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李达盛前些天说起蜘蛛人的劳苦生活还是一副啧啧怜悯的样子,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下这样的手。
战乌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来,也没回答,弓着身子,踉跄地往外面走。经过她身边时,明显有所顾忌,让了一让,不想碰着她,可是空间逼仄,没绕过去,脚下反而一绊,竟向她歪过去。
第2章
她伸出双手扶住了他的胳膊,不顾他身上的污渍。男人坚硬结实的身躯,半是火热,半是湿冷。
“对不起!”他并不是故意的,看都不敢多看,更何况不慎碰着。她这样白白净净的城市小姐,计较起来,比李达盛更难对付吧。他急忙稳住,飞快地脱离她的搀扶,走向水池,撑着水池边总算能站稳,强忍腹腔的剧痛和一阵阵的反胃感,久久没听见她尖叫或者训斥的声音,就抬眼看了看她。
阳光从玻璃窗外倾洒进来,细细的浮尘在幔纱般的光里流转飞扬。她站在光影里,身后好似镀着一层白光,军绿色外套敞开,内搭简单的白t恤,印一只粉色的小象,被胸口的起伏撑得很立体,只不过刚才因为扶他,沾了些许灰色的污渍。肤色真是极白,显得眼瞳乌黑,表情无喜无怒,坦然随意,不似当下女子那般纤瘦,却自有一股丰腴滋味,看着软乎乎的。
她也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狼狈之下却有股什么气顶着,并不像是真做错事情挨打的样子。
他移开目光,转过身去,低声道:“谢谢。”
不知她是否能听见,战乌认为,她一时好心后,很快会走。于是,他捧起水洗脸,血的腥气充斥在鼻腔,嘴角的伤口遇水缩,也疼得很,不过终是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待他甩甩脸上的水再次转身时,发现她还站在那里,手里托着个白白的小包要给他。他下意识接过一看,是一包未拆封的纸巾,他有些语塞,“不……不用……”
“拿着吧。”她一笑。
他后半句才说了出来:“不用这么多。”
“拿着吧。”她还是那句话,又问,“他为什么打你?要不要报警?”
听了这话,他浑身忽然又绷紧了。
柳浮声见他额头青筋浮动,拳头也攥得关节泛白,像她之前采访过的一个满腹牢骚的刺头,以为他要叫嚣起来发泄不满或者冤屈,稍往后躲了躲,有些防备又好奇地盯着他,同时后悔自己多嘴问了。可他好像是升到了顶楼自动停止的电梯,那马上要喷射而出的倾诉和怒火忽然就这样被他自己硬生生扼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句似是而非且让人听不太懂的解释
“没有,我没有错。”
嗓音还是很低,低得几乎听不见每个字的间隙。
柳浮声倒是诧异起来,他似和那些带着机会就装横、装可怜博眼球和同情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即使被打得几乎站不起来,还有股很硬的气撑直着腰背。
“那你自己悠着点。”她无话可说,只能叮嘱一句,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