下巴往右抬了抬,柳浮声不以为意地朝右边瞥了一眼,整个人如同被孙悟空施了定身咒,半张着嘴呆住了。
一只半人高的灰影出现在那个方位,身形比犬类大上许多,皮毛灰黑相间,四肢更长,更加劲瘦,尾巴也不似犬类那般柔软,硬邦邦的,被扫着一定挺疼。只见它向上龇着嘴,像是在狞笑,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一双绿莹莹的眸子一闪一闪,十分骇人。
柳浮声不知所措地转头看看战乌,又揉揉眼睛,生怕自己仅在做梦。
认清这不是梦境后,她整个人瑟缩起来,像个七八十岁的罗锅老太太,第一次没有隔着动物园的铁栅栏和狼面对面,她头皮一阵阵发麻,声音都带着颤,“怎……怎么办啊……不是说这里……没有狼吗!”
战乌却面色如常地安慰道:“没关系,它不会过来。”
柳浮声怕死了,挪动着贴着战乌,缩在他身边。
女性身体独特的软态和馨香一下子充斥了被火光包裹着小小空间,战乌喉头一窒,好像被藤蔓缠着,一下子卡住了,原本不甚在意的心跳忽然清晰起来,如同擂起的战鼓,咣咣敲击着胸腔,他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奔腾着涌入心室,又被激烈地挤压出去,热血顺着蜿蜒的血管,急速分散全身,所过之处,点起熊熊战火,从上到下燃烧着肌肤血肉,勾动撕扯,眼前明明是漆黑的夜,看到的却是赤目的红。身体某处急速苏醒贲.张,又因布料束缚,一瞬间竟有几丝刺痛。
“这周围到底有多少狼?它们……它们是不是找吃的来了?”柳浮声颤抖着问。
战乌吞咽一下,心脏激烈跳动的不适感略微平息,“它是头孤狼,毛秃了好几块,还有几块血痂,应该前不久干过架,不过,输了,被战胜他的年轻雄狼赶了出来。一头……过气的老狼王,行踪不定,因为饥饿会变得更凶残,不过,它能出现在这里,恰好说明这里没有狼群。”
“它会不会来咬我们?”柳浮声根本没听进去,一门心思不想被狼给叼走。
“这里有火,而且,还有一个身形比它大得多的大型动物,它孤身一个,绝不敢轻举妄动。”
柳浮声几乎炸毛,“哪里还有个比它大的‘大型动物’?”
“我。”
她轻叹一声,“你……等等,我也比它大,怎么不也算一个?”
面对她一个人时,战乌少了许多慎意,急剧贲.起的胀痛在男性.生理的调节下已经轻缓,理智与自知压抑着自然的反应,努力把音调维持得跟平时一样:“食肉动物都分得出来谁是‘老弱病残’,就好像,再凶猛的一群狮子也不会挑族群里体积最大的公牛为攻击对象。”
“你不怕它饿极了不顾一切扑过来、逮着一个是一个?!”
“我有刀。”战乌拍了拍布包,刀柄恰好露在外头,形势一旦有变,很快就能抽出刀刃,“回去睡吧,我看着火。”
柳浮声一颗心七上八下,哪里还睡得着!她紧贴着战乌,双手紧紧在胸前,看一看狼,又抬头看一看他,搞的战乌不自然起来,有些窘迫地别过脸去,也不知是火烧得太旺还是其他,口有些渴不说,脸还越来越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