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还被国家主席亲自接待过,但这没什么用,他依旧是一名平凡的饲料厂车间维修工,每月拿着低微的薪水,供养自己卧病在床的父亲,和正在读博的女儿。
生活没有击垮他的善心,这一点就值得被整个社会所褒奖。
吴耀文的女儿吴哓霜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衣着简单朴素,脸上的淡妆没有把她青春的面庞遮盖,扎着马尾辫穿着牛仔裤,像一个刚下课的大学生。
吴耀文不善言谈,坐在待客的黑皮沙发上垂着头木讷的搓着手掌,女儿吴哓霜坐在他身边把事情的原委简明扼要的道来。
“我们之前上绿丹山玩,回来后我就一直没有见过他。我们见面的时间比较少,他工作很忙,我最近在准备答辩,也很忙。但是他无论多忙,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打一通电话。我连续两三天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就感到有些奇怪,给他打电话却没有人接,我有点担心,就去他租的房子里找他。房东说已经好几天没见他出门了,然后拿来钥匙打开房门,里面没有人,他也没有去上班,单位上也在找他。起初我去派出所报案,但是警方没有重视,不受理,我们没办法了,托我爸爸的一个朋友才......您帮帮我们吧警官,我感觉,我感觉世斌他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他绝对不会一句话都不留就消失的!”
吴晓霜坐立难安的搓着手掌,看着傅亦,眼眶中盈满泪光。
傅亦递给她几张纸巾,温言安抚道:“你先别急,吴先生也别着急,我们需要把事情搞清楚,先问你一些问题。”
吴哓霜连连点头,擦着眼泪说:“是是是,您问。”
傅亦把写字板放在腿上,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只钢笔,低头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问:“你最后见到孙世斌的时间?”
“5月,5月7号,那天是周末,我们从绿丹山上下来以后各自回了家,一直到我发现他不见的那天,期间再也没有见过他。”
“你确定他回家了吗?”
吴哓霜目光下垂,回忆着道:“那天下大雨,他把我送回小区门口,然后就走了,回到家后还用座机给我打电话保平安,所以我确定他回家了。”
傅亦用手里的钢笔帽点在下唇端详了她片刻,然后又低下头速记:“也就是说,孙世斌是在和你分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5月8号失踪的?”
“......您怎么知道是8号?”
傅亦口吻很平淡的解释道:“8号周一,如果他没有失踪自然会去上班”说完又停笔,抬头:“按你对他的了解,他欠债欠赌吗?”
吴哓霜忙摇头:“不,他是一个很自律很规矩的人,从来不赌,花钱很节制,也没有胡乱借过钱。”
傅亦笑:“你们的感情很好?”
吴晓霜点头:“我们恋爱快四年了,两个月前刚刚订婚。”
傅亦听完,把腿上的写字板放在桌子上,看向站在饮水机前一直旁观的楚行云,在等他的表示。
楚行云端着一杯冒着白烟的热茶,平静又温和的目光没有丝毫波澜起伏的落在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吴耀文身上,慢慢走过去,把茶杯放在吴耀文面前,微微笑道:“吴先生说两句。”
吴耀文的面相比他的年龄更显得老态,但他的体态却很是康健,背不驼腰不弯,可能和他从事体力劳动有关,身材很是悍。楚行云本以为会从他口中听到地域口音,但他出口却是很标准的普通话,而且字正腔圆口齿清晰,和他木讷呆板的外表稍有出入,甚至可以从他的话语中窥出他并不俗的文化素养。